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英国公府去往大陈王宫还需一些路程。在马车上,聂明珠又检查了一下秦绥,看他背诵的如何。让她欣慰的是,秦绥十分的听话,背的也相当的熟练。傍晚时分,聂明珠跟秦绥两人赶到了大陈王宫之中。
陈王聂盘早早的就在那里等待,此番他们到了宴客厅,聂明珠始终拉着秦绥的手,害怕他走丢。殊不知此时此刻的秦绥的神智正在慢慢的清明起来,一入夜,秦绥就不傻。当然此事聂明珠并不清楚。
”阿绥,不要乱跑,跟在我身边,我不让你说话,你不要说话哦。“
聂明珠始终不放心,因她是知晓楚太子熊彻的狡诈之处。不要说是秦绥了,就是现在的她,在对待熊彻的时候,也需小心翼翼,仔细应对才是了。
”阿宝,我跟着你,哪里也不去。“秦绥一直牵着聂明珠的手,他发现聂明珠的手已经有微微的出汗,显然是相当的担心。这也让秦绥提高的警惕,他的脑海之中有关于楚太子熊彻的记忆是相当的模糊的。记得不太清楚了。
”恩恩,你跟着我便是。“
到了宴客厅,聂明珠和秦绥两人就被宫人安排坐下了,没一会儿还上了果品,全部都是大陈最时新的水果。聂明珠看了一下,心里摇着头,上次她入宫的时候,陈王聂盘连这些水果都忍着不吃,害怕给大陈子民添加负担。这一次若不是招待楚太子的话,他也断然不会上这般的水果。
因而聂明珠并没有动这些水果。大陈国弱,陈王聂盘这些年一直都在苦苦支撑,已经相当不易。就算是前世大陈亡国了,陈王聂盘自缢身亡,终年35岁,在位18年,并留下诏书:孤自登基十八年,逆贼直逼国都,虽孤薄德匪躬,上干天怒,致逆贼直逼国都,然皆诸臣误孤也。孤死,无面目见祖宗于地下,自去冠冕,以发覆面。任贼分裂孤尸,勿伤百姓一人。”当时整个大陈子民得知聂盘身亡,死守国都七十二天,致使大夏军队死伤过半,其中大夏遁地兵尽亡。
聂明珠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时候的惨烈,太多的人死了,太多的人伤了。血染国都,而且那也是如这样的一个春日,不过苍天白雪,一片血红。当时等到她回去看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死了。她的母妃,也是自缢而亡,死的时候也只不过才三十七岁而已。
她恨那个时候的自己,儿女情长,与人私奔,导致秦家倒戈相向。与大陈国君彻底决裂,造成了这样的惨事。今生今世她再也不会,而对于那个拐走她的楚国太子熊彻,聂明珠也不会有任何的好感。
若是说前世,单单论起这位楚太子熊彻对她,那自然是好的,锦衣华服从来都是她想要什么就给她什么,可是熊彻不光光对她好,他对很多女人都有,他不仅仅有她聂明珠,还有很多其他的女人。一想起前世种种,聂明珠的心就止不住的疼。
“阿宝,你怎么了?我好讨厌那个人。他总是看你,我不让让他看你。”秦绥指着不远处的熊彻说道,果然楚太子熊彻出来,他还时不时的朝着聂明珠这边看过来。他的眼神是耐人寻味,见聂明珠也朝他看去,他立马就嘴角扬起,眉毛也扬了扬,充满了挑逗之神情。
”阿绥不要管他,我们不看他就是的了。“
聂明珠立马就转过头去,对着秦绥一笑。其实有时候一个男人痴傻没有什么不好,至少他是属于你一个人的,而且永远不会背叛你,也不会多看其他女人一眼。
人都到的差不多,聂盘领着王后静子也出现在众人的面前,聂盘今年只有三十三岁,本该正值壮年的他,却已经是满头华发了。身为陈王的他,因为国力弱小,愁白了头发。没有君王是想成为亡国之君,然而陈王聂盘从目前这个形式来看,是极为有可能。
平心而论,聂盘是一个十分英明的君王,只可惜大陈前几任君王昏庸无能,丢给他这般一个烂摊子,已经回天乏术。然聂盘依旧苦苦的支撑着陈国。这不前几日大周来犯,他便给邻国出楚王递去了信函,楚太子熊彻才得以来到大陈。只是瞧着先前熊彻的一些做派,楚王这一次并无诚意出兵相助,不然熊彻也不会单单说起秦绥了。
秦绥痴傻一事,不光大夏的人知晓,其他国家的人亦知晓。楚太子熊彻自然不可能不知晓,他既是知晓,还提出如此要求,分明就是在直接打脸大陈。
“请!”
聂盘做出一个请的动作,示意楚太子熊彻落座。那熊彻的一双眼睛始终都没有移开,始终都在聂明珠的身上。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在场的还有其他的家眷,都十分同情的看着秦绥。到底是一个傻儿,自己的夫人这般被看,也好无反击之力。后来大家又想了想,那人乃是楚太子熊彻,就算是他们的夫人被看了,又能如何呢?
“陛下客气,不知今日秦绥秦公子可曾前来。我早就听闻秦绥公子胆识过人,才学出众,今日不知可否相见?”熊彻终于将目光移开了,看向聂盘,熊彻天生一双桃花眼,看人的时候喜眯着眼睛,有一股轻佻之意。
“这,这,这……”
聂盘十分为难的看向聂明珠,聂明珠此时朝着聂盘点头致意,示意他无需慌张。她就侧过身子对着秦绥的耳边说道:“阿绥,说话今天早上我叫你背的第一句话,说吧。”
秦绥立马就起身,朝着楚太子所在方向作揖,”在下秦绥,见过太子殿下!”
聂明珠抬头一看,此时秦绥一脸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