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川上半身只撑起来一半,被压在地上的双手有些承不住力,几乎全靠脊背和腰部的力量维持着。而深蓝的吻又急又凶,每一下都混杂着极强的压制力、让他整个人都快要躺倒下去。

他吻起人来和他吃东西一样,一旦开了头就不知道停,仿佛永远没个够。他自己在海里呆惯了,一口气长得简直能绕着围城跑上两个来回,但夏川却没这么逆天。就算他经过刻意的训练,一口气能支撑的时间比常人长,也和深蓝没法比。

火堆将屋里的温度燎得有些偏高,夏川被吻得透不过气,皮肤也在在缺氧的焦躁中升温,变得热烫起来。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又快又重,连带着胸腔都跟着一下一下地震颤起来。他总是在微张的唇缝中急切地捕捉一点儿氧气,呼吸声便因此变得粗重而短促,可每次都是刚喘一两下,就又被深蓝用舌尖扫过唇缝,封堵得严严实实。

他每朝后仰一点,深蓝便追着向前一些……

平日里冷静理智惯了,这大概是夏川头一回有种“大脑和心脏同时混乱成一片空白”的感觉。然而即便不去想,他心里其实也知道,鱼也好,隔壁的声音也好,归结到底其实还是借口。

身体有点发热把火扑了冷一冷就好了,隔壁的声音隐约入耳直接堵上或者分散注意力就能减少影响。退一万步说,就算这些影响都消除不了,真的让他定不下心焦躁得不行,如果压着他吻的换成深蓝以外的人,他估计照着脸就是一脚,直接踹开狠打一顿,没得商量。

说白了,他刚才那一点头,才是最无意识、最真实的内心反应。

尽管他都说不清这种心理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又是因为什么……

或许是深蓝强大得太过特别,引得他破天荒头一次开始关注另一个人,绝对信任另一个人的实力,甚至在某些时候可以放心倚赖他而没有丝毫的不安感;又或许是在不间断的逃亡中产生了一种生死相关相连的感觉,而这种经历和感觉太容易让人产生一些特殊的感情;再或者是深蓝的性格实在很合他的喜好……

不管源头究竟是什么,发展到现在的事实就是,他们两个正在这个简陋至极的土屋中喘·息着交缠接吻。

夏川在彻底躺倒在床上的时候,终于侧头让开了深蓝的吻,深深吸了几口气。

他微偏着仰起头的时候,脖颈上的筋骨被牵出一条好看的线条,收拢在锁骨之间。深蓝的双唇刚从他的唇边移开,便顺着下巴一路向下,吻过他的喉结,又顺着那条突出的筋骨一点点吻咬下来,时轻时重,每一下都引得夏川蹙着眉重重地喘着气……

深蓝听着他的喘·息,便觉得心里更痒,焦躁感更重,似乎怎么都不够。

就在他干脆地撑着手臂换了个姿势,将跪着的一条腿挤进夏川的两膝之间时,屋外不远的地方突然传来一声长长的呼哨,那哨音尖利而短促,连响了四声,听起来似乎十分紧急。

夏川在呼哨声响起的时候便倏然睁开双眼。

他眼中还蒙着一层水雾,看起来还有片刻的失神,似乎并没有即刻反应过来那哨音代表着什么。不过这样的表情几乎转瞬即逝,很快便恢复了清明。他低声开口道:“有急哨,出事了。”

深蓝装聋,头也不抬继续埋在他脖颈间,半点儿要离开的架势都没有。

夏川:“……”

他眯了眯眼,而后抬起没了钳制的左手,拍了拍深蓝的头,顺势把他朝旁边推了推:“起来。”

深蓝总算抬了头,眯着眼盯着夏川开阖的嘴唇,道:“你嗓子都哑成这样了,还管哨音?”说完又在夏川嘴唇上咬了一口。

夏川:“……”这两者之间的联系在哪里?!

外面的呼哨再次响了起来,这次只有两声,便陆陆续续有嘈杂的声音从各处传了出来。人声越来越多,他们一路议论着从夏川他们四周匆匆聚过来。这屋子既不隔音,也没法隔掉所有视线,门窗的缺口大得很,夏川甚至能透过那些缺口,看到不断有人影从门前经过。

这样的动静让他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门前都乱成狗了,深蓝自然也没法再淡定装聋,他面无表情地发了一秒钟的呆,极其没有耐心地撩起眼皮朝门的方向瞥了一眼,而后一脑袋栽在夏川肩膀上,叹了口气,这才抹着脸烦躁地站起了身。

他伸过来一只手,夏川一把搭住,借力起身也站了起来。

两人一前一后大步出了门,夏川边走边简单理了理身上的衣服。结果就见几乎全部族的人,不论男女,甚至还混杂着零星的老人和孩子,都陆续从各个土屋中赶出来,有的人头发睡成了鸟窝,脸上还有手掌压出来的红印,看起来甚至睡意还没全消。

然而他们却干脆地在出门时拎上了趁手的武器,直奔围墙的各处,忙而不乱地在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里沿着围墙守了一圈,这样的有条不紊,准确迅速,显然经验十足。

夏川和深蓝虽然没有他们这种经验,但临时配合起来也并不逊色,很快便找准了最关键的点,站在了围墙边。

只是违和的是,全场只有他们两个人手里没有任何武器——仅有的匕首在刚才的一番缠斗中被深蓝卸在了土屋的床边。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比其他人更快地借着半墙上的踏脚翻身上了围墙。

深蓝眼神不好,在夜色中更难看清围墙上竖直插着的石片,夏川自己避过石片搭着围墙边沿的时候,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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