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却不打算就这么轻拿轻放,他看韦伯的神情,明显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了,他这次一定得把这件事解决掉,毕竟以后离得远了,师兄求援都不知道去哪儿求。
“难道不是再操心师兄的终身大事吗?”夏目歪了歪头,笑容更深了一点,“我以为几位完全不矜持的想要抢夺教授的工作呢~毕竟师兄是教授唯二的弟子,婚姻大事,当然要由教授首肯。”
聪明的这时尴尬的笑了笑,死死闭紧嘴,还有几个想钻营想疯了的,自以为不着痕迹的打量了夏目一会儿,在同伴惊恐的眼神中莽莽撞撞的开口。
“其实殿下这个年纪,也可以先……”
“你在找死吗?”轻柔的嗓音从贵族身后传来,尾音迤逦的上挑,却让人生生打了个哆嗦。直面杀气的贵族更是不堪,腿一软就跪倒在地,心仿佛要跳出胸膛,他鼓足毕生的勇气抬头,对方未被符文遮盖的左眼里满是厌恶和杀意,像在看一只烦人的爬虫一般冷酷。
“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试试?”
贵族疯狂的摇头,涕泪横流的匍匐在地上,他不知道自己招惹了谁,但是那一瞬间徘徊在死亡边缘的感觉,已经足够让他崩溃,简直被鬼迷了心窍!
看情况差不多了,大厅里已经有不少魔术师看了过来,夏目上前拉住的场静司的手,冲他摇摇头。魔都之主尽管有些不高兴,在面对夏目的时候还是乖顺的,只冷哼了一声,任由夏目把自己带到了一边。
大厅里布置得很精致,旁边就是方便私人谈话的小隔间,以屏风阻隔,摆放着几张雅致的藤椅,夏目先抬手布下结界,刚刚遮挡了各种窥探的视线,就被一把抱了起来,放到膝上。的场静司最近快被憋疯了,每天除了发展计划就是发展计划,还不如他回魔都去真刀真枪的打几场,憋了一肚子怨气,今天言峰绮礼给了他邀请函,立刻就圆润的滚过来撒娇了。
“讨厌发展计划……”
对于厌恶处理政务的魔都之主,夏目也表示很无奈,尽管的场静司一直这样希望着,他还是不能插手魔都政务,给一个模板已经是极限了。
“明明看你处理的时候很轻松,到我这边……”的场静司有点受打击的样子,“我宁愿魔都四境统统叛变,也比连写几份发展计划要强!”
“嘛嘛,”夏目笑着安抚道,“我在战事上就完全不行,如果不是浅樱之里的大环境比较和平,恐怕我也会焦头烂额呢。”
“那就来互补!接受我的追求,重现当年的高天原!”
这话说出来,的场静司和夏目都愣住了,本来只是无心之语,仔细一想,竟然觉得这才应该是真相,高天原碎裂成浅樱之里与魔都,本该合力统治的天狐与魔都之主反目成仇,历经几代,不死不休。
没有人想过再次融合的可能,千姬和八岐也同样,他们之间的爱是互相防备的,远不如这一代魔都之主来的炽烈而深浓,到了恨不得把自己的国度拱手相让的地步。
的场静司不由得想起月读,那个银发的神祗坐在魔都的宫殿上大口大口的灌酒,然后哭着一迭声的道歉:【天照……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发誓不想杀你的!】
然后她红着眼眶去拽已经不耐烦的后辈,抽抽搭搭的,【无论如何……无论如何都把浅樱之里夺回来吧!本来就应该是一体的!本来就应该在一起的!】
【我在开疆拓土,天照坐镇后方,那样……才是真正的高天原!】
这些事情,他从来没有告诉过夏目,近乎一种本能。
不希望前辈的恩怨绵延到现在,他与夏目之间,应该是自然而然的去靠近彼此,不是因为什么宿命,只是因为心之所向。
夏目心里掠过许多念头,不远处突然传来呼唤的声音,他打开怀表看了一眼,正是交流会开始的时间,当下就从的场静司膝上跳下来,整理了一下斗篷,转头微微一笑。
“静司先生,先失陪了……至于互补的事情……”他顿了一顿,似乎在斟酌,“顺利毕业后,我考虑先回日本,天照那边……我觉得再拖下去,只不过是给他更多的时间做出什么不被希望的事情。”
的场静司揉了揉他的短发,又仔仔细细的亲自打理好,最后烙了一个轻盈的吻在眉心。
“我与你一起。”
他目送年少的魔术师转身,斗篷铺展,走向一群同样年少的同龄人,低声交谈几句,然后舒展眉目微笑。他看着看着,自己的神情就柔和起来。
会场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台上,魔术师没有带半分资料走上台,礼貌地欠身,再抬眼时,浅琥珀色的眼眸中充盈着光辉。
“感谢各位于百忙之中到场,想必在此之前,各位就接到了我想要介绍的课题。”清冽的目光扫视一圈,最终定格在门口,夏目露出真心的微笑。
“我想对于这个课题,我的教授最有发言权,毕竟众所周知,圣杯战争实在是残忍而严酷,被毁掉的回路无法复原,阿其波卢德家的荣耀蒙尘,各位有目共睹。”
“但是今天,所有人都为了见证一个奇迹而来。”
礼节性的停顿一下,夏目退后几步深鞠躬,直起身,看到人群中的韦伯也是这样的动作。
“没错,一如各位所想。”
大门打开,金发的男人逆光而立,碧绿的眼瞳经历过人生的几度起落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