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妞原本百无聊赖的在床上发呆呢,瞧着乔远明拿了那题目纸进来,以为又是哪个来碰壁的,根本没多管,那些题都是慕娘以前给她讲过的,她觉得好玩儿。 .
“田妞,你瞧瞧,方才又来了个聘夫子的,你看看合适不合适?”
田妞随便瞟了一眼,便看到赵江水三个大字,心里顿时一喜,差点儿没从床上蹦跶起来,连忙道:“对的对的,我要赶紧拜师才行,这师傅太有才学了!”
乔远明也不懂,只是拦着田妞起身:“你身上伤还没好呢,等改日吧。”
田妞哪儿还能等啊,心上人都找上门儿来了,必须巴巴的见上一面才成,随便的披了件外衫,便道:“我都好了,爹你就放心吧,难得有这般博学的师傅,走过路过不能错过的!”
赵江水在外面坐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田妞便赶忙出来了,后背上的伤口还没好,火辣辣的疼,这会儿其实就是强撑着身子的。
“赵江水!”田妞兴奋的喊道。
赵江水瞧着她活脱脱的样子,精气神儿倒还不错,心里勉强安了心。
“你咋来了?不会是想我了吧,”田妞喜滋滋的道。
赵江水别开了头:“我还以为你挨了打,下不来床了,这才来瞧瞧。”
田妞心里还是高兴,他能关心自己,说明他没那么讨厌她呢。
赵江水抬眼瞧了她一眼,不像是挨打的样子,便起身道:“既然你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
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鬼斧神差的来了,尤其是瞧着她好好儿的样子,觉得自己像是傻子。
田妞却一把拽住他:“谁说我好好儿的了,我背上被抽了好大一个伤口呢,我都下不来床的。”这会儿似乎是扯着伤口了,田妞嘶的一声。
赵江水连忙顿住步子:“你别乱动,伤口没好你下床干啥?”
“这不是你来了嘛,”田妞口没遮拦的道。
赵江水白嫩嫩的脸就这么一红,他还没接触过女孩子呢,突然听着这么一句像表白又不像表白的话,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田妞连忙道:“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这不是难得有人来聘夫子吗?你知道的,我一直喜欢读书,可惜啊,就是没有夫子愿意教我,我瞧着你就挺好的,你还是举人老爷呢,这么好的功名,肯定能教我不少东西,我这一激动,就赶紧来了。”
赵江水嘴角一阵猛抽,哪里是没人愿意教,是她都刁难走了吧,方才他进门的时候还碰上了个在这儿碰了壁的先生呢。
“可你那题我也答不出来,还是······”
“哪个题?那是我随便写的,无解就是最好的答案,赵江水就你做到了!”田妞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正好乔远明端了茶水进来,瞧见了赵江水便笑道:“先生你请坐啊,小女难得有个能够学习的先生,还请先生不要嫌弃,什么价位,先生只管开便是,我们家力所能及的,一定做到。”
乔远明的态度诚恳,惹的赵江水都不好意思拒绝,更何况田妞还巴巴的看着自己,赵江水脑子一热,便答应了。
慕娘原本还想给田妞介绍江河的,但是既然如今田妞都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她自然不会再乱点鸳鸯谱,这婚事儿啊,还是得随她自己去。
倒是乔远明今儿晚上就跟刘氏说起了请到了新的夫子先生的事儿,一听说是田妞自己亲口答应的,心里也是一喜,闺女总算能够安分了,这可是大好事儿啊。
只是次日一看到赵江水本人,刘氏心里就打起鼓了,虽说资历在这儿,举人老爷,多厉害的人物啊,可瞧着女儿看他的眼神,咋的就觉得明显不对劲呢?
这赵江水这么年轻,模样也清秀,田妞是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闺女,刘氏自然是了解她的,她在外虽然兄弟多,但是也从不曾对一个男人用这等眼神,刘氏猜测着,田妞之前说的喜欢的人,估摸着就是他了。
跟这样一个男人单独呆在一起,万一发生啥事儿咋办啊?刘氏这时候可没心情来相信赵江水的人品,本想把他给辞掉,但是想想女儿难得有个喜欢的,万一赶走了,女儿跟自己离心,以后不嫁人了,反而不好,便还是留着,他在这儿教书,田妞还能安分些。
刘氏便特意让乔远明时时刻刻在家守着,赵江水来教书的时候,他必须盯着动静。
只是慕娘现在忙活着林氏婚事的事儿,刘氏倒也没跟她说这些来让她跟着担心,毕竟是自己的闺女,总麻烦别人是个什么事儿啊?
转眼三个月的功夫过去,赵家里里外外已经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几挂鞭炮更是响当当的放了起来,街坊邻居全都请了,赵叔身着大红的喜服,胸前别着一朵艳红的花团,拱手对着没个来宾致谢,场面还真是热闹非凡。
等着到了吉时,赵叔便忙不迭的骑上了高头大马,带着一众车队,上门接新娘子去了。
之前一直觊觎赵叔的李婶儿此时瞧着眼前的景象,只觉得气的磨牙:“不过是个二嫁的寡妇再嫁,办这么大的排场,都不嫌丢人的,要我啊,就是喜酒都不会摆一下的,躲躲藏藏的进了人家的家门就算了,装什么派头啊!”
旁人却讥笑道:“李婶儿你是嫉妒人家吧,同样是寡妇的,人家老赵咋就没看上你,偏生瞧上人家了呢,哎哟,听说你当初还用你死去的相公留给你的几家铺子做诱饵呢,老赵咋都不知道领情呢?!”
李婶儿气的个半死,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