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品茹嗳哟嗳哟的在外干嚎,很快就听到脚步匆匆,陈婷心疼愤怒的在门口骂:“哪个没品没行的下这种毒手?这个家是要完了!我的宝贝乖乖,妈对不住你,让你在这里受罪!你等着,等你爸回来总有个说法!这个家还轮不到谁来耀武扬威!妈的宝贝,乖乖,让妈妈看看伤到哪儿了……”
景心靠在门上,难受得心肝脾肺肾都扭曲捆缚起来。她把脸埋到掌心里,张张嘴,想喊一声什么。末了,只有无声的一句“妈妈”。
浑浑噩噩里似闯入一团黑暗,前面有人在走。景心盯着那背影,急追了过去。她喊着“妈妈”,那窈窕的身影却不曾回头,越走越远。她拼了命跑过去,手终于抓到她的衣角,那人回头,却是祖父的模样。
祖父还是那样慈爱温和的模样,白眉耷拉下来,垂到眼角。景心顿痛哭出声。她想要告诉祖父这么些年来的坎坷,想要和祖父说她的思念和痛苦,她抱着祖父求他带她一起走。
背后传来沉重的击打声,“砰”“砰”“砰”,一声比一声剧烈。景心紧紧抓着祖父的手臂,哀哀的求他。
祖父怜悯的摇了摇头,还像小时候那样揉她的头发。忽然,他的脸变得模糊,他的身体也透明起来。
“爷爷!”
她被人一推,跌倒在地,有人抓住了她的手臂。
“怎么这么烫?”
“爸!她故意的!知道你要回来,就装病!”
“怪我不好,不会管教女儿,现在还要你操心。”
宋景心勉力睁开眼皮,落目是宋一鸣横眉怒目的面孔。景心打了个寒颤,又闭上了眼睛。
陈婷哭哭啼啼的看着地上昏睡的人,抱住品茹哀哀道:“人病着,你也别问了,也是小茹不好,没事来瞧她做什么?反正她从不把我们当一家人看。”
宋品茹气势汹汹,忍不住要发作。被陈婷抓住手臂不能动。
宋一鸣一回来就是这样乱糟糟的家务事,宋景心人又病着,他怒火无处发泄。猛瞪了陈婷一眼:“要我现在就打死她不成?”
他连吸了两口气:“冷长风近来直攻金耀短板,金融业出了这么大的事,转移了新闻媒体的注意力。对我们美如也有好处。等泽兰集团的那笔资金到账,再找臭丫头算账不晚!”
“那小茹的职位呢?”陈婷抹了把泪,期期艾艾的问。
“小茹是我的女儿,难道一个市场部经理也够不上?”
陈婷母女俩互相看了一眼,宋品茹这才缓下气来。瞪了眼蜷缩在地板上的人,不甘不愿道:“听爸的,公司更重要。我受点罪不算什么。”
宋一鸣夸了声“乖女儿”,携着母女俩就去了。
躲在一旁的七婶忙从楼梯下上来,看到缩成一团的宋景心,心疼的直抹泪。上前扶她上床睡着。
夜半,一直发着高烧的宋景心终于醒过来。七婶高兴得忙过来开灯。
“大小姐,你再不醒,就要急死七婶了。”
景心拿下额头上的冰袋,眼神茫茫。七婶又端水又拿粥,让她多少吃点。
“爸爸呢?”景心记得宋一鸣进来看她了。
七婶脸上尴尬,不肯说。景心就直直的望着她。七婶一咬牙,气道:“叶先生过来看您,想带您去游轮参加什么中秋晚会。老爷说您病了,就让二小姐去了。公司有假,他和太太去了c市,这两天不会回来。”
宋景心直盯盯望着顶上那盏吊灯:“中秋,都守着我这个病人算什么呢?应该的。”
七婶低唤一声“大小姐”,心酸的低头抹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