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宗顺眼睛秃噜瞪得圆溜溜的,一直盯着小俩口紧紧交握在一起的手看,待得两人走得远了,胖小子这才扭头望向老太妃,奶声奶气道:“曾祖母,我爹爹跟我娘也这样。”他伸出胖乎乎的手指朝门外面指,“就像二叔跟二婶娘这样。”
赵娴站在一边,斜眼睨着小宗顺,哼哼伸出手去挠他痒痒:“说,姑姑美不美!”
小宗顺被她挠得咯咯直笑,咧着小嘴,露出奶白色的乳牙来,只一个劲跟赵娴玩闹,却不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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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邕小夫妻回了自己院子后,自当是云雨一番,完事后,就抱在一起说体己话。
赵邕年轻,且又初次尝得这番滋味,自当是怎么来事都不觉得够,几句话没说完,又抱着娇妻滚了起来。
几番闹腾下来,已经到了傍晚,西边晚霞映红半边天。
林琬被丈夫折腾得浑身酸软,热得汗湿了发丝,那长长发丝浸着汗水贴在面颊处。里衣只松松搭在身上,露出里面嫩绿色的肚兜来,衬得那玉肌越发白皙水润如羊脂白玉一般。她觉得又热又闷,也闻不惯小小空间里那股子气味儿,便抬起玉手来,想撩开帷幔。
奈何浑身都没得什么力气,才将使劲撑起身子来,却又倒了下去。
赵邕顺势将人紧紧抱住,黑眸暗暗的攒着光,眸色幽深漆黑,抱着人又要俯身压上去。
林琬将脸避开,不让他亲,只气呼呼道:“你够了!都耍赖了多少次,说话不算数,实乃不是君子所为。”
赵邕想行事,却又的确觉得妻子今儿被折腾得厉害了,便极力忍住,然后痛苦地将头紧紧埋在她胸前。
“琬琬,这真是一种折磨,只想跟你呆在一起,片刻都不愿与你分离。”他声音喑哑又低沉,带着男人特有的魅惑,“只怕一直这么下去,我都不想去崇门关御敌了,便是去了,心也得留下。”
林琬捧起他的脸来,严肃道:“打仗的时候不许想我,想我会分神,你要答应我,不许受伤,什么样去的,就得什么样回来。如果实在不小心受了伤,也不许瞒着我,要如实写信告诉我,否则的话,我指定不再理你。”
赵邕耷拉着脑袋,闷闷道:“上战场,受伤是家常便饭,便是以前与赵德他们一处练武,也少不得要伤着。”但抬眸见妻子板着一张小脸,极为认真地看着他,他抬起大手来挠她头发,挑起唇角笑道,“我答应你,活着回来。”
提及生死,林琬只觉得心酸,于是将整个身子都缩进男人怀中。
“你不要太拼了,拿命去拼,不值得。”林琬实在舍不得丈夫,便将所有温言软语都说给他听,“你受伤我会心疼,我就见不得你过得不好。”想起前世丈夫屡立战功,为他父兄斩杀四方,屡立汗马功劳,结果江山稳住了,他却因为功高盖主而遭陛下跟东宫忌惮,最后不得不交出一应兵权,只回仪州来。
不过想来,他也是没有当皇帝的心的,所以才那般无所谓。
可既然没有做皇帝的心,又何必拼死替旁人打江山呢?打下江山却还落不到半句好,剩下的只有猜忌跟排挤,实在叫人恶心。
赵邕将妻子紧紧框在胸前,下巴抵着她头顶,温声笑道:“我答应你,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林琬轻轻点头,将娇软的身子越发往他怀里缩,恨不得要融到这个男人身子里去。
静默半饷,林琬忽然抬头问丈夫:“子都,我知道你们父子有心夺得天下,可你自己呢?有没有做皇帝的心?”
闻言,赵邕垂眸望向她,漆黑目光静静落在她粉嫩的脸上。但见她问得认真,他便也认真回答道:“太皇太后欲图控制赵燕天下,也一再鼓舞得刘氏一党横行霸道,如今天下时局已经不稳。作为太|祖子孙,自当要保住赵家江山,若是我们父子不早早筹谋,待得其他三位皇叔登了高位,我们的处境将会十分被动。不过,我只是嫡次子,若是将来父王攻入上京,按着立嫡立长的规矩,也该是封大哥为太子,我左不过得个亲王罢了。”
林琬道:“那若是将来你屡建战功,不但讨不着好处,反而叫他们猜忌,心中不会觉得怨愤吗?”
赵邕垂眸,静静想了片刻,忽而笑着说:“只要你在我身边,不管旁人如何待我,我都不会放在心上,只有你的一言一行我会在乎。”说罢,又耍起无赖来,只将整个脑袋凑到她跟前,将热乎乎的鼻息喷在她脸上,“琬琬,休息够了?”
林琬见三句说不到,就又要绕到那个上面,不由用手使劲推他脸。
“你要是再这样,我明天就起不来床了,到时候,肯定会让他们笑话的。”一边说,一边使劲用一只手抵着他硬是凑过来的脸,另外一只手则使劲掰着他扣在自己腰间的手,近乎哭着求饶道,“再这样,我真的要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