听不懂他说什么，姜灵徽只能望向尴尬着的赵平瑞。
赵平瑞却对着湛寂摇摇头，“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动她。更没有将她的身世告诉太子。”
闻言，姜灵徽一惊，蓦地看向赵平瑞，“莫不是……”
清淡而笑。湛寂毫不奇怪，“你师父的年岁够大，又是占卜先生，看出来点东西不奇怪。而且……”略一沉吟，湛寂继续道：“而且我曾见过你。”
“我从来不记得见过个和尚。”姜灵徽皱了皱眉。
“不怪你不记得。贵府布施，贫僧那时只是个小和尚罢了。”湛寂声音轻轻，似乎在回忆，“而你，就更加小了。”
姜灵徽记起了，那个时候，她总是会代替寒央澈在门口布施，给和尚，也给乞丐。
“那你为何记住了我？”
“女施主眉宇不凡。与我佛有缘。”淡淡笑着，湛寂低头道。
如同一块巨石投到心底，听不见声音，却看得到波澜四起，姜灵徽有些心有余悸地扫了面目平静的赵平瑞。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背后站着的男人。
“如果赵大人是想利用我身后的势力来达成目的的话，那你失算了。”姜灵徽的声音突然请冷了起来，“您恐怕不知道。寒央澈已经放弃了我这枚棋子，您的线索，断了。”
赵平瑞不解，“为什么？”
“因为他想开了，愿意给我自由。”姜灵徽淡淡笑着，目光紧紧盯着地面。
湛寂的声音却令她恼火：“就像放飞一只笼中的金丝雀一般吗？”
“金丝雀，照样可以啄瞎人的眼睛。”
耸耸肩，湛寂不以为然。
但是她说的总归没错，纵然是金丝雀又能怎么样？一直挣扎的金丝雀，一样的惹人心惊。如若不是她拼了命要往他编制的笼子上撞，他又怎么会甘心罢手？既然罢手，姜灵徽就轻盈自由，就不会再踏足他的禁地。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赵平瑞问道“我应该怎么样做才能劝阻太子殿下？太子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他认准的事情一定要做到。”
湛寂清冷一笑。“那也要是在他是对的的前提下。赵大人，你怕什么？大不了让他碰个头破血流也就是了。”
赵平瑞摇头，叹道：“出家人当以慈悲为怀，湛寂。你不应该这样说。更何况，他实现后的儿子，我怎么也不会看着他跳进火坑。”
“纵然如此，你有真的能想出实质的办法吗？难道要将她绑起来？时机未成熟，你与贫僧还是什么都不做的好。”
心里紧了一紧，赵平瑞面色凝重，“如果真如你们所说，那么太子此行必然是要炖大雨的。”亚叨讨弟。
“你们？”湛寂挑了挑眉，然后一丝了然的笑意浮上唇稍，“女施主也这么以为？”渐渐地，那笑意变得玩味起来，“看来赵大人，你应当拜你的弟子为师了。”
赵平瑞一时尴尬，却无话可说。
姜灵徽面上依然不动声色。
“你既然在这里等我，便是知道我所求为何。出家人若真的以慈悲为怀，还请救救我的小主子。”赵平瑞这话说的格外谦恭，让人冷不丁停了，怎么都不会将这话与一个和尚联系起来，姜灵徽更是狐疑不解，湛寂说到底只是个出家人，无刀无枪，赵平瑞凭什么觉得他有办法拦住一国太子？
显然，姜灵徽低估了眼前的这个光头和尚。湛寂淡笑，仿佛时光就此停住，那笑容落在姜灵徽脑海中，她慢慢勾勒出一个人的影子，只觉得刺眼的很，再摇摇头，有很惊奇。怎么会有生得这样像的两个人？寒央澈若是做了和尚，大抵也是如此吧。
“他何日动手，你可知道？”薄薄的微笑，湛寂的语气轻松，仿佛是在问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
赵平瑞犹豫了一下，说：“太子还未告诉我。”
挑了挑眉，湛寂倒也不火，换了个问法，“你可占卜过了，结果如何？”
这下倒是将赵平瑞闹了个怔愣，他果然没有对湛寂说实话，湛寂的不计较却让他很是惭愧，“尚且不好。”
轻轻朗朗笑了一声，湛寂目光明镜，“哪里是尚且不好？是凶兆吧。我的话还是从前那样，如若大人想要卜问什么，上山求卦就是。你入道门，我进佛门，你我二人毕竟不同归。”
闻出他话中的火气，赵平瑞低三下四地劝着：“您若不帮我，我该去找谁？”
“不是我不肯帮你。”轻叹一声，湛寂接着道：“是我着实已经不管凡尘琐事了。不然安能清修？”
半怒，赵平瑞突然冷切切一笑，态度转变，道：“你不帮我自然可以。只是也不要指望我再帮你隐瞒身份。反正太子若垮了，我也不想再活。索性死个痛快！”
他这句话说出倒是管用，湛寂原本平淡如水的面目突然一怔，继而微笑，又恢复了温润如玉的模样，“赵大人，有话好说。”
赵平瑞愤恨不语，湛寂却缓缓道来：“太子想要造反容易，没有兵权却难。你做主拿掉他的兵权就是。”
静静地看着他，赵平瑞抿紧了唇。
姜灵徽存着疑问，“师父一介文官如何能拿到太子的兵权？”
“你师父拿不到，你主子却拿得到。”看向姜灵徽，湛寂的语气又毫无预兆的由暖转冰。说完，他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
那玉圆润温和，姜灵徽接在手里，看到上面的花纹后不禁惊叹，“这是九千岁的玉牌！”接着就是一愣，下意识的摸向自己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