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像是前几次见她那般从容淡定的样子。【..】
“见不到也无碍,我不过是来还钱的,青丫。”
青丫立马拿出了一万两的银票,递给了柳儿:“这是吴少爷上个月借给我们夫人救济用的一万两银票,我们承诺三个月之内还清”
青丫还未说完呢,柳儿却直接从她手上拿了过去,当着慕娘的面儿清点了三遍,好像是怕她少给了似的:“夫人你记得还便是好了,我们爷从来都是热心肠,看到谁有点儿什么为难的地方,出手也阔绰,奴婢都跟着揪心,夫人能这么尽早的还出钱来,我们这也算是放了心。”
语气绵里藏针的,似乎在强调吴灏黎借钱给她只是因为吴灏黎大方,就算是乞丐也会赏赐。
慕娘蹙了眉头:“你做奴婢的,主子的事儿操心的倒是多。”
不咸不淡的一句,却是在提醒柳儿自己的身份,别逾越了规矩。
柳儿脸色一白,将清点好了的银票收了起来:“这是奴婢分内的事儿,倒是夫人您,一个已婚女子,总和别的男人接触太多也不好,总得顾忌着自己的清誉不是?”
柳儿这话却让慕娘瞬间豁然开朗了,难怪这柳儿对她敌意这么重,难不成是对吴灏黎有想法呢,不过她是不是也太紧张了点?吴灏黎随便接触个女人她都能吃这么高的飞醋,慕娘心里啧啧的摇了摇头。
只是慕娘却不知的是,她在吴灏黎心中的分量绝对不是随便接触的一个女人那么简单,这一点,慕娘不知道,柳儿却能知道,她在吴家伺候这么多年,自然是了解吴灏黎的。/
他从来不是善心泛滥的人,这次却在第一次听说慕娘绣庄出事儿的时候立马赶过去,甚至一万两银子都说给就给,不过是生意上往来了几次的人,他应该都记不住相貌才对,何苦那般掏心掏肺?
柳儿对慕娘的敌意深,是因为她守了吴灏黎这么多年都没守出个所以然来,甚至在她以为吴灏黎绝对不会是能够对任何事情上心的时候,却发现,他原来也可以这么挂念一个女人。
“夫人没事儿的话就请回吧,”柳儿心里翻江倒海的,声音也冷了。
慕娘倒也懒得自找没趣的,要是她家的奴才敢对客人用这个态度,她分分钟拉出去打板子去,但是她不是,而且慕娘也并非那么点小气都忍不了的人,她才不会为了这么点小事就非得讨回一个公道来,她的报复,都是因为有人触碰到了她的底线。
慕娘索性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茶都没喝一口。
柳儿带着慕娘出府,绕过那九曲回廊,经过了一个小湖,湖上一个小亭,里面放着软榻,这个地方慕娘去过,在这样一个清雅的地方小憩,倒也的确舒服,心里便想着自己那后山啥时候开发出来了,便可以在上面建一个度假的山庄。
出于对那个小亭子格外的喜爱,慕娘经过湖边的时候也多看了几眼,可随即,目光却落在了亭子里面的那张软榻上的虎皮上。
这张虎皮,咋这么眼熟?
慕娘顿住了脚步,目光直直的看着那张虎皮,总有种熟悉的感觉。
柳儿见她停下了,语气也不好:“走啊?”
慕娘道:“我去那边看看再走。”说着,便径直往湖心亭里去。
柳儿却一把拦住了她,疾言厉色的:“我们府里规矩严,不是菜市场,什么人想逛就逛的。”
慕娘瞪了她一眼:“你们府里?给你点颜色就开染坊了是吧?我和你家爷好歹是生意伙伴,论起身份来你也不过是个奴才,却几次三番对我横眉竖眼的,真当我好脾气了?!”
柳儿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原本想要使出女主人的威风的,如今却反而被这么奚落了一番,而且还是当着那么多下人的面儿,她脸面往哪里搁?
慕娘却看都不看她一眼,疾步往湖心亭走去,直接拿起那软榻上的虎皮仔细瞧了起来,眸光一沉,这的的确确就是她当初和二两在山上猎到的那只老虎身上的虎皮。
它还是原样,甚至没有经过任何雕琢,连上面的几处明显的箭伤都能看的清清楚楚,那是当初射老虎时留下的,它就这么完整的,原样的,铺在这个软榻上,在吴灏黎的宅子里。
慕娘脑海里回忆起曾经的事,东兴楼掌柜的说要买下这张虎皮,因为他们东家正好需要一张。
“你们东家在哪儿呢?咋从不见过人呢?”
“小娘子不知道,咱们东兴楼在全国各地都有酒楼,这茶涂镇的一家只是其中之一,我们东家在京城住呢。”
这是张掌柜当初对慕娘说的话。
慕娘脑子一轰,一个答案浮现出来,那个东家,就是吴灏黎?!
想起那次在东兴楼的偶遇,想起吴灏黎给人的不凡的感觉,想起吴灏黎对于银子丝毫不心疼的样子。
慕娘的心沉了沉,这事儿,八九不离十了。
他早知道东兴楼卖菜点子的是她,她却从来不知道东兴楼的幕后东家是他。
慕娘扔下那块虎皮,转身就走了,脸色显然不好看,有种被人骗的团团转的感觉。
柳儿见慕娘脸色不大好看,心里也纳闷儿的很,但是也不敢多问了,方才慕娘对她的警告已经有了,她自然不敢再摆架子来。
吴灏黎回来已经是好几天之后的事儿了,这段时间因为生意上的事儿跑了一趟外省,这会儿刚落屋呢。
柳儿心里欢喜的很,立马去书房伺候他,吴灏黎听着柳儿说些府里不咸不淡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