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丫头啊,不是老头子我说你,你怎么就随随便便留了那么个人啊!那糟老头看着就不是个好的,他身边那个婢子也长得跟个狐媚子似的。”疯老头儿满脸嫌弃地撇了撇嘴,继续苦口婆心地劝:“那老头儿一看就知道都已经病入膏肓了,这要是一个不小心给治死了咱们可就摊上事儿了!”
“放心,不会的。”秦霜镇定地回了一句,继续让阿辰喂自己吃饭,昨天累了一晚上,今天难得也娇贵一回,折腾折腾精力过分充沛的某人。
正给秦霜回报昨天庄内事务的玄参看了眼愁眉苦脸的疯老头儿,暗想,那叫黄莺的婢子表面上看还是挺高冷的,嗯,表面上。狐媚子?倒是还没看出来,也许是内里?
疯老头儿道:“怎么不会,这种事可说不好的,不说那糟老头儿家里日后会不会找咱们的麻烦,如意庄开饭庄做生意的,要是在家里死了人,多晦气啊!”
秦霜悠哉地笑道:“我说叫你放心是我可以保证,就算真出问题了也不会让他有机会死在咱们这里。”只要人不死在如意庄,谁能赖到她头上来?字据上可都写着治疗结束后可以找人确定效果的,只要到时候能确定没问题,之后他们就没机会再马后炮地诬赖什么。
若真敢有和异举,她能救人,难道就不能动点别的手脚吗?
这些都是往坏了的打算的结果,昨天虽说看到了点脏东西,索性也知道了赵达到底还是作出了较为明智的选择,只要日后别反悔,她就给他治上一治,让他多活几年吧。
将近四十万两银子呢,她怎么也得拿得心安理得对不?
看着秦霜眼底流露出的精光,疯老头儿总算闭嘴了。
他不该担心的,真的!这丫头奸猾着呢,哪儿能让自己吃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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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主子呢,怎么还不来给我们老爷治病!”黄莺不满地问着面前正好今天轮到在北二院守备的地字组人。
黄莺对面的正好是这个院守备的负责人,丹参,地组二号。和身为地组一号的天冬不同,丹参不但年纪小,而且长着一张娃娃脸,看着就特别可爱,让人生不出半点警惕感,这也是黄莺在赵达明明已经提醒过她不许再对如意庄人太过无礼免得影响他治疗以后,还能用如此嚣张语气责问别人的主要理由。
不许无礼,黄莺认知当中主要是针对如意庄的主子,她自身心底里还有对自己有威胁的昨天把她劈晕的如意庄大管家玄参以及秦霜身边两个护卫这些主要人物,其余的,赵达叮嘱时特意加了个‘太过’两个字,自然也是暗示,对如意庄主人和得力护院(部下)需小心对待,但其余人,还没那个必要,但也别太过分就行了。
赵达因有所顾虑而认了昂贵的药价,心底里却还是有着肉痛和不平衡的,如此交代黄莺也算是在想私底下多多少少找回点场子。
不过黄莺大概是天生倒霉,每次想摆威风碰见的总是她应付不了的,丹参看着是小是可爱,但他却是地组出了名的毒舌,对同组的人经常都各种打击,对外人就更是毫不留情了。
丹参冷哼了一声,两个大眼睛里充满毫不掩饰地不屑看着黄莺,道:“催催催,你以为是催命呢!既然知道是来求人治病的,就摆出点求人的态度!”
黄莺理所当然地说道:“谁说我们是来求你们主子救命的,我们可是花了大价钱!拿钱办事,天经地义!”近四十万两的诊金,换任何一个人都得跟祖宗一样好生伺候着他们,因为他们是‘金主’,所以在她认为,如意庄的主子也理所应当地拿出最好的态度来,否则都对不起他们拿那么多钱。
有钱的是大爷,有钱的就有资格提要求!
赵达生病以来找了那么多大夫,连太医都请来过,寻常人家求医肯定是百般诚意地拿出来,但赵达家里钱多啊!早年还是三品大员,就算告老了,朝中也有人,依旧算是有钱有势,就是有求于人,只要把钱一砸,照样也是别人将他小心伺候着。也因为如此,都病入膏肓了,跟在他身边的黄莺依旧是他当年当官时的那副态度。
或许也可以说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婢子。
丹参继续放嘲讽:“有钱了不起?还不是得了绝症病入膏肓只能等死?要不是我家主子心情好,看在那点破银子的份上勉强答应救人,你主子不定什么时候就嗝儿屁了!没我家主子,你家老爷也活不成,等个一天半天怎么了?等不及就滚,来求人还一副傲得没边的臭德行,甩脸子给谁看呢?如意庄没人会给你脸,不想被人扔出去就给我老实点!”
昨天三组的人和天冬早就将这主仆俩的言行都告诉了庄里其他人,所以如今如意庄全体甭管见没见过这俩人,对他们都没有好印象,加上秦霜也没特意吩咐过要小心对待他们,哦,也不对,也有吩咐,辰主子特意告诉他们的,叫他们盯着主仆俩,让他们除了北二院其余地方没事不准去!地组还有人问过玄参大哥,更是得到了一句‘等着救命的是他们’,这不是已经很明显地告诉他们,该小心的是对方吗!
所以哪怕他们算是他们北二院第一批客人,丹参照样毫无压力地放嘲讽!
黄莺身为赵达身边最得宠的侍婢,哪怕是在府里,暗地里怎么看她先不说,面上都得对她客客气气的,外人见了她更是小心对待,何曾被这般讽刺辱骂过?气得浑身都在发抖,大怒地指着丹参的鼻子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