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在闹脾气。”阿虞认真地说着。
慕无殇漆黑的丹凤眼浮起一丝玩味的笑:“若是无双再如此,就真的要辜负皇兄的一番苦心了。福寿——”
“奴才在。”原本在外面听候旨意的福寿公公立马出现在慕无殇身边。
“徐疏怀,本非将种,又非豪门。斛决风云,以至于此。可深思奇略,善克令终。封,归德郎将。”慕无殇一字一句地念着,犹如吟诵,声音带着一抹天生的慵懒,若是光听着,也是极为享受的。
福寿在旁边默默地记着。
阿虞脑袋有些嗡嗡地响了一下,僵塞的思维像老旧的机器一般,吃力地转动着,她瞬间有些听不懂这区区绕绕的话,运用了慕无双的记忆之后,才明白过来,归德郎将是什么意思。
归德郎将,从五品下的武官。
阿虞既带着一点担忧,又有一丝惊讶地直愣愣地看着慕无殇,只见慕无殇攥住了拳头,咳嗽了一下:
“无双该不会期盼着为兄直接给他封官加爵吧?”他的唇边浮起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
“机会已经给了他,若是扶不上墙的阿斗,为兄也不敢放心将你交付予他,是吗?”慕无殇的视线落在徐疏怀身上,微微地挑起眉毛。
徐疏怀自然双膝跪下,接受慕无殇的册封。
他淡淡地看着徐疏怀,看到这个骄傲的男人跪于他的面前,说不出来是一种什么样的复杂的情绪。他虽然跪于自己的面前,也会让他有一种,他依旧骄傲、宁折不屈的感觉。风朗气清,面若冠玉,疏离的眉宇之间凝着一股朗朗的落拓之气,慕无殇好似能够从他平凡的肉躯之中,看见他的那一颗不愿意受到束缚,想要挣破天际的骄傲的心。
慕无殇在心里悠悠地叹了一口气,他一点都不愿意于他为敌,“他”其实一直都是自己尊敬而又强大的存在。他能够帮“他”的就到这里了,只要,离开了这里,虞虞之于“他”,也不过只是一个擦肩而过,芸芸众生之中毫不起眼的一颗砂砾。
只有他们,是一个世界的。“他”不属于他们这个世界,“他”和她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只要,“他”能够出去。
慕无殇闪了闪眼睛,随后便兴致怏怏地离开了。
阿虞有些惴惴不安地摸了一下徐疏怀的脸,蹲在他身边:
“我总是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虽然这样,你就可以用拥有我的资格。”
徐疏怀含笑,软化的眉宇带着微微上扬的意气:“起来吧。”
“嗯。”
徐疏怀无言地挽了一下阿虞的发丝,她俏皮地回过头来,亲住了他的手,那宛如美玉一般修长而又漂亮的手指,早就被她觊觎了很久了。
“胡闹。”徐疏怀抽出了自己被她含住的手指,略为不满地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这样不干净的手指,入了她的口中,怕是要闹肚子,但是看见了她米分色的舌头意犹未尽地舔了一下,酥麻的痒意从他的指间传递了过来,徐疏怀对她是又又恨。
徐疏怀有些头疼地拉开了她,对她说道:
“阿虞,皇上说得没有错。我们是应该注意一些。”徐疏怀专注地看着她,唇边慢慢地浮起一丝微笑:
“以后,我们还会有很多的时间,来日方长。不急。”他含笑地看着人的样子,带了一丝揶揄,令阿虞不由得窘了一下。
徐疏怀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犹如一擦亮了的锋刃,刺入的眼底,似乎她不同意就不肯撤退。直到阿虞乖乖地点了点头,徐疏怀才肯放过她。
他修长的手指挑了一下她的肩膀上面单薄的纱质帔帛,将露出了一抹雪白的肌肤的掩盖住,嘴角方才肯弯了弯,微微上扬。
那挑落帔帛的手指,犹如一只蹁跹的蝶,轻轻地落在她的肩膀上,微微的触碰让阿虞忍不住“呀”地唤了一声,抬眼撞入了徐疏怀的眼睛里。
“天冷,记得多穿一点。”这样温柔的声音,眼前近在咫尺的男人温暖的手帮她将衣服理整齐,阿虞的心从来没有觉得过如此的安定。她的嘴角忍不住弯了起来。
“知道了,怀怀。”徐疏怀第二次从她的嘴里听到这个称呼,有些僵了僵手指。眼前明媚的女子,似乎和那些朦胧纷乱的记忆混合在了一起:
“知道了知道了,容容你好啰嗦。”谁的声音娇软而又甜蜜……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阿珏!”谁又用这种无奈而又**溺的语气和他说话。
“知道了!”这样理直气壮的赖皮,让他心里冒出一丝恨不得抓了她过来打上一顿才好。
……
徐疏怀突然有些吃痛地用手捂住了脑袋,把阿虞吓得不轻。天旋地转,徐疏怀高大的身躯倒了下来,双腿无力地跪在地上。将头靠在阿虞的脖颈处。
“徐疏怀,你怎么了,不要吓我——”阿虞的手抚了一下他的额头,拇指下意识地摁住了徐疏怀的手腕,寻找他的脉搏,细细地寻找着他突然痛苦的源头。
切脉之后没有发现丝毫迹象,她又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撑开他的眼皮,仔细地看了一下,又看了他的舌头。徐疏怀额间的冷汗一颗颗地冒了出来,豆大的汗珠顺着他英俊的面庞流入衣领。
阿虞突然之间被自己无意识的动作吓了一大跳,怔忪地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指,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意识里静静地潜伏着的能力。然而,她一点都不记得,什么时候,她有学过医术。
她就这样地眼睁睁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