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你知道吗,本来我明天应该在威灵顿的教堂举行婚礼,而我现在却在距离那几万里的这个满是泥巴和粪便臭味的异地乡下……”霍尔上校满是抱怨的说道,手里面还攥着未婚妻的来信,信封还没开,他打算等睡觉的时候躺在柔软的床铺上,一边看着一边入睡。刚三十出头的霍尔就已经是上校团长,可谓是前途无量,不过也正是因为工作上的勤奋而拖拉了其个人的生活,本来计划能够在圣诞节前和苦等了自己好几年的未婚妻结婚,可就是天不遂人愿,战争突然爆发,自己所在的陆军五十二师也中了彩被调到远离家乡的亚洲,大英帝国这么多的军队为什么就偏偏轮到正准备结婚的他呢。
“你都拖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几天了吧。我相信战争很快就能结束的,万一你立个大功,以将军的身份回去举行婚礼不是更加体面吗?”布金斯笑呵呵的说道,言谈间淡定自若,带着股谋士风范。其实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的孩子都已经会写信了。
“就对手的实力而言,我不认为能有什么功劳可以拿,我的士兵闭着眼睛都可以打败他们,真不知道上面那群人为什么要兴师动众来对付这帮还未开化的猴子,而且我们的黑格将军还抱着三个师按兵不动,要不然我们现在应该已经在……那个地方叫什么?安徽是嘛?”霍尔指着西边说道,表达着对司令部的不满和对华人深深的蔑视,在用言语发泄心中不满的同时还在尽量的保持着绅士的矜持,不会像美国乡巴佬般满嘴的法颗油。
“你说的我只能赞成一部分,我们的敌人,实力并不差,数量装备和我们远征军相当,海军的人可是在前几天吃了亏。”布金斯提醒道,他不希望自己这位同窗因为和那几个海军舰长般狂妄自大而丧了命。
“装备不能说明什么,枪是死的,用的好不好要靠使用他的人。至于你说的发生在水面的那场战斗,有机会应该去问问那位胡将军敢不敢把他的船开到海面上。”霍尔摇了摇头玩笑般的说道,言语轻松了些不像刚才那样那么恼了,作为一名军人执行命令是他的准则,对上面的质疑与不满私下里说几句也就行了,适可而止。
“我们的大军正在集结,战争的胜利只是时间问题,不过我还是得为了你的未婚妻提醒你一下,不要掉以轻心,中国人的枪里打出的也是子弹……”布金斯收起了脸上的笑意严肃的说道。或许是为了应证布金斯的话,他还没说完外面的天空传来一声尖啸,紧接着不远处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在屋里的二位都能感受到地面的颤抖,紧接着更多的炮弹带着呼啸声落在了第206步兵团的防区,地面再炮弹的锤击下被撕扯着,村上的士兵马上就乱了起来,伴随着一颗颗炮弹的落地爆炸,村庄被爆炸的亮光照的忽明忽暗,毁灭的冲击波在来回激荡,霍尔和布金斯在卫兵的护卫下连忙躲进经过扩大和加固的地窖。地面再不断的颤抖,窖顶的灰尘不断落下,一种紧张和恐惧爬上了霍尔的心头,确实不能掉以轻心啊。
大概有五分钟的时间,炮弹划过天空的尖啸和爆炸声就停止了,周围瞬间一静,远处传来的人的哀嚎清晰可闻。霍尔和布金斯两人冲地窖中钻出来,原本整洁的军装已经布满了尘土,两人拍打着身上的尘土,抬头正好看到团部,刚才还坐在里面吃饭的中式古典大屋已经化作了一片瓦砾,屋子原本所在的中间面上一个硕大的弹坑,被大屋唯一残留正燃烧着的梁柱的火光,照的清晰可见。两人看到一股凉意涌上心头,要是晚走一步不可想象。
“该死的,我的信还在里面……”望着被夷为平地的大屋,霍尔爆了一句粗口,他那封还没舍得拆开的信封已经在炮击中跟着他的团部一起化为了灰烬。
外冈在英军的防线上作为最大的的建筑集合地比较显眼,大量的英军在此活动,让侦查的的国防军探知,并误以存在旅级指挥部之类的东西,于是远在八公里处的国防军第十一师所属的重炮营对此地进行了短暂的远程打击,不过落点太散,没有给英军造成什么太大的损失,五十多人死伤,死了两匹马,两处简易的防御工事垮塌,一处工兵们辛辛苦苦布置的铁丝网被炸开,炮击所造成的平民死伤则不再英军的统计之列。对霍尔上校最大的的损失无异于消失在炮击中的未婚妻的来信,这让他的心情变得更糟。
布金斯稍微定了定神,就与霍尔告别,他要返回更为安全的师部并报告这一情况。霍尔则是更加认真的布置防线,黑着脸在自己的防区内来回巡视,国防军给他的惊喜,让他不敢再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