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活了一世?谁信呀!

就算有人信,朱家在江南坐大,如今南边又不太平,真个狗急跳墙,叫朱家提早起兵,徐家又没做好准备,还不知是祸是福呢。

心里纠结得很,朝政上关系纠葛错杂,不是她一个小姑娘能轻易触碰的,也只能一步步来。横竖还有四五年的功夫,尽力铲除朱家的羽翼,培植徐家的势力,到时候就算朱家谋反也不怕了。

到了秦府门口,徐朗多日未见贺文湛,到了家门口自然得去拜望,琳琅也是几天没见父亲了,俩人便一同过去。

在贺文湛那里待到傍晚,往瑞安堂去的时候祖孙三代都聚齐了。秦老夫人、吴氏和梅氏并一个有脸面的老妈妈坐在一起摸牌,秦蓁在坐在老夫人旁边看着,一室融融。

见了琳琅,秦老夫人便招手叫她过来,和秦蓁坐在一起。姐妹俩拣着葡萄慢慢吃,秦蓁问琳琅诊脉的结果如何,琳琅边说比以前稍有起色,秦蓁揪着她的衣袖,把她拉到内间道:“二十那天香香庆贺生辰,在她家里设宴,我们一起去吧?”

秦蓁一提,琳琅倒是想起来了,朱家兄妹的生日凑巧都在九月,朱成钰是九月二十,朱含香九月二十三,为着方便,每年兄妹俩都是同一天庆生的。

只是……去朱家?琳琅下意识的抵触,道:“今儿在停云居里走了半圈累得很,蔺先生嘱咐我好生休息。我跟朱含香也不熟,到时候你去就可以吧?”

“一起去嘛……”秦蓁难得来个姐妹,简直想时时黏在一起。以前她就羡慕沈玉莲和沈玉蓉姐妹俩相互照料,这回她也有个妹妹陪着,还漂亮拿得出手,哪肯放琳琅偷懒。怕琳琅真的累着,还许诺道:“这两天你就在屋里歇着,我叫木鱼儿天天给你捏腰捶腿好不好?”

“不用木鱼儿,锦绣每晚都要捏的。”琳琅跟她亲近,绷着脸故意不答应。

“难道还要我亲自给你捏才答应?”秦蓁握着她的腰肢就去挠,琳琅怕痒,忙往后躲。秦蓁一直缠着不放,最后琳琅实在招架不住,只得道:“好了好了,陪你去还不成么。”

不过今儿还真是有点累了,陪着老夫人说了会儿话,用完晚饭就回去歇着了。

第二天艳阳高照,秋老虎姗姗来迟,外面还热得很。

这等天气里琳琅爱犯懒,往二层去寻了本书,躺在窗边的美人榻上消磨了半天时光。锦绣瞧不下去,不时的闹腾着琳琅,“姑娘你倒是起来转转呀,坐久了不好。”琳琅哼哼一声不理她。

锦绣没奈何,“好歹到屋外的池边走一圈也成呀。”

来来回回说了几遍,琳琅不胜其烦,只得跟她出去走走。秦府里随处是风光,这一出门就停不下了,沿着水池曲廊慢慢走,秋叶映在水面,长天碧空叫人心神皆畅。虽然天气热了点,这等明净的秋景也叫人眷恋,于是一路观赏到了后园,楼时,还进去蹭着听了会儿。

兴尽而返,身子却觉得累,琳琅缩在榻上抱怨,锦绣劝道:“人说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姑娘虽不必如此,多动动对身子有好处。将来跟着徐姑娘练起来,也不用怕跟不上。”

“你还想让我习武呐!”琳琅简直无可奈何,翻个身向内侧,“谁爱练谁练,我不要!”忽然又想起什么,翻过身笑看着锦绣,“说起来,你这么撺掇着我习武,是蔺先生的主意吧?”

“是啊。”锦绣供认不讳,“蔺先生说姑娘得强身健体,汤药毕竟治标不治本。蔺先生还说,你要是能习武把寒气给驱出去呀……”

“蔺先生蔺先生,锦绣你是被他灌mí_hún汤啦?”琳琅笑嘻嘻的,瞧见锦绣脸上浮起的红晕时愈发笑个不住。锦绣回过味来,登时气哼哼的道:“我是为姑娘好,姑娘却来打趣我!”扭身往香炉那边去了。

琳琅看着她别扭的样子,吃吃的笑。

锦绣比琳琅年长,如今也有十五岁了,放在别处是该放出府嫁人的年纪,只是她无父无母,出了府也没处去,故而一直留在琳琅身边。秦氏因为锦绣会功夫能贴身保护琳琅,格外高看一眼,先前想给她寻个婆家,奈何锦绣不乐意,便也作罢。

如今琳琅瞧着锦绣难得一见的羞恼模样,心里忽然隐约明白过来。蔺通年近三十却未娶妻,武医兼修别有气度,长相不算差,又成熟端方,身为医者,照顾人的本事是一流的。锦绣跟他接触得多了,不会是对他动心了吧?

想要细问几句,那丫头却跑出去不再回来,只得放下不提。

九月二十转眼即至,秦蓁虽然被教导要贞静温婉,奈何天生就是个活泼的性子,好动爱玩。成天被拘在家里,难得有机会可以出去玩,又没有吴氏管着,秦蓁自然期待,按例早起来掀了琳琅的被窝。

朱家兄妹生辰,淮阳城里相熟的姐妹几乎都要去凑个份子,是以秦蓁打扮得格外用心。琳琅的新衣首饰已然做好,都是这里时新的料子样式,衣裳鲜妍首饰夺目,衬得那张脸愈发漂亮。

秦蓁啧啧称叹,“以前都说香香是淮阳城第一美人,如今她这名号可是保不住啦。”

“姐姐自己照镜子瞧瞧,论身段论容貌,你哪里不出挑了?只会拿我取笑。”琳琅嘟嘴。容貌上自己确实胜出几分,但她身量还没长开,比起已显高挑的秦蓁来,身段上根本没法比。相同样式的衣裳,穿在琳琅身上的时候增的是娇艳,穿在秦蓁身上,显的是身段。

秦蓁当真牵着裙角转了个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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