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林琬焦急万分,偏生一时间又无计谋,只能干等。
好在薛平早猜得仪州粮草就在近几日会护送至望城,故此,他本人就候在离城门不远的地方。听有兵丁报说,城下有人声称是仪州城的马副将,便立即提抢大步跨上城楼。此刻天色已晚,城下之人一应都瞧得十分不清楚。
“城下何人?”薛平伟岸身姿立在城楼,但闻得有兵器相碰的声音,立即下命道,“快开城门!”
与此同时,林琬听出薛平声音后,连忙高声唤道:“平表哥,此刻我军只一百士兵与敌军数千骑兵作战,急需援军。”
城门大开,薛平坐在高头大马上,身后跟着一众骑兵。
薛平道:“赶紧将粮草护送进城。”黑眸在林琬脸上轻轻掠过,只瞬间就离开,高举起手中长|枪,气运丹田喊道,“杀!”
林琬进了望城之后,没有跟着一并回留守府,而是只站在高高城楼上。
很快,数千突厥骑兵败退,可林琬却没有瞧见薛平带着的军队归城。而只见到了身负重伤的马副将,以及一并多少受了些伤的一众兄弟们。也没有见到娴儿,林琬慌神问马副将道:“薛将军呢?大姑娘呢?”
马副将抱拳回道:“薛将军带着兄弟们去援助将军了,至于大姑娘,末将想除了将军的话,谁的话她都是不听的。”
林琬原地来回踱步,但见一众兄弟还带着伤,连忙道:“先护送马副将等人回去。”
而后又往城门口的方向望了望,想着,虽则担心,可若是继续留在此地候着,于拼杀在外的将士们也没有多少助益。倒是不如先回留守府,待得见了舅父与母亲再说。思及此,林琬便下了决心,与负伤的人一并回去。
薛贵赶了来,见到粮草已安全送进城来,忙面露喜色,即刻吩咐人将粮草安顿好。
林琬上前一步,看着薛贵问道:“大表兄,你们一切可都安好?”
薛贵见是林琬,忙变了脸色来,怒道:“你怎生也跟着过来了?不知道现在是何情形吗?实在是不听话?”又忙领着她进了府去,只带着她去了老太君住的上房。此刻,一众人女眷都围在老太君身边。
众人见到林琬,面上表情不一,薛瑛则一把将女儿抱住。
林琬目光在一众亲人面上掠过,但见亲人们还好,她就放心了,只吸着鼻子道:“娘,我可想你了,你没事就好。”
薛瑛哭过之后,又沉了脸道:“你怎生能跟着来的?女婿也答应?”
林琬道:“是我哭着要来的。娘,一会儿他回来了,您可别骂他。不怪他的,他要是不让我来,我就威胁说自己偷偷想法子跑来。”又扑进自己母亲怀里,撒娇道,“实在是想你们了,又听说城中的水被人落了毒,生怕你们出事。”
周华如也走了来,拉着林琬手,又回头说:“我说什么来着,就知道她会来。”
之前周华如在仪王府住了几日,但给老太妃请了安,帮得林琬忙后,又因望城小周氏打发人来接她,她便就早早回望城来了。
却不料,才将回来没有多久,崇门关失守,突厥便打到了望城。
周老太君已经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此刻临老还经历这般凶险,想着,自己也算是享了儿孙福的人。年轻的时候跟着老头子上阵杀敌,如今老了,若是能够马革裹尸战死沙场,也不辱此生。
她倒是不怕,便是城中再如何乱,百姓们再如何慌张,她都一如往日。
“琬琬,你到外祖母身边来。”周老太君唤了一声,而后,然后将林琬抱在怀中,认真道,“虽则外祖母也害怕你会跟着来,但如今瞧着你好好地站在我跟前了,我老婆子又十分开心。你心中有自己的执拗,有自己的想法,不论你做什么,外祖母都支持你。”
“谢谢外祖母。”林琬一把抱住老人家,而后道,“我也不会打仗,不过是想着,能够为受伤的将士们做点什么。此番城中百姓中毒,我想,片刻耽误不得,得赶紧跟城中大夫接头才是。”
“也不急于这一时。”周老太君道,“明天已经很晚了,你又辛苦跟着赶了一天路程,先好生歇着,明天再说不迟。”
“是,我听您的。”林琬恭敬道。
外头薛贵跑了进来道:“不必担心了,公子邕并平哥儿一众将士都安全归城。”
林琬连忙问:“有受伤的吗?伤情如何?”但见自己大表兄犹豫着没回话,林琬一颗心“蹭”一下狂跳起来,顾不得许多,拔腿就往外面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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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琬去见家人后,王姝没有跟随,而只是去了被分配到的自己的房间。
简单收拾好东西,听得外面有嘈杂声,王姝立即站起身子来,走到门前,抓住一个丫头就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那丫头望了王姝一眼,见不认识,但想着,该是跟随表姑娘来的,便也回道:“城外归来的将士们都受伤了,几位将军也受了伤,此番住在府上的一应大夫都跟随去替将士们看伤口了。”
王姝道:“将军们也受伤了?仪州城来的两位将军吗?可有人医治?”
但见那丫头怔愣住,王姝才又说:“我是仪王世子夫人的妹妹,略懂些医术,此番前来,就是为着城中落毒一事的。跟……我跟仪州来的两位将军认识,临来前,世子跟夫人都交代过,要好生照顾两位将军。”
那丫头忙低头请安道:“原是世子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