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静悄悄的,四面八方的杂噪声汇入,显的格外热闹,刘一朵如同嚼蜡般慢吞吞的吃着包子,周边的繁华衬的她内心荒凉如沙漠,万般滋味即酸又涩,心口辣辣的疼。
半响,用过早饭后,她抱起妞妞往堂屋走。堂屋内,刘大郎静坐在桌旁,盯着黑漆漆的桌面,不知在想什么。
“大哥。”刘一朵低低的喊了句,坐到了桌边,同样垂着眼望着桌面,怀里的妞妞搂的更紧了些。
刘大郎的目光落在发妞妞的身上。“妞妞真乖,不哭不闹。”
“嗯,特别好带,很懂事。”刘一朵疼爱的摸着女儿肉嘟嘟的脸,眼里有了些许神色。“大哥,我知道这事是我不对。”
“二郎昨晚跟她说了话吧。”刘大郎问道。
刘一朵点点头。“说了,我知道我做错了。”说着,她的眼眶迅速泛红,声音带了哽咽。“就现在我是不知道要怎么面对阿杏,一会我收拾一下衣物,先回柳儿屯。”
“你喊她阿杏,她喊你一朵姐,大概就是这般,你就没把她当成大嫂。一朵,她虽比你小,可她嫁给我,就是你的大嫂,你俩关系好,亲呢的如同姐妹,但你要明白,她到底是我媳妇你的大嫂。这点你就做的不如她,她是真把你放在心里,逢年过节送节礼回季家,总会在后面多加一两样,她没有明说,可我知道她是在顾着你的面。”
“娘走的早,有些事你也只能自己摸索。我一个大男人也不知这里面的弯绕,是她一点点的告诉我,凡事都有商有量,我们有说不完的话,虽全是些鸡毛蒜皮的琐碎事,慢慢的我也就懂了些。一朵你嫁到了季家,就是季家妇,你该好好的和季大仓过日子。我瞧着季大仓是心里有你,把你看的重,你更应该和他好好过日子,别把好好的一个家整的乌烟瘴气。”
“这男人倘若你不靠近他,时日久了,他再怎么欢喜你,也会慢慢的消退。连家里的男人都不站在你面前替你遮风挡雨,你的日子如何能好过?丈母娘虽生气你头胎生的是个闺女,后面也没怎么为难你,你千万不能得寸进尺,更应该抓着机会和丈母娘把关系处好,你要记着,你现在是季家妇,生是季家人死是季家鬼!”
刘大郎看着面色煞白的一朵,心里直叹气。“你看,现在在刘家,上上下下都把她看的重,都顾及着她,不仅仅是她撑起了刘家,更因为她是真心真意待几个弟弟妹妹,二郎他们都感受的到。你知道二朵为什么要去锦绣阁吗?二朵跟我说,她希望有一天能成为像大嫂一样能干的人,能让她欢喜的人也都欢喜她。”
“一朵孩子是极容易受身边人的影响,你这性子再不改改,妞妞跟在你身边,迟早得学了你这模样,往后她长大了嫁人了,若不能及时看清自己的位置,你这是在害妞妞!你看看你自己,嫁到季家满打满算也就两年,就被深深的影响了,可怕的是你自己还不知道!”刘大郎的声音忽的拔高了,透着严厉和指责。
“家里的几个孩子受了她的影响,是越发的有出息,你,你应多多注意自己的言行,至少能影响到季大仓,把你的小家顾妥当了,往后真有个什么事,我们在松柏县,远水救不了近火,你得靠着你男人。”说完,刘大郎起了身,进了厨房,打了盆温水放到了桌面。“别哭了,好好的洗把脸,别吓着的妞妞,一会我送你们回柳儿屯。”
刘大郎站在一朵的身旁,从她怀里接过妞妞,逗了她两下,妞妞咧嘴咯咯的笑。刘一朵听着女儿的笑声,哭的更厉害了,她僵着动作缓缓的洗手洗脸,脸上的泪水却越流越多,怎么也抹不净,最后,她用帕巾蒙着脸嚎啕大哭了起来。
刘大郎见状,抱着妞妞走到了屋檐下,听见有敲门声,他走过去打开大门,二郎提着一桶洗干净的衣服走了进来,看了眼堂屋。“大哥跟大姐说话了?”
“嗯。一会送她回柳儿屯,就盼着能有所悔改。”
刘二郎愣了下。“我送大姐回柳儿屯。”
“也行。”刘大郎没多说什么,迟疑了下,又说。“东西就别买了,得让她醒醒神。”别一回到季家把他们苦口婆心说的话又扔脑后了。
“我知道了。”刘二郎本就没有生心思要给大姐买什么礼品回家,见大哥这话飞快的应了。
这天的辰时末,刘二郎租了辆牛车,送着刘一朵母女俩回了柳儿屯,到季家后,他只和季母打了声招呼,说是得赶着去干活,连水都来不及喝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季母看着刘一朵这憔悴的样,跟丢了魂似的,又见她两手空空,再想想刘二郎的举动,心里泛起了冷笑,她就知道大儿媳迟早得把自己作死了,见娘家稍有点起色,她就以为自己娇贵了,生个赔钱货还敢今儿个鸡蛋明儿个鸡蛋,暗地里没少背后撺掇大仓,使劲作,和娘家离了心,又跟大仓生分了,整不死她个不要脸的。
她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就是用来给她磨的?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脸,敢把她家大仓当傻子耍,真以为她这婆婆拿她没办法,且等着,这后面日子还长,如今阿桃也被接走了,就是她这大儿媳该出力的时候了,她那嫁出去的大女儿,作为娘家就是想说点什么,也无话可说,更别提她这大儿媳作的一手好死,这次闹翻了为着就是阿桃这小丫头片子吧,呵呵,她就知道,她那俩女儿的情分好的跟母女似的。
一朵走后,刘大郎把家里的琐碎活拾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