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抿了抿唇,心里十分不舒服:“是啊,那夫人脾气坏的很,见不得奴婢似的,总针对奴婢,全程就没对奴婢摆过好脸色来,临走前,她一眼看到那湖心亭好看,便强横的要去那里瞧,奴婢知道少爷从来不喜欢别人随便去您常呆的地方,便恭敬的拦了一下,谁知那夫人竟然还提醒奴婢看清自己的身份,骂奴婢不过是个奴才,有什么资格拦她”
柳儿说着,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泪水簌簌的落下,可怜见的很:“奴婢自知出身低微,无法跟那些当主子的比,可被人这么当着面儿泼冷水,奴婢的心里咋地都不好受啊。【..】”
吴灏黎皱了皱眉,这套说辞他并不怎么信,慕娘家也不是没奴才,她待奴才从不曾刻薄过,可就算她刻薄了,吴灏黎的脸色阴沉了几分:“不想被叫做奴才,难不成还想当主子?”
淡淡的一句话,却像是惊起惊涛骇浪似的,柳儿吓的连忙跪下:“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想说那位夫人脾气怪异,奴婢本就是奴才,哪里需要那位夫人提醒?奴婢时时刻刻都铭记着自己的身份!”
实则不然,她打心底里就没把自己放在奴才的位置上过,方才那一套说辞,一来是抹黑慕娘,二来却是想着让吴灏黎对她心生怜惜之意,可谁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
柳儿惨白着脸色,身子都抖了起来,等待着吴灏黎的发落。
吴灏黎冷声道:“念在你好歹为吴家掌家这么多年的份上,我也不赶你了,以后让六福来管着府里的事儿便可以了,你就被插手了。”
柳儿心里咯噔一下,不掌家了?那她岂不是一丝权利都没了?这样跟赶她出去有什么区别?
柳儿正想求饶,却被吴灏黎冷眼一扫:“出去。”
柳儿一个哆嗦,还真是不敢违抗了,否则,她可能真的会被赶出去!连忙踉跄着步子走了出去,心里那个悔啊,本准备先下手为强,让少爷“认清乔慕娘的真实面目”,可谁知,竟然落得这么个下场,什么叫自找罪受?这就是!
书房内,吴灏黎问着六福:“上次乔慕娘来这里,为什么执意要去湖心亭看?”
六福便将那日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说了:“后来那乔夫人拿着那块虎皮仔细的瞧了,脸色突然就不好,扔下虎皮就气冲冲的走了。”
“该死!”吴灏黎懊恼的骂了一句:“她恐怕是看出来了。”
六福还是傻愣愣的,吴府的人都不知道吴灏黎的真实背景:“看出啥?”
“备车,去乔慕娘家!”
吴灏黎甩下一句,便立马拂袖而出。
慕娘刚给二两上好了药,这还没出屋子呢,便见青丫道:“夫人,吴少爷来了,在花厅呢。”
慕娘用鼻孔哼了一声,他倒来的快快。不过慕娘这几天冷静的想了想,这气也消了些,毕竟总不能逼着人家什么秘密都告诉你吧?也不是多熟的人,她一开始生气,其实也不过是因为觉得吴灏黎骗着她,有种被耍的感觉,冷静下来想了想,反而觉得自己好像也不该。
“我这钱都还了,吴少爷还上门催债啊?不会是收利息的吧,”慕娘走进了花厅里,心里气虽然消了大半,但是些许小怨念还是有的。
吴灏黎陪着笑脸:“我哪儿敢啊,只是听说你您老生气了,这不赶紧来负荆请罪了吗。”
其实听着慕娘拿话酸他的时候,他便知道她没生气了,他也是了解她的,她若是真的生了气,这恐怕得冷着脸呢。
慕娘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我也不敢,东兴楼的大东家,我们寒舍可惹不起。”
吴灏黎无奈的笑了:“你都知道了?”
二两道:“娘子说你成天装出一副吊儿郎当的人样子,却还招财行骗。”
吴灏黎愣了愣,笑了起来:“得得得,我招财行骗成了吧,原本也没打算瞒着,只是没宣张罢了。”
“不过你一个大老板,卖田卖地的干啥?难不成还真缺钱呢?”慕娘好奇的问道。
吴灏黎眸光沉了沉:“反正留着也没用。”
慕娘看着他那样子就知道肯定有难言之隐,倒也识趣儿的没多说了,只是对青丫道:“去井里取个冰西瓜来。”
“哟,盛情招待啊,感情我今儿这一趟没白跑。”
“我们家的西瓜可不一样,你今儿是有口福了。”二两嘿嘿的笑道。
吴灏黎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不一样?”
“你待会儿看了就知道了,”二两笑的无比自豪。
青丫端着切好了的西瓜上来,饱满的黄瓢,吴灏黎惊呆了眼:“这西瓜咋是黄的?”
慕娘笑了笑:“你且尝尝看,这可比红的都好吃,我们家种出来的新品种。”
吴灏黎的东兴楼也买下了慕娘的花菜,自然是知道慕娘家的田庄产新奇东西的事儿,可竟不知还有这等好东西。
吴灏黎吃的开心:“慕娘你这地里的瓜有多少?我全要了,你只管开价。”
慕娘却道:“已经将货全部订给别人了。”
“啊?你这可就不够朋友了,这么个好东西,咋不往我们酒楼卖呢?”
“我哪儿知道你们酒楼要这个啊,直接找了家果铺卖了,我那两样蔬菜不是卖给你们了嘛。”
吴灏黎“唉”了一声,一脸幽怨:“罢了罢了,我早些知道就好了。”
“其实我还是想知道一个事儿,”慕娘突然正色道。
“啥事儿?”
“就你这个逗比样儿,是怎么成为东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