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非常科学的交易方法。即便是在拍卖场上,也存在着恶意报价,相互为托的情况。比如某人看中了一件货物,邀约着其他熟识的买家,私下里达成协议,相互之间不会抬价竞争,让其中一人以极其低廉的价格将卖品拍下。货物到手之后,再拿出银子互相填补差额。如此一来,既不会给拍卖行赚走太多银两,自己也得到了实惠。
拍卖行不是傻瓜,也不是慈善机构。为了防止出现这种情况,对于稀少珍贵的货物,都会提前设置预估价格。如此一来,即便买家当中有人联手操作,也不会出现明明价值五百万的货物,却被买家以一百万两银子拍走的事情。
反正,价格就写在那块黑牌后面。只要决出了最后的买家,黑牌自然会翻开。哪怕高于预估价格一个铜板,你也可以把卖品拿走。但即便报价低于预估价的银钱数量再少,拍卖仍然不会成立。到时候,拍卖行会把货物收走,转移到其它地方进行二次拍卖。当然,消息非常隐蔽,或者是齐国,或者是魏国,总之这枚元气丹绝对不会在楚国境内出现。这种极其强硬的姿态,其实就是拍卖行对买家私下联合操作的一种报复行为。
女拍卖师很是激动。干这一行,也有自己的行业规则。正常情况下,元气丹这种贵重之物根本轮不到自己处理发售。也是机缘巧合,那位卖掉丹药的客人积蓄银钱,要求在短时间内尽快把丹药变卖求现。“玉锦阁”在天下各国都有分号,偏偏楚国京城的这间店铺上月刚刚转走了一大笔银子,账面上的流水现银数量不多。以前遇到客人当场要求换钱的事情,都是按照卖品价值。给予客人银两,再把货物留下来慢慢拍卖。这次的情况完全不同,玉锦阁绝对不会把送上门的元气丹再推回去。无奈之下。只能是仓促搞出了这次拍卖。
若是拍卖成功,最终以极高的价格成交。那么这名女拍卖师的身价也水涨船高。说不定,还能调去“玉锦阁”更高级别的商行主持交易。对她而言,这是一个极其难得,也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机会,必须牢牢把握。
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干瘦青年首先报出了买价:“二百万两。”
坐在客席侧边的老者轻蔑地看了他一眼,举起手中的号牌,瓮声瓮气地说:“三百万。”
一个身穿绸衫,衣服表面绣着无数金钱图案。圆圆胖胖的家伙立刻叫了起来:“三百五十万两,这颗元气丹我要定了。”
连续三次报价,每次价格都超过五十万两银子。如此强烈的争相抢购,让女拍卖师笑弯了眼睛。她挪动着脚步,一双媚眼在胖子身上绕来绕去,不无挑逗地喊道:“三百五十万,这位客人叫价三百五十万两纹银。还有没有更高的价格?”
杨天鸿历来不愿意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他低头与孟奇商议了几句,孟奇点点头,举起手中的号牌,声音不是很大。却非常清楚:“一千万两。”
这价钱绝对具有震撼性。而且足以把所有人震慑当场。当即,无数道目光从四面八方聚集过来,如同一把把刀子。深深扎进了孟奇的身体。
女拍卖师嘴巴张得老大,思维明显没有跟上孟奇的报价速度。她呆住了,如果不是旁边端盘子的男人用手肘碰了碰,她仍然还会保持这种石化状态,也不知道多久才能解除。
“一……一千万两……”
她的声音干涩无比,明明只有四个字,却不得不分成好几段话来说。
侧面客席上的老者面色阴沉,不阴不阳甩过来一句话:“年轻人,真是财大气粗。一千万两……哼?你拿得出这么多银两吗?”
孟奇可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主。他当即转过头。夹杂着嘴巴里早已准备好的唾沫,连珠炮般喷了过去:“老子有没有钱关你屁事?老子荷包里有得是钱。倒是你。连区区一千万两银子都拿不出来,随便买个元气丹还要一分一厘算个半天。就你这种穷鬼也好意思坐在这里。换了我早就找块石头活活撞死,省得丢人现眼。”
老者脸色一白,两只眼睛顿时鼓起,恶狠狠瞪着孟奇。这种威胁动作再次招来孟奇铺天盖地的连番辱骂。
“看什么看?老子有钱不服气啊?这里是玉锦阁,不是你家后院。穷鬼就该滚到大街上讨饭吃,也不知道玉锦阁的看门人是不是瞎了眼睛,居然把这种乞丐加疯子放了进来。”
对面,身穿绸衫的胖子很不高兴,从座位上站起来,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孟奇,气哼哼地嚷道:“哪有像你这么玩的?直接上来就喊价一千万。我敢打赌,黑牌后面的预设底价不会超过五百万两银子。你简直就是在浪费,那么多的银钱留下来不好吗?就算你真心想要,也用不着这般嚣张吧?”
一时间,整个拍卖场里沸沸扬扬,混乱无比。
玉锦阁在楚国京城的分号规模不大,最多也就是中下而已。正因为如此,进入卖场的客人质量参差不齐。若是换了设备齐全,规模庞大的顶级分号,断然不会出现这种客人为了争夺卖品相互指责谩骂的事情。
乱虽乱,玉锦阁倒也不是没有应对之法。很快,数十名身穿黑衣,手中持有兵器的彪形大汉从跑了进来。他们在各个客席之间来回巡视,眼睛里释放出森冷凶狠的目光。为了保证处于争吵核心的孟奇和杨天鸿,更有四名壮汉分别站在他们前后左右,背对着他们,对其他人示威性的拎起兵器。
女拍卖师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