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寒夜闻言顿时眼神变了，只是紧紧只有一秒，快的根本发现不了，若不是壬渽善于观察，视线又一直没有离开他，也发现不了。
但是紧紧只有一秒，便已经足够，他已经可以确认，洛寒夜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并且他所做的最坏的打算，也是事实。
他原本还怀有侥幸的想过，或许洛寒夜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是显然，这个可能性已经可以彻底排除。
“玉佩？”洛寒夜眼中闪过疑惑：“臣不记得凝儿身上有什么玉佩啊？”
糟了，是他失算了！当初将洛凝儿留在青城，没有将她身上代表身份的玉佩拿了，没想到后来会被天玑老人带走，并且收了徒弟。
这对于洛寒夜来说，也算好事，毕竟天玑老人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他与云翔帝国也算交好，妹妹让他带着，也够安全，但是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天玑老人的另外一个徒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名满天下的东荛国师越帛曳，竟然会和慕容壬渽勾搭在一起，并且，将这件事都毫无隐瞒的告诉了他。
这么说来，慕容壬渽显然已经猜到了凝儿的身份，并且，连带着连自己都怀疑了，若不然不会如此试探。
看来，这次不能随意搪塞过去了，慕容壬渽不是笨蛋，相反，他实在太过聪明，经常走到别人的前几步，所以他有理由相信，他已经猜到了自己的目的。
“那块玉佩，是前朝云翔帝国皇族的身份象征，上面刻了‘长孙’二字。”壬渽紧紧的盯着他，一字一句道：“相信丞相大人身上，应该也有一块吧？长孙......寒夜？”
洛寒夜的面色突变，他没有想到，慕容壬渽竟然这样，毫不掩饰的直接说了出来。
“当然，丞相大人不承认也没事。”壬渽微微勾起唇角道：“只是......”
“没错。”洛寒夜突然镇定下来：“我的确是叫长孙寒夜。”
这下轮到壬渽诧异了，他没有想到他竟然如此直接的承认了。
“那么，你在东荛潜伏这么多年，并且还选择和朕合作，到底有什么目的？”
洛寒夜直直的看向他，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你可知道，曾经独得圣宠的贤妃，叫什么名字？”
“慕容殇的母妃？”壬渽不动声色道：“似乎是叫洛静......”
洛！难道！！！
壬渽震惊的看向洛寒夜：“难道那贤妃也是？”
洛寒夜点头道：“没错，她的原名叫做长孙静，是云翔帝国最后一任皇帝，长孙无凌的女儿，云翔的公主。”他顿了顿，继续缓缓道来：“当初云翔国败，长孙无凌在宫中自尽，并让宫人带着还是婴儿的长孙静从地道离开......那名宫人，在长孙静长大后，将这些事都告诉了她，并且将长孙无凌的嘱托也一并吩咐。”
“长孙无凌让长孙静复国？”壬渽皱眉，他条件反射的想到这些。
洛寒夜却摇了摇头：“不，长孙无凌希望他的女儿一生无忧，不要复国。事实上，宫人原本不该将她的身份告诉的，只是她临终前不甘，终是将她的身份告诉了她。”
“然后呢？”
“长孙静也没想过要复国，只是，一次意外，让她被慕容琮看上，并且强行带回了宫......”
壬渽将一团纷乱的线一条条的理顺：“所以，以此为契机，长孙静便想要光复云翔了吗？”
他突然又想到：“那你和长孙静又是什么关系？”
“当时长孙无凌的皇后，生了一对双胞胎，襁褓中的婴儿，其实有两个，一个，便是我的父亲。”
“这么说来，长孙静是你的亲姑姑？”
洛寒夜点了点头，道：“其实我姑姑从来没有想过要复国，她被慕容琮带进宫时，虽然不情愿，但也没有想过要逃出宫去，别说后来她还怀孕了。”
慕容壬渽静静的听他说下去，没有插话。
洛寒夜看了他一眼，继续道：“姑姑独得圣宠，她怀中的皇子，甚至被慕容琮允诺剩下来便是太子！只是，那个孩子......”
“没想到慕容殇生下来天降异象，那个孩子还被预言天煞孤星？”壬渽皱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洛寒夜点头：“没错，可是，一年后，那个孩子在冷宫被掉了包。”
壬渽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洛寒夜，这件事，他竟然也知道吗！长孙静真正的儿子，是慕容壬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