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梁,天顺二年
谁也没有料到,就算是最繁华的深宫内院之中,也是别有洞天的。
在冷宫住了整整两年,却是今天,才知道,就在她的寝室之中、床铺之下,居然有一条密道。
在闻世炜的带领之下,司空破晓才来到这个地方。
从密道一直走出去,尽头之后,却是一片宽阔的平地,一直往前延伸,却是一处高耸挺立的万丈悬崖。
是彼此相对的两座悬崖,距离甚远,悬崖上是寸草不生。
崖壁都是垂直向下,陡峭嶙峋,除了无边际的黄土和巨石,没有一条道路。
再往下,两崖之间是那万丈沟壑,深不见底,烟雾缭绕一眼根本就望不到尽头。
司空破晓站在悬崖边上,一阵寒风吹来,风吹起她那乌黑的长发和洁白如素的破旧裙衫,也将她的心吹得越来越冷。
曾经,在她以为他们十分恩爱的无数个日夜,他说,那头秀发是她身上最美的地方,希望以后每天可以有机会给她挽发。
过去多少年了?对她来说,都是言犹在耳啊。
在冷宫那无数个难熬的夜晚,不都是靠着过往那些美好的回忆入睡的?
可是如今,却像是大笑话了。
“司空破晓,你知道吗,我真的很想原谅你。你还记得吗?我曾经说过,要每天为你挽发的。”男子轻启薄唇,面上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
刚才闻世炜使用轻功夹带着她往这里来的时候,两年来,终于有了再次拥抱的机会,两个人的身子贴得极近。
他身上好闻的男子汉气味,一直都顺风飘入她的鼻尖。
恍惚中,她有一种错觉,他们从未分开两年,还是当年的恩爱夫妻。
郊外踏青,他载着她,骏马飞腾。
“那些事,都不是我做的。”司空破晓淡淡的说着,面容上是一片平静。
曾经,她等待、她期待,她甚至幻想过如果他突然出现将她接走,会是怎样的欣喜若狂;可是到最后,原来爱情,也是会随着时间慢慢的消逝。
如今再看到这张俊美的面容时,她甚至开始怀疑了,她真的那么爱他,到底为了什么要爱他呢?
“事到如今,你还不认罪?”闻世炜勃然大怒,慕夕为了她受了多少委屈,差点丢掉性命,以为她忏悔了两年会有所改过,不曾想——
哼,她不一直都是如此,以为自己是大将军的女儿就多么的了不起,高高在上。
“我没做过的,为什么要认?倒是你,不认我的孩子也就够了,一碗汤药夺走我孩子的性命,为了那个女人,你将我打入冷宫。甚至连我爹都被你逼死了,我们司空家族都被你害没了,你又还想怎么样呢?”
还想怎么样?闻世炜哈哈大笑起来,他想怎么样,她不知道吗?
她爹已经死了,无论真相如何,一句畏罪自杀,就定了那位曾经的大将军的罪名。
而慕夕也马上就要登上后位,等了这么久,她终于可是是他的皇后了。
慕夕却很不安,当年他还只是三皇子,迎娶将军之女的时候,曾经立誓,此生不会再纳妾。
善良的慕夕觉得好像是自己抢了司空破晓的位置,如何也不肯答应他的求亲。
这一拖,就是两年。
闻世炜心中恼怒,对于司空破晓的憎恨更是增加了一分,对她这么好的慕夕也要杀害,司空家的人都真可恨!
只有这个该死的女人真正的永远消失,他和慕夕才能真正的在一起,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
突然地,闻世炜往前迈了一大步,将司空破晓拥入怀中,“破晓,其实这两年,我也很想你,你知道吗?”
这句话,他说的其实有几分真实性。
本以为和慕夕在一起了,就是人生最大的圆满,为什么偶尔,还是会想起那个笑起来肆无忌惮的小女人?
皇帝的龙爪将司空破晓的下巴轻轻抬起,一低头,准确无误的就吻上了那处柔软的朱唇。
他的嘴唇用力的吮吸着她的唇瓣,带着一种绝望的感觉,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
撬开她的嘴巴,柔滑的舌头登门入室的与她的香舌追逐嬉戏起来。
男人吻得十分温柔,大掌揽住女子的芊芊细腰,在她水蛇般的腰身上揉捏抚摸着。
女子悄悄地闭上双眸,小嘴张开一个好看的弧度,任由他有力的灵舌肆意地侵略进来,掠夺着她口中的芬芳。
男子的双手也没有停歇,就在女子渐渐沉入那无边际的情欲之中的时候,耳边却突然响起男子的声音:“两年冷宫清心寡欲的生活,也不能让你消停一点,还是这么的,**难耐?”
随即,身子被推开来,司空破晓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眸,望着面前男子脸上轻蔑的冷笑。
突然领悟到,他这么做,纯粹的只是想要羞辱她罢了。
“两年没见,皇帝陛下的功夫倒是长进不少,想必,你的那位慕美人让你每天练习,流连忘返吧?”
闻世炜皱眉,两年不见,这个女人一如既往地牙尖嘴利。
“你从来就不相信我,一直都觉得那不是你的孩子?闻世炜,你何曾忍心,从进入你的府中,我又什么时候与其他男子接触过?那一切,都是你的好慕夕安排设计的。”
“哼,”闻世炜从鼻子里冷哼出一声,望着眼前女子几乎要衣裳半褪的模样,让他如何能够相信她的清白?
居然还敢朝慕夕头上泼脏水,“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我告诉你,慕夕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