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身子不适,正在休息,还请怡妃娘娘回去。”宫人走到门口恭敬地说道。
“什么?”杜怡闻言一愣,她想到了各种可能的回答,想到他也许会拒绝见她,但是她还是有办法进去,却没想到居然会是这种借口,让她想进去也不行。
纠结了片刻之后,她只好先行离开,回去再做打算。到了凝心殿中,她走来走去,心一刻也静不下来,她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不行,她得和家里人联系一下,商议对策,杜怡眼睛一亮,让如因拿来纸笔,刷刷几笔写好一封信,让她想办法送出宫去。做了这一步,她才稍稍安心一些。
而如因出去之后,便有一人远远地跟在她的身后,正是封扬,他一路跟着她来到一处,见她亲手将信交给另外一人,又跟着那人出宫,来到杜府门前,悄声躲在暗处,他偷看着里面的情况。
半晌后,他唇角勾起,飞身离开,回到宫中,来不及休息片刻,他来猓进去之后,将所看到的尽数告知给皇上。
皇甫云铮看着半跪在地上的人,待他说完之后,他挑眉,不紧不慢地将手中的毛笔放下,道:“盯着他们,把那个人给朕抓回来。”想给蛮夷通风报信请求帮助?哪有这么容易,他们想这么做,他偏偏不让他们如愿!
封扬领命下去,潜到杜府门口,果不其然在深夜的时候,看到有一人鬼鬼祟祟地出了门,他跟着那人到一处偏僻的林子中,见那人和另外一人接头,想必那接头之人便是要去给蛮夷通风报信之人。杜府中人定是察觉到了皇上的举动,想要和蛮夷通报一声,说不定蛮夷还会派人过来援助,因此绝对不能让这人离开东苍国的境内。
耐心地等待了一刻钟,那接头之人转身离去,封扬瞳眸紧缩,飞身跟上,落在那人的身后,轻拍他的肩背,和他过起招来。
很快那人便不敌,渐渐败下阵来,他伸手扭住他的胳膊,将他整个人按在地上,另一只手在他的身上摸了一阵,掏出来一封密信,果然是写给蛮夷的,他冷哼一声,毫不客气地将那人打晕,扛在身上悄声离开,又放出此人被杀的假消息。
被派往胡族的密使意外被杀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杜府人的耳中,他们心下一阵紧张,以为密使是遇上了山贼之类的人,只能祈求那封密信千万不要流露出去,觉得还是有些不放心,他们又派出一人,发现路上并没有遗失密信的样子,才稍稍安心下来。
看来求救胡族的方法不一定行得通了,有些事情做一遍便好,若再派人出去,指不定会引起皇上的注意,因此他们将此事想办法告诉了身在皇宫之中的杜怡,希望她能够想到更好的办法。
而杜怡得知消息之后,并没有轻举妄动,她想先看看皇上会有什么动作,若是他按兵不动,她却自己暴露,那不是得不偿失?
且说那密使被抓住之后,一直关在天牢之中,昏暗的牢中,时不时传来犯人被审讯的惨叫声,他心下一寒,缩在墙角一动不动。
紧接着,一阵脚步声传来,一个明黄色的身影出现在牢门口,命狱卒打开门后,他抬步走进来,紧盯着他,一言不发。
即使他没有说话,他还是感觉到了一阵凌厉的气势,很明显这人便是皇上,他暗暗吞了一口津液,握紧拳头。
“你和杜府做的那些事,朕都知道。”沉默良久,皇甫云铮沉声说道,他看着地上那人的眼睛,眼神中有着打量,“你若是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朕,朕说不定能够留你个全尸,否则,这牢中有那么多酷刑,朕也不介意让你一个个体验过来,想明白了再告诉朕,朕有的是耐心。”
这分明就是威胁!密使心想,他为人办事,虽说守口如瓶很重要,但是在如今状况下,显然老实招了比较妥当,他并不想体验那些酷刑,想想便很可怖。
因此,他轻轻开口,将和杜府的事情统统说了出来,说完之后,他默默地低下头,将自己蜷缩成团,一声不响。
皇甫云铮看着他的小动作,唇边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他看了旁边的狱卒一眼,转身离开。这人留着还有用,先不要杀。
回到御书房中,皇甫云铮将思绪整理了一遍,静下心之后,才发现天色已晚,他踏出门口,回到秋水殿。
淡黄色的烛火照亮了室内,将床上人的面容映得温暖不已,皇甫云铮脱下外袍,先去沐浴一番,随即回到床边,和陵秋说了一下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可惜还不知那人在哪里,不然也没有那么多麻烦了。”陵秋叹息着说道,那人便是杜怡的情夫刘贺,因为他还躲在暗处不出来,导致一些事情变得有些棘手。
“是啊。”皇甫云铮赞同地点点头,随即想到,即使他如今不出来,总有一天他会有办法让他自己现身,而他如今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将柳石等人,一锅端掉,让杜怡彻底明白,这天下,还是他皇甫云铮的!
两人又讨论了一会儿,皇甫云铮让人熄灭烛火,殿中顿时变得一片黑暗,只有月光洒在床上,他看着怀中的陵秋,安心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