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晚注定平静不了,剧烈的响动声将整个青云城的人都给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不管是城里城外都是嘈杂的一片,众说纷纭。
不过显然敢去城外看热闹的人没有多少,敢直接冲到交战双方那里去的人更是屈指可数,而在这屈指可数的人里面,速度最快的就只有那老头子一个了,将将看到最后一幕情景。
这场打斗只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而已,野外重新归于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只有那些被摧毁的树林和原野昭示着曾经发生的一切,而尘土茫茫还未曾尽数散去。
城中的院子里,两个药童端着盆子从厢房里走出来,盆子里都是被血染红的水,看起来触目惊心。两人走到水沟处,将水倒了,又重新去烧水煎药。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两人都不由自主地保持了沉默。
好一会儿,其中一人才心有余悸地碰了碰旁边的人,开口说话了:“眉山啊,老实说,那姑娘的伤可真是太惨了,我还没见过伤得这么重的……”
“小洪,你是没有去见识过。比这更惨的也有很多的,修生堂里比比皆是。”眉山说道,“那些人啊,断个手臂,或是胸口开个洞,都跟没事儿的人似的。一两天,就恢复得跟没受过伤似的了。”
“那毕竟是修生堂啊,店里面琳琅满目全摆着灵药,出入的都是玄天宫和剑意门的人……每一个走出来,都是我们可望不可即的存在啊!”
“哎,你说那姑娘是普通人吗?”
“应该是吧,不然我们普通人的药对她也没什么用的。”
水咕噜噜地沸腾了起来,不断地冒出白烟,小洪将开水倒入了木盆之中,端起来往外走。眉山坐在小凳子上煎药,拿着蒲扇扇着风。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嘀嘀咕咕自言自语:“哎,都到亥时了吧?平日早该睡了,今晚的困意都被吓跑了……”
就在这时,院子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哐哐哐的声音,有人高声喝道:“官兵查案,里面的!快点开门!”
眉山的眉头拧了拧,放下蒲扇就往外快步走去,走到院子里时,正好见着小洪从厢房里走了出来。小洪有些紧张地拉了他一下,压低了声音说道:“眉山啊,一会儿官兵问话的话,我们该怎么说啊?”
“还能怎么说,照实说呗。神仙打架没道理我们凡人遭殃啊。师父呢?”
“师父睡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个身子骨可没他说得那么硬朗,给那姑娘处理完伤口就累得瘫在那里直喘气了。”
哐哐哐!
“官兵!快开门!”
“来了来了!”眉山几步走过去拉开了门插,吱嘎一声打开了木门。
一队官兵陆续走了进来,明晃晃的火把瞬间将昏暗的小院子照得亮若白昼,塌陷下去的地面,碎裂的砖瓦,还有洒落满地的草药,一片狼藉尽收眼底。
“你们这里怎么回事?这么久才开门!”官兵头目走了出来,负着手环顾了一周,怒目圆睁:“老实交代,你们这里是不是窝藏了什么人?城外的动静跟你们有没有关系?”
“没有没有!”小洪顿时被吓得六神无主了,急忙拉了拉眉山的袖子,焦虑地望着他。
“各位官兵老爷,那种大阵仗怎么可能跟我们有关系啊?真是冤死了!”眉山上前一步,行了一个礼,急忙解释道,“大人您往街坊邻居一问,就知道咱们家师父了,在青云城一直老老实实行医不惹是非,出了名的老大夫!”
官兵审视地看向他,又一指满地的狼藉,说道:“那这些是怎么回事?”
“……我们也不清楚啊。”眉山一脸的烦躁郁闷,叹息了一声,“本来都好好的,突然从天而降一个女人,紧跟着地上就出现了一个大坑。我们都给吓坏了,躲到了房子里。等我们再出来,那个女人也不见了……”
小洪这会子也反应了过来,急忙点头:“是啊是啊,我们哪敢欺骗官兵老爷啊?我们也是倒霉啊,怎么那么多院子她不去,偏偏来我们这儿?哎,修缮起来又要花好大一笔银子呢!”
官兵头目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女人长什么样子?”
“不知道啊,那些修仙高手们过招,快得就跟闪电似的,我们的眼睛就是瞪得再大也看不清楚啊……”
“你们不是受胁迫的吧?”官兵问道,见两个人立刻摇头,语气稍微柔和了一些,“我们是普通人没错,不过也用不着怕那些作乱的修仙者们。朝廷跟玄天宫制定了规矩,他们若是胆敢在城中胡乱破坏,又伤及普通人的性命,那么就会被列入通缉榜,遭到玄天宫和衙门的追捕。你们也无须太过担忧,知道吗?”
若不是有这个规矩,那那些品行坏的修仙者们还不无法无天了?若是上了通缉榜啊,轻则废除修炼一层境界,为通缉榜卖命一年直到抓到新的破坏规矩的人为止,重则杀无赦。
不得不说,在这些方面,承江国的皇帝陛下格外铁血。若非如此,还不早重蹈大昭国的覆辙?皇室几乎沦为了剑意门的傀儡了。
“多谢官兵老爷。”眉山拉着小洪又行了一礼。
“算了。”官兵头目一挥手,“如果还想起了什么情况,就到官府来说一说,我们知府大人自会有奖赏给你们。但如果发现你们说的不是实情,那个女人又恰好是通缉榜上的人,就要请你们去牢子里去坐坐了。”
“是是是,如果想起来什么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