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理好一切之后,齐子健却反而是陷入昏迷的沉睡之中去了,不过脸色比之前倒是好了许多,不再是苍白如纸。
不过单看面向来看,这位七皇子殿下过于消瘦,应该是这三年呆在窦梁吃了很多的苦头吧?
作为质子,能有什么样的身份地位破晓是很明白的,又加上太子是那么一个没有远见的骄傲的男子,跟在他身边,能有多少好果子吃?
与其他人对齐子健的轻视不同,破晓倒是很好奇,这样一个会隐忍的男子,真实的性情会是什么样的?而如果这一次,在她的帮助之下,改变了彼此的命运格局,人家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七皇子以后,又会有怎么样的将来呢?
夜里,齐子健倒是醒来两次,只是叨念着要喝水,有芍药九梅在一旁帮忙伺候着,破晓只是给他用丝绵布沾了一点清水润唇,然后倒是又睡下了。
毕竟是男女有别,幸好有夕照在这里,有些事就方便许多了。只是对着那双异常明亮的眼睛,本来,破晓心中是有许多疑问的,当着另外两个丫鬟的面,却不知道该如何问出口。
也实在是劳累过度,都要将近天明了,也只能闭一会儿眼就要起身了。以目前的情况看,实在是不方便,只能是让夕照在里屋的床边打着旽,兼带照看着病人。
而破晓反倒是和两个丫头挤在外间,随便的合衣倚在床头,将就着眯一会儿。哪敢真的合上眼,她也没这个心情,破晓心里明白,今晚对她的人生来说会有一个很关键的转折。
如果齐子健这次真的能够熬过去,再怎么样,他也是西晋的七皇子,身后总有一些可以利用的势力。司空破晓依稀好像记得,当年曾听得闻世炜的密探回报过这样一句话:
齐子健死后,西晋的那个老头,好生悲伤,看那情景,对那小子倒并不是真的深恶痛绝。
当时她也只是无意中听得这么一句话,不曾想,倒是被闻世炜所察觉,感觉的将密探打发了。虽然他们那个时候已经是夫妻了,其实他对她也没有多少信任的,千方百计的防备着。而以前那个天真无知的二小姐也并不关心局势没有打探更多,如今倒是生出几分悔意来了。
如果所料不错,西晋的格局只怕是比窦梁要复杂许多,要是七皇子这次侥幸逃过一劫,以后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一次,破晓是打算赌一把了,要不然,凭着她一个不能出门的弱女子,手中又没有足够的实力,如何去找那个恶人报仇?
就这么迷迷糊糊的,脑中各种思绪翻滚,破晓觉得自己睡着了,似乎又好像只是眼睛眯了一下下,却已经是到了第二日清晨。
天才蒙蒙亮呢,外面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二小姐,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是香芋的声音,她急切的嚷嚷着:“前院贵客那边说是昨晚闹贼了,出了事,现如今派了人在整个寺庙之中搜查。”
话虽如此,其实太子和三皇子派来的人,离这后院还有好一段距离。香芋却选择了一得信就赶紧跑过来敲门,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
昨晚发生的事情,太过于仓促了,她总觉得怪怪的,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可是后来二小姐却发了脾气,除了留下芍药伺候帮忙,被她们都给赶了出来。
也不知道那个九梅怎么样了,最重要的是,明明三少爷是偷偷跟着她们溜出来的,昨晚她去厢房查探,却没有见到三少爷的人影。
那可是夫人最宝贝的独子,要是出点什么事香芋一个小丫鬟哪里担待得起,却不敢贸贸然的来问二小姐,再闹一个九梅那样的下场也是不好的。
就这么左右为难煎熬了一晚上,好不容易天色微明,前院得了消息,赶紧就跑过来报信邀宠了。
司空破晓赶紧的半坐起身,一头青丝随意的披散在肩头,脸上还透着几分苍白憔悴,眼睛上些许红丝,昨夜分明是一夜未睡。
冲九梅使了一个眼色,她已经径直朝内室走去,破晓赶紧穿好衣裳,芍药帮她简单的梳洗了一下,然后才皱着眉头去应门。
“干什么要这么吵,昨夜为了九梅的事,小姐一晚上没睡好,这才刚合眼呢,你这丫头,存心让我们小姐不好过吗?”好脾气的芍药难得的板着一张面孔,故意的说一些刁难的话语。
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就是欺负、排挤香芋这个新来咋到的。
门一打开,却只看见,香芋鬼头鬼脑的站在门外,眼神却没有完全落在芍药身上,而是越过她的头顶,视线朝着屋里扫去。
看见芍药的晚娘面孔,香芋又赶紧讨好的笑着:“芍药姐姐说的哪里话,我这不是担心来着吗?怎么样,昨晚九梅的伤势好些了吧?”
说话之间,竟然又是探头探脑的往屋里看。
这个时候,司空破晓才慢悠悠的走了出来,她已经将自己给收拾好了,略施脂粉,长发挽起,掩盖住了脸色的不好看。
“你这丫头是犯傻了不错,前院出了贼,这侍卫来,也只是为了保护我们的安全,难不成还有什么其他目的?”说话之间,司空破晓高昂着头颅,十分的神气活现,哪里有半分昨夜凄惨的模样。
偏偏她这话也没说错,凭着她大将军家二小姐的身份,难不成太子殿下说要捉贼,还敢派人到司空小姐的院子里来搜查不成?
香芋涨红了一张小脸,脸上的神情是惶恐不安的,差点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