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香~~”
还没走到自家院子呢,就可以闻到飘香的浓郁鸡汤的味道。在这个普遍半饿半饱的年代,除了过年可以吃点肉喝点肉汤之外,其他时候都是不闻肉味儿的。夏永川吸溜了口唾沫,咽了咽,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那味道的来源,差点手要撞上门框。
得亏得陆时拦了他一把,他傻傻地笑了笑,乐颠颠地跑了进去,空中飘落了几瓣的话,陆时叹了口气,思索着,他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的吗?
实在是……匪夷所思!
陆时抱起被夏永川丢在椅子上的那一包梅花花瓣,为这花朵叹了口气,都是莽汉,不懂得怜香。
鸡汤还没出炉。
一个圆筒状的铁锅,下边小火开着慢慢的喂着。自家里养着长大的鸡在地上跑着,不肥腻,油脂少,看着这鸡汤金黄金黄,却是极薄的一层油花浮在汤汁儿上,微微泛着咕噜咕噜的泡泡,烫得很了,就破了,泄露出了浓郁的香气。
就连陆时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毕竟他已经很久很久没吃过肉的味道了。大概,有将近两个月了。
“夏阿姨呢?”陆时左顾右盼都没看到,夏永川早已经拿了一旁放着的勺子偷偷勺满了,然后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
“嘶~”他五官都因为过于烫而皱了起来,但还是紧紧闭着嘴巴,不肯让汤漏掉一点,一口咕噜了下去,才张开嘴巴,像只夏日里热的不行的狗一样,吐着舌头,一手不断的扇着风,“烫社我了,好叹~”
但却还是掩不住他满眼的满足,像只餍足的……
陆时拍了他一巴掌,“你够了!阿姨要是进来看到你这样,怎么办?”
他走到一个柜子面前,蹲下。打开柜子,里面是一个小桶,打开木头的盖子,里头有一个袋子,袋子是蓝色的,沉甸甸的装满了面粉。
白面这玩意儿在这个家里也很不容易,平时都是杂面,这白面还是大过年的,特意买来做白面馒头的,但是没用完。另一个绿色的小袋子里头是夏妈妈平时自己揉的地瓜淀粉。
地瓜淀粉是可以自己做的,所以还好,自己平时种一点,然后把淀粉揉出来,晒干就好了。
陆时那一个大碗勺了一碗的白面,再拿小碗勺了一碗的淀粉,然后对着夏永川说:“你过来,台子太高,你去给我勺一碗清水出来。”
夏永川看到陆时挽起袖子又要做什么,突然想起昨日里明明是他最讨厌的东西,吃起来却是酸酸可口,下饭的很,然后就干劲儿十足了。他搬了一张小凳子,然后踩在上面。话说,虽然夏永川身高是够,但是必须得弯下腰,手伸到那个水缸里头勺水,手有点不够长。
而且这水十分清甜,还不是地下打上来的,而是每几日,夏爸爸都回去山泉那里打回来的。说来奇怪,这个冬日,河流很多结了一块块的浮冰,可是那个山泉却没有冻结,依旧汩汩的流着,山间无污染的泉水,喝起来十分的清甜可口。
陆时打开了松松绑着的衣带,然后抓了一大把的梅花花瓣,他取的主要是白梅,然后用这山间的清泉浸泡着。
轻轻叹了一口气,可惜少了许多东西,本来还该有一味檀香末的,可惜檀香难得,极为昂贵,就算当初陆时吃穿不愁,他还是知道些东西贵重与否的。
白梅且放在那泡着,他跑道隔壁间取了一个粗些的铁丝来,这是夏爸爸做东西的时候剩下来的。他用力的洗刷了干净,然后拿布擦了,用手指用力的拗成了一个五瓣的梅花形状,虽然不够精细,但是勉强有了个雏形。
他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因为这屋子里的暖和用力的动作而冒出来的汗。
陆时从装着盐巴的罐子里头取了一勺的盐巴,然后拿出木头的砧板,把倒了绝大多数的白面在上头,盐巴倒进去。
在面里头放入盐巴,面揉完才会更加的有劲道,吃起来带着淡淡的咸味,也不错。
那水用的是泡着白梅的水,连着白梅一道使用。
他倒了水一点点的开始揉,但是人太小了,力道不足,弄了半天,面还没黏到一块,而手上早已都是黏糊糊的白面了。
“哈哈哈,阿时,我看还是我来吧,你只适合在旁边指挥,自己啊,得搞到明年去吧!”陆时也不恼羞,这是大实话,他自是有点窘迫罢了,拿着一旁未动用的白面搓了搓手,把面疙瘩都揉了下去,洗了手就让夏永川上。
夏永川可和陆时不一样,野猴子一样,力气大得很,很快在陆时手里散成一片的面粉很快就揉成了一大团光洁的白面,只是夏永川也是满头大汗了。
在陆时告示可以休息了的时候,双手举着大喊一声,“偶也!”
陆时无语良久,捂着脸权当做不认识这号人物。
“谁告诉你好了的?”陆时的一句话让夏永川差点闪了腰,“哈?”
“你还得用那个淀粉拿擀面棍一点点把面团给擀开,每次都要在面团上撒上淀粉,才不会黏在一起。”
夏永川在陆时的指导下,慢慢的一张张厚薄不一的混沌皮就成型了。然后三张一叠,用那个梅花状的模子压出个形状来。
陆时闻了闻。
嗯,还蛮香的。
他将那个炖着鸡汤的锅拿抹布裹了耳朵取了下来,拿铁勺子勺了两大碗的鸡汤,继续烧热大铁锅。
把鸡汤倒入,加入适量的盐巴,他将那一朵朵的梅花状的面饼丢入,差不多三四十个小小的两个指头宽大小,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