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不可思议的盯着他看了半刻,忽然被气笑了:“唐亦清!你好大的……”
男人忽然伸过手来,一把将她拉起,可怜这气势凌人的长公主在男人的力道下,终究显得弱小了一些,加之她时时刻刻注意着他的伤势,根本不敢反抗,还要处处避开他的伤口,轻而易举的就被男人揽入怀中:“我听说你做了一个味道不错的糕点,我有些饿,去尝尝。”
长公主被他闹得无法,人都走远了,还听到她的呵斥:“你小心些!”
陆锦从长公主府出来,还没来得及走两步,就被一个黑影给掳到了巷子里。
如果不是长公主提早从宫中回来,陆锦也不会提早离开,现在傅承宣还没来,陆锦只能看着虞意略微阴寒的脸,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
虞意慢慢地松开自己的手,放了她自由。
陆锦微微喘了喘,抬眼望向虞意:“你与吴王说了吗?吴王同意了吗?”
虞意目光深沉的看着陆锦:“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阿锦,我越来越不懂你了,你知不知道你……”
“安宴哥哥。我现在不想和你解释那么多,但是我请你,也求你……这件事情,只有你最有机会说服王爷,如果你都不帮我,我当真想不到还有谁能帮我。你信我这一次,好不好!”
虞意皱着眉头,良久,他才将心底最担心的事情说了出来:“烧毁一个宫殿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你为何要这样冒险?你要取天宫秘录我可以帮你,但是这样将其烧毁,太冒险!”
陆锦却坚定的摇头:“唯有此法才能骗过姑姑,姑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骗,半真半假,才是取胜所在。安宴哥哥,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是这么久以来,你何时看到过我让自己深陷险境!?”说到这里,陆锦的神色忽然变得温柔起来,她认真地看着虞意,耐心道:“安宴哥哥,如今我舍不得让自己有事,求求你帮帮我,如今我只希望姑姑能和王爷放下多年的隔阂,安安心心的度过往后的日子,这里不适合他们,唯有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虞意笑了:“阿锦,那个人是你姑姑,你真以为你能骗的了她?如果她知道你要做什么,绝不会坐视不理。”
“所以才要你帮我。”陆锦直直的看着他,软硬兼施。
一旁传来了马车声,陆锦耳朵尖:“是承宣来接我了,安安宴哥哥,我先走一步。姑姑和王爷能否真正解脱,就在于你。”
话毕,陆锦已经转身离开。
傅承宣从马车中出来,看着陆锦是从一旁的巷子走过来,眉头已经一皱,陆锦却直接拉着他离开。
傅承宣早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容易炸毛跳脚的男孩,此刻,他只是淡定的看了巷子的方向一眼,勾唇一笑:“天儿这么冷,顺带捎人家一路也好啊。”
陆锦稳稳入了马车,似笑非笑的看了某人一眼,言简意赅:“不用,捎上一路,小情绪易憋伤人。”
“嘿——”傅承宣一挑眉,伸手把人拉到自己怀里:“本少爷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大度!?”
陆锦冲他一笑:“你心里不都是我么?怎么还有别的位置对别的男人大度?”
傅承宣一听,脸色一沉:“呸!”
陆锦垂眸一笑,低头看到了傅承宣的手,微微一挑眉。她轻轻的碰了碰他火辣辣的手:“你又打了一个早上的木桩子?”
像是被提到了什么心事,傅承宣想了想,忽然伸手抱住陆锦:“阿锦,我有个事情想跟你说。”
陆锦看他有些严肃,也正色起来:“什么事?”
傅承宣在她的额角亲了亲,又把她抱紧了一些:“等到大公主的事情处理完了,我再陪你过个年,开年之后,我想向皇上请命,与爹一同去边疆。”感觉到陆锦微微一愣,傅承宣飞快的抢白:“你先听我说!按照原本的计划,我也许需要再在国子监中读书。可是我并不想要考科举,不想入朝为官,我爹一生戎马,我从小便觉得我爹那样才算是不枉此生,是铁骨铮铮的男人应当有的人生。”
傅承宣伸手捏住陆锦的手,一根一根的玩着她的手指:“我自然是舍不得你的,不过我随时可以回来!我给你留一只鸽子,每日都给你写信!好不好!?阿锦……阿锦你怎么……”
傅承宣打了一个早上的木桩子,天气冷了,他的手却火辣辣的烫,还微微有些肿,看着陆锦忽然红了眼睛,傅承宣赶忙哄逗:“我、我只是有一个初步的想法,你若是觉得不好,我们可以再商量商量,你……你这是做什么……”
陆锦低头揉了揉眼,对傅承宣笑了笑:“不是……承宣,你能这样想……我觉得很好……如果爹娘知道你有这个决定,必然也会深感欣慰。”说到这里,陆锦的眼神有些悠远,仿佛是想到了很久以前的事情:“男儿保家卫国,本就是理所应当……”
傅承宣盯着陆锦,心里一咯噔。
为什么他觉得,她的眼里好像是看到了另外一个人一般?
其实,傅承宣之所以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是因为他不希望自己再继续这样一事无成下去,乱世方能出英雄,男儿身无功勋,算什么将门之后?只要他能成为大陈的中流砥柱,他也会有更多的信心来守护她这个妻子,守护这个家。
即便有分离,也不会是永远的。
“我只是有这个想法,罢了罢了!不要想这些了,先回家!”傅承宣抛开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