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大郎四人归家。
“情况怎么样?”季歌急切的问了句。
大郎沉声应。“还在昏迷中,留了余婶在普济堂照料。”妇人毕竟要细致周全点。顿了顿又说。“一会咱们送些晚饭过去,挺过今晚,就出不了事。”
“畜生!”季歌拧紧了秀眉,狠狠的怒骂。“这样的丈夫要了有何用,还不如踹死得了。”说着,又问。“柳家来人没?”
“柳富贵过来了趟,被小安赶走了。”大郎眸色深深的答着,眉宇间露出几番思索。
季歌听着解气。“该!”
“到了这地步,怕是不好收场。”二郎忧心仲仲的说着。
余玮横眉怒眼的接了句。“要我说,就该把柳富贵揍一顿,还有那柳家大儿夫妻俩,都要狠狠的揍一顿才好!”他是去过普济堂的,见到了昏迷中的柳姐,就算出远门刚回家,也是头一回遇着这种事,父子俩竟然任由着柳家大儿媳打柳姐,这说出去,不得被唾沫子淹死,算个什么玩意儿!“往后我媳妇敢打我娘,我头一个冲出来,揍死她丫的,给老子滚,要这媳妇有屁用。”
“要不要再闹大些?也算是替柳姐出口恶气。”阿河忍不住问了句。柳家和刘余俩两家生的间隙,他也初有听闻,另一方面刘姐和余婶对柳安又很是照顾,想来对柳姐也是存了好感,生厌恶的应是柳家其余三人,正好可以趁机火上浇油,好好的宣传这件事,够他们仨喝一壶了,到时火锅店也甭想开了,赎美娇娘当小妾,呸!做梦去吧。
大郎叹了口气。“闹大了也不妥,往后柳姐的日子就没法过了。”
“这有什么。”季歌毫不犹豫的接话。“争吵撕打时,就在店里边,周围的人家都知晓了此事,明个一早起来,定会闹的满城流言。”说着,目光落在阿河身上。“依我看,阿河的想法好,都到这地步了,反正不好收场,倒不如闹大些,让柳家好好尝尝恶有恶报的滋味。至于柳姐和小安……”
她有个比较惊人的想法,就是说出来,嗯,可能有些不讨喜。季歌瞄了眼屋里的人,低头摸了摸自己大大的肚子。算了,还是不说了,这可是古代,有些言语得注意些,回头等柳姐清醒,或许可以先和余婶露露口风,寻寻她的意见,倘若俩人合拍了,再跟柳姐说一嘴,算是给她出个主意。她着实恶心柳家那三个,柳姐和小安能和他们分开,这样一来,就可以多走动走动,对柳姐和小安她是很愿意交往的。
阿水很赞同季歌的想法,兴冲冲的道。“你们是不知道,柳富贵喝花酒,就是柳家媳妇在背后偷偷搞的小动作,柳富贵见大儿媳强烈反对他赎美娇娘当小妾,心里甚是愤怒,一气之下就把这话说了出来,这不,捅了马蜂窝,柳姐立即就和自己的大儿媳撕打了起来。这女人啊,可真歹毒,为了钱财连公公和婆婆都敢坑,哪知,到头来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活该!”
“哪听来的?”大郎拧着眉问了句。
季歌道。“我让阿水特意去了柳家周边打听出来的,眼下那块都清楚这事。”
“最毒妇人心,这话说的真不错。”二郎听着心有余悸。女人狠起来,可真歹毒,连这事都做的出来,后又感叹。“这事,怕是收不了场了。”或者让柳大休了媳妇,否则,婆媳俩哪里能在一个屋住。
收不了场更好。季歌暗搓搓的想,那样的男人,那样的家要了有什么用?不如和小安搬出来住,母子俩相依为命的过着,日子再差也比在柳家时要好。
“先紧着柳姐的伤,一切等她醒来后,看她和小安是怎么想的,咱们能帮就帮一把。”大郎做了总结语。当初小安跳出来帮媳妇说话,这人情啊,得好好的还。
屋里人的听着这话点头应了。说来说去也是别人家的事,怎么个章程,还得问问当事人,他们在这费口水,也不过是嘴上话而已。
“时辰差不多了。”大郎看了眼媳妇,这个点,肚子里的孩子该闹腾了。“余婶不在家,晚饭咱们自己张罗。”
季歌听着应道。“小灶里炖了骨头汤,食材都清理好了,阿桃和三朵在火塘旁看着火势煮饭呢。”她这状况只能做点儿择菜的活,再口头上指点一二,余下的琐碎全是阿桃和三朵忙活的,这俩孩子眼见的越发懂事能干,她心里头很是热乎。
“你窝竹榻里歇歇,我去厨房瞅瞅。”大郎说着,起身出了堂屋。
阿河想起三朵哭的可怜兮兮的样儿。“我也去厨房看看。”今个怕是吓坏了,也不知缓过劲没。
“我看看后院的菜地。”二郎对着大嫂说了声大步出了屋。
开春那会,大郎他们没回家,花伯闲着无事,就把菜园整顿了,种了些蔬菜。
余玮和阿水俩人见人都走了,嘻嘻哈哈的也出了屋。拥挤的堂屋,一下子就空荡起来,季歌一个人也窝不住,觉的冷清了些,起身慢悠悠的去了厨房凑热闹。
厨房本就不大,人堆多了就转不过身,大郎正想着进堂屋陪媳妇,就见她出现在门口,笑着走了过去。“屋里没人?”
“嗯。我过来看看。”季歌往里瞧了两眼。
正往锅里倒油的阿桃,抬头冲着她笑,甜甜的喊。“姐,小灶里的汤炖好了,要不要喝一碗?菜一会就出来了。”
转眼她是虚九岁的姑娘,近一年吃的好睡的好,又有人疼着护着,单薄的小身板也就养圆润了些,眉宇透着股温婉,与她姐无二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