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杜婶儿给咱们带的酒我搬回来了。【..】”
“哎,你先放着,去外面把棚子搭上,山鸡野兔去毛洗干净先,”慕娘正在厨房里忙活着,抽不开空来,便应了一声。
上次开工宴虽然丰盛,却并未准备酒,因为吃过就要开工,自然不能让工人喝酒的,但是按着惯例,收工宴的时候,便是要准备好酒好肉,让大家伙儿痛痛快快的吃一顿的。
只是慕娘家里没酒,还特意托了去镇上赶集的杜婶儿帮忙置办了几坛。
清荷嫁去了乔家,便不好再公然往慕娘家跑,但是杜婶儿和香菜嫂子几个都来帮忙了,自然是忙的开的,厨房里一片火热,因为慕娘提前做了准备,菜都已经切好装盘里,直接炒就好,也不太忙了。
几个女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忙活着自己手里的事情,倒也和乐的很。
“要我说,乔家如今娶到了清荷这朵花儿,也算是福气,这丫头心灵手巧就罢了,模样也是一顶一的好,放眼望去,别说咱们小小的土坡村,就说这茶涂镇,也找不出第二个来,若是能干的,大多长的寒颤,若是好看的,却又懒又馋!”杜婶儿一边搓着圆子,一边笑道。
香菜嫂子笑了:“那是,不知道多少小伙子盯着那丫头呢,可人家嫁了乔远真,也不算亏,这不是刚刚就中了童生吗?马上啊,就奔着秀才去了!这金童玉女的一对儿,简直是天造地设。”
倒是杜婶儿的儿媳柳氏叹了一声:“只是那乔远真虽是个好的,乔家的几个却不咋地,这不,要不是那乔老爹不许他们家和慕娘来往,以清荷和慕娘的交情,这会儿子清荷会不来帮忙?”
杜婶儿瞪了她一眼:“咋的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会儿子说这些糟心事儿干啥呢?”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挑破离间呢!
柳氏这才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不好意思的冲着慕娘笑了笑:“我这嘴巴向来是个没遮拦的,慕娘你别往心里去。”
慕娘倒不觉得有什么,笑道:“清荷和我是朋友,乔家和我是仇人,我向来分的分明,她嫁去乔家的事儿,她也是事先和我说过的,这没啥,至于以后,也不见得就没往来了。”乔家这家,估计是要分了,不过这话慕娘还是不会随便往外说,她可不是季氏那样的长舌妇。
这话杜婶儿一众人听的糊涂,以后还能继续往来?不过他们也不多问了,这事儿本来就挺敏感的。
不过他们心中的疑惑也并不会悬多久,毕竟乔家现在就像一个定时炸弹,爆炸时迟早的事儿。
院子里摆了四个大圆桌,热闹的很,这次有酒助兴,村民们的热情明显比上次开工宴更甚。
慕娘和二两在外面招待着大家吃好喝好,谁知一抬眼竟然又看到了牛铁树!呵!这人不是挺有狠气的吗?上次都已经闹成那样的局面了,他怎么还有脸来?
慕娘却发现,自己真的是低估了这位兄台的脸皮厚度了,他不但来了,还是全家总动员!
慕娘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那边的一家四口:“张婆婆这饭是不是蹭上瘾了?”
张婆子一个白眼:“咋了?我儿子辛苦了大半个月,被人一两四百钱银子打发了,这会儿子要带着他老子娘吃顿饭还不行?你咋这么会刻薄人呢?”
李成直接将筷子往桌上一拍:“张婆子你别无理取闹!铁树得这么点工钱也是他自找的,你看看这一院子的男人,你怎么好意思坐在这儿吃的下去?!”
“一院子男人咋了?谁没见过男人似的?你们一个个毛头小子,就算tuō_guāng了站在我面前,我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张婆子尖着嗓子道。
这般不要脸的话,也就她说的出口!
“你!”
李成气的半死,却被慕娘拦下了:“随她去吧,别坏了大家伙儿的兴致,反正这些剩菜剩饭啥的我也看不上,喂猪的东西罢了。”
张婆子自然知道慕娘话里的意思,不就是说她上次开工饭结束后,挨个桌子打包的事儿嘛!张婆子火气蹭蹭蹭的上来了,眼睛瞪的比铜铃还大,“嚯”的一声站了起来:“你这小贱蹄子骂谁呢?!”
慕娘眯着眼瞧着她:“我对你说话了吗?张婆婆,我敬你是长辈,你若是不嫌害臊,愿意在这儿和一院子男人吃饭我也不拦你,若是你是想来闹事的,我可就直接赶人了。”
牛铁树连忙拉住张婆子坐了下来,低声道:“娘你干啥呢?咱们有正事儿呢,别闹了!”
张婆子这才想起来今儿来这儿的目的,恶狠狠的剜了慕娘一眼,硬生生压下了心头的火气,坐了下来,不再闹了。
慕娘看着张婆子突然的转变,心里觉得奇怪,眼神一扫,发现他们一家子今儿的阵容比之上次的开工饭似乎还多了一个,听说张婆子家里有个十八岁了还未嫁出去的女儿,想必就是这位吧。
慕娘扫了她一眼,单眼皮,瓜子脸,皮肤有些黑,五官也不精致,很平凡的相貌,听说这姑娘是个眼高手低的主儿,穷的看不起,富的看不上她,所以才成了“剩女”。
慕娘并没有多在意,转身便走了,跟这一家子多说一句话都能折寿!
大家很快便热火朝天的吃喝了起来,有酒的时候气氛都完全不一样了。
二两作为主人家,原本是不上桌的,但是这次帮工们热情都挺高,而且经过这次挖鱼塘,二两和这些人也都熟悉了,村民们大多是淳朴的,虽然二两傻了点,却还是把他当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