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嬷嬷温声劝着说:“主子,咱们这刚进府,就责罚婢女,还是得了王爷赏的人,传出去不好!”
冉雪笑一想也对,她要做一个贤良淑德的好妻子。
怎么可以进府第一天,就生出事端?
她不甘心的说:“难道让那狐媚子,爬上王爷的床,与我争宠?”
朱嬷嬷苦口婆心的说:“主子,您是正妃,王爷明媒正娶的嫡妻,她区区一个奴婢,做通房也要你准了,您治她岂不易如反掌,何况您这才大婚第一天,王爷就是有心,也要顾虑您的脸面,不会当下就收了的。”
冉雪笑一听,长空庭有那个心,这就怒火中烧,一刻都容不得的要下手。
朱嬷嬷深知她自打出生,便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劝是没用的,反而失去对自己的信任。
她顺着冉雪笑的脾气说:“老奴有两全其美的法子,既能除掉那小蹄子,又能不被人发觉是人为,主子且耐心等着。”
她附在冉雪笑耳旁,一脸阴谋诡计,冉雪笑听了朱嬷嬷献的计策,双眼一亮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前院,长空庭正在书房研究西域进献的新鲜玩意,一阵风吹来,他依旧捣鼓着手中的物件说:“报!”
来的是隐风,说话干脆利落道:“禀王爷,属下只查到那婢女一年前卖身葬母,入了丞相府,因丞相夫人忌惮,日子过得颇艰辛。”
长空庭心思依旧在新鲜物件上,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那样一个绝色,进了哪个府的后院不遭人忌惮,能活了一年也是奇迹了。
他问:“就这些?”隐风办事不该这般敷衍,怎么会只查到一年前的事就回来了?
果然隐风继续说:“王爷,是有旁的事。”
“报!”
隐风犹豫的说:“正妃……”
长空庭头抬了起来,枕边人,自然关注些道:“直说无妨。”
隐风这就真的坦白说:“正妃贴身的朱嬷嬷,今日出府买了砒霜,之后交给贴身婢女惜春,投入念奴所食的桂花糕中。”
下毒?长空庭为之一振,急着问:“她可用了?”
“是!”
长空庭微不可查的蹙眉,难怪隐风没有再查的原因,将死之人查又何用。手中的物件也松开了,他自己也不明白,那种突然的茫然若失是什么。
好半晌,空间安静的落针可闻,
他情绪明显低沉,挥手说:“退下吧。”
“王爷,属下见念奴以血滴珠,观察之,不知因何。”
隐风提醒他,明月珠还在那婢女手上。
物归原主,长空庭没有一丝喜悦淡淡的说:“待她毒发,将墨夜送回宝玉阁。”
“是!”隐风消失后,长空庭在桌前些许烦躁,既然容不下,何以到他府上下手?
晦气!
他怒气腾腾的一声大吼:“万福音!”
门口万福音心一提,应声走进书房,恭身道:“奴才在!”
他伺候长空庭十几年了,听声音就听出主子不高兴了,所以格外的谨慎。
“茶呢,人都埋了吗?”
万福音连连叫苦,那桌上不是贡院刚送的大红袍吗?
荔枝木焙火,每一颗茶芽都弥足珍贵,也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惹了,怒成这般。
他麻溜的转身去茶房,端来一杯熟普,长空庭怒火依然没有发泄,到底没喝,甩袖走出了书房。
万福音恭身跟在身后,小心的伺候着。
长空庭走上一座拱桥,水声潺潺,二月柳树芽刚刚发出来,一派生机勃勃。
长空庭好无厘头的问:“你说那丫头,不若传闻的胸大无脑?”
万福音多精明的人,知道气在何处,他就踏实了,答:“奴才瞧见,那丫头精着呢。”他这话多半是安慰的,就像对生病的人说,你的病马上就能治好。
长空庭神色松了几分,呆呆的望着假山上留下来的水出神,脸上除了平日的阴沉,似乎还有担忧。
万福音悄悄感慨,终究英雄难过美人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