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沁突然伸手拍了下她的脑袋;“干嘛?离开几年跟我装傻充愣啊。”
辛芷楞了一下,随即眼带泪光的扑进她的怀里。
厉冥也笑了:“你悠着点,她还没有完全恢复好。”
辛芷湿着眼眶抬起头来:“厉冥,你骗人,你不是说她不记得了吗?”
厉冥翻了个白眼:“是啊,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就连我都忘得差不多了,唯独你,记得一清二楚。”
辛芷楞了一下,随即‘噗嗤’一声笑出来,怪不得厉冥去找她的时候,一副阴沉的样子。
她跪在地上,抱着夏沁的腰,脑袋埋在她的胸-前:“沁沁,我好想你。”
夏沁摸着她的头发:“小芷,你跟我说实话,你这些年……过的好吗?”
夏沁从见到她就一直没起伏的声音此刻却带上了哽咽的味道。
辛芷抬起头看她,努力的扯唇笑了笑:“挺好的,真的,挺好的。”
夏沁张了张嘴,想要问什么,却什么都再也说不出口。
“沁沁,我们不说这个,你恢复的怎么样?”
夏沁也笑笑:“就是比较脆弱,其余的没什么,总会好起来的。”
辛芷笑着点了点头,眼里却是奔涌而出的泪水:“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厉冥暗暗的叹了口气:“好了,你们两个去沙发那坐吧。”
辛芷站起来,接过厉冥手里的轮椅,推着往沙发那儿走去。
辛芷跟夏沁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两个人都很有默契的没有提起以前的事情。
“那个人……是来监视你的?”夏沁朝着坐在远处椅子上的男人努了努嘴。
辛芷点了点头;“我这次可以呆好几天,我刚看了一下,你们把这里设了卧室?”
夏沁点了点头:“为了方便照顾,本来今天护工应该在的,但是他们家出了事,所以我师父我们两个就过来看看。”
“明天护工就回来了,你要留下来吗?”
辛芷点了点头:“能不能找人给我搬个床到谦哥哥的身边啊?我想离他近一点。”
夏沁看向厉冥,厉冥点了点头;“我去办。”
说完就转身走了,辛芷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淡淡的道:“你还记得多少关于他的事情?”
夏沁笑了笑:“很少,但是都很关键,能够确认他的身份的,医生说我脑部遭受了太大的创伤,对我特别重要的,我才能记得住。”
“可能是因为你失踪的事情,我耿耿于怀,所以才记得那么清楚。”
辛芷牵起夏沁的手:“沁沁,让你们担心我了。”
夏沁伸手摸上她的脸,眼眶突然就红了:“我们家小芷,还从来没一个人面对那么多事情,我醒来的时候,心痛的要死。”
“我就想着,你该怎么撑过去呢?我们的昏迷,你得多自责?”
“所以你就立马叫厉冥冒着危险通知我了是吗?”辛芷的手也微微颤-抖,覆在她放在她脸上的手上。
夏沁点了点头:“我当时就只有一个念头,能让你好受点,就让你好受点吧。”
“我曾经说过的,要保护你的,可是我现在这幅样子,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威胁,你在那里受苦。”
“可偏偏,我连拼命都做不到。”
向来坚强的夏沁眼泪终于止不住了,辛芷一下子就慌了,她手忙脚乱的帮她擦着眼泪。
“沁沁,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愿意的,就像你们想要保护我一样,我也要保护你们。”
“沁沁,这本来就不是你们的错,这一切错误的开始,是源于我的出生。”
“如果在选择一次,我还是会这么选择的,因为我有远比生命跟仇恨更重要的东西。”
“我以前就在想,什么时候我也不用你们的保护,可以跟你们并肩作战啊。”
“你们为我做的够多了,以后的日子里,就让我也做点什么,沁沁,你放心,我不会死的。”
辛芷的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一边手忙脚乱的擦着夏沁的,一边擦着自己的。
她努力的朝她露出笑容;“沁沁,我还要等你、等谦哥哥来接我的,下半辈子,我还要跟你去旅行,还要一起相守一辈子呢。”
夏沁将她抱进怀里,三年未见的两个人抱头痛哭。
将这三年间的思念、焦灼、怨恨,都通通的化作泪水,发泄了出来。
远处刚刚一直一动不动坐着的那个人,眼里划过一丝怜悯。
他撇过了眼去,无声的叹了口气。
厉冥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他们两个红着眼眶在说着什么。
他叹了口气,走了过来:“封炏他们来了。”
辛芷惊讶的看着他:“他们也在这里吗?”
厉冥点了点头;“他们本来是来看小沁的,明天要走,我通知了他们你回来了,他们就都赶过来了。”
辛芷点了点头,声音艰涩的问:“那……我爹地妈咪。”
“他们也在,估计一会儿就到。”
辛芷的表情僵住了,她不知道一会儿要怎么面对他们,他们一直视她为亲生女儿,可她将他们唯一的儿子害成这样。
夏沁看出了她所想,伸手拍了拍她的手:“不要多想,他们肯定是高兴看到你的,不会怪你。”
辛芷勉强的笑笑,她知道他们不会怪她,她从小在他们身边长大,没人比她更了解爹地妈咪。
可是越是这样,她就越觉得自己是个罪人,不可饶恕的罪人。
“咚咚咚”的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