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没有打掉孩子的意思吗?”禹子寒拿着一叠照片跟资料看着办公桌对面一身黑色作装的男人问道。
“是的,禹总!”男人站得笔直,语气坚定的回答:“她每月都定时做产检,从医生那里得知她很担心因为自己的身体伤害到孩子”。
禹子寒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里面装着调查方倩而支付的调查费,他递给面前的男人,男人接过看了一眼谢过便离开了。
方倩真的想要留下孩子?目的又是什么?
继上次张峰翼带着梦然过来找他之后,他偷偷找了私家侦探查她,刚刚就是私家侦探在跟踪方倩半月后送来的详细资料。
禹子寒看着照片里面逐渐消瘦的女人,脸上自信傲慢的表情消失不少,取而代之的是疲惫跟忧愁。
她也有愁吗?
对,她有!以前他们一起生活的时候,她总是喜欢在花园里仰头数星星,每当那个时候他就会在她脸上看见忧愁;那时他还天真的以为是凌云的事情在困扰着她,毕竟一个女人要撑起那么大一间事务所很不容易,他心痛她,多次想要她结束凌云陪在他身边一辈子。
可是呢?他低估了她,人家岂止一个凌云;人家背后还有整个洪帮,就连在本市不可一世的禹家在她面前都会变得不堪一击。
现在想来,那时的她,在忧愁的事情应该是怎样击垮他,怎样敲碎他的心吧!只是,她真的打算要生下孩子吗?都快五个月了还是有呕吐的现象,医生说是因为情绪的关系。
看吧,上一秒还想着她对自己的残忍,下一秒却又想起梦然跟私家侦探说的话;她的身体很虚弱却还是强迫自己工作,就算没有一点胃口也因为孩子强行进食,只是进食后的结果往往适得其反吐得干净……
不能想……
禹子寒重重的甩了甩如铅重的脑袋,将资料丢进垃圾桶里,起身抓起衣服大步离开办公室,他毫不在乎接下来的一个极为重要的会议。
不再像之前那样,现在禹子寒进入凌云已是轻而易举,其实在很早之前他就可以自由进出凌云,只是他不愿再来而已。
毕竟人家的阳关道岂是他这座独木桥可以靠近的!
真是好笑,他们就像捉迷藏,之前挤破头都想进凌云找方倩却不想大总裁被保安丢出去;可是现在,凌云打开大门等着他,他却不想再踏进。
只是有时候身体不跟大脑同步,不是大脑在支配身体,而是身体影响着大脑;就像现在,他已经不按思维想的那样走进凌云,而且搭上电梯直接来到方倩的办公室前。
途中路径秘书室,秘书长看见是他根本没做任何阻拦,甚至还要亲自带他进去,只是这一切被禹子寒拒绝了;方倩的门半掩着,禹子寒推开门,偌大的办公室却空无一人,皱了皱眉站在办公室中央,秘书明明说她在的。
“呕……”就在禹子寒准备转身离开之际,办公室卫生间里传来一阵阵的呕吐声。
禹子寒朝着声音来源走去,只是几步路的距离却觉得走得好艰难;站在门口看见方倩跪坐在地上,双手紧紧的抱着马桶一个劲的干呕着。
原本就娇小的身躯此时在在禹子寒眼里都不知道用什么词汇来形容了,还算冷静的他在看见她的那一刻,心里猛的抽搐了一下;只是这样的情绪很快被控制住,他死命的捏紧拳头压制住心里的冲动。
而一向敏感警惕的方倩丝毫没有发现已经接近身后的男人,她只是感觉浑身无力,头晕得不行,胃部也因为剧烈的呕吐隐隐作痛。
禹子寒双手插在裤兜里站在方倩身后,双眼死死的盯着那个消瘦的背影。
既熟悉,又陌生……
好久,就像过了一个世纪般,他才开了口:“方倩,打掉不就用不着让自己受这份罪,不是吗?”
“……”突来的嗓音让地上的女人全身颤抖了一下,方倩拿起一旁的水漱了漱口,就着衣袖擦了一下唇角流出的污渍才努力撑起身子想要站起来;可是双腿才用力,晕眩的感觉再次袭来,她又重重的跌回地上。
这样的方倩他似乎是第二次看见了,上一次是她到盛世去找他;在她跌倒之际他已经弯下腰想去扶她,可是又一次的,他的动作停在半空中;做不到,他真的做不到像以前那样了……
这次方倩没有看到禹子寒的犹豫,再一次借着马桶撑起身子擦过禹子寒身边走出卫生间,走向办公椅里坐下。
禹子寒跟在她身后站在办公桌前看着她,一贯都是整洁严谨的方倩此时头发散乱搭在肩上,脸上的水也分不清是泪痕还是刚刚漱口粘上的。
“你来有什么事吗?”方倩用了一两分钟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然后抬眼看着禹子寒。
“不是让你打掉吗?你何必让自己受这份罪?”
“打掉吗?你就只是因为我没有打掉孩子才来的吗?”方倩捂着额头支撑着自己昏昏沉沉的脑袋。
“你不打掉的意图是什么?”禹子寒冷淡的问道,语气里却是再明显不过的无情:“你还想怎样?想留着孩子放长线钓大鱼吗?我的家底你是清楚的,想怎样一次说明了”。
听到那低沉嗓音里传出来的言语,方倩惊愕的抬头对上禹子寒的眼眸问道:“现在盛世还是禹家的盛世,华士也退出a市不再出现,你就那么不信任我吗?”
“信任吗?方倩,我们之间还可以谈信任这个词吗?”禹子寒看着方倩的双眼,但是那双曾经精灵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