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的底下牢房里,四周都是石头砌成的墙壁,连窗户都没有,外面的阳光甚至不能透进来。只有墙壁上的油灯燃着豆大一点的光芒,照亮那方寸之地,中间的更明亮的光芒却是来自行刑用的火盆。
木头架子上吊着一个人,那人的双手手腕用绳索勒住,绳索拴在架子两边,脚尖距离地面还有三寸的距离,整个人是悬空着的。手腕处因为长时间的栓吊,已经被勒成了紫红色,那一双手却是已经被勒废了。
她□□在外的肌肤已经溃烂不堪,被鞭子抽打得皮开肉绽的痕迹,还有被铁块熨烫出来的溃烂的血肉,皮肤已经被支离破碎,粉色的肌肉纹理□□出来,血液凝结成的黑块斑点一样的贴在上面,只能勉强看得出是一个女人来。
“吱呀”一声响,厚重的石门被人推开,强烈的光线涌了进来,几个人影逆着光芒,一步一步的走了进来。看守牢狱的侍卫忙迎了上去。
突如其来的亮光刺激到了受刑的女子,让她勉强抬起满是血污的脑袋,有些茫然的看着那个穿着玄色长袍的男人,伟岸、英俊的与这个昏暗恐怖的牢房格格不入。
“她招出幕后之人了没有?”顾嘉荣冷着一张脸,走到柳女医面前,面无表情的望着这个女人,就是她,胆大包天暗下毒手,险些害的幼菡命丧黄泉。
“回国公爷的话,这个女人骨头硬的很,大大小小的刑罚都用上了,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了一块好肉,可一个字都没吐出来。”那侍卫弓腰回话,心中也十分的泄气,这踢到铁板的滋味可是不好受。
费力的抬起头来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柳女医犹自挑衅:“定国公……你……你好大的胆子,竟然私自……用刑逼供,你,你别忘了……我是……是宫中的女医……”
顾嘉荣轻哼了一声,周身带着阴冷的气息,手指闪电一样掐住了她的脖子,一使劲儿,咽喉处的呼吸通道就被掐断,柳女医顿时喘不过气来,双眼翻白,长大了嘴巴,泪珠不受控制的坠落下来。
真是天真,他既然能够把她抓来,自然就已经抹平了一切痕迹,一个女医而已,真当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了吗?很久没有见血了,大概京城里的人都忘记了,他受封定国公,凭借的不止是皇帝的信任宠爱,还有那无人能及的赫赫战功。
嘴角泛着一丝森冷的笑意,顾嘉荣欣赏了柳女医慢慢窒息的恐怖样子,声音轻飘飘的:“我记得你还有一个弟弟,已经考上了秀才,也算得上是年少有为。放心,我会让他到黄泉路上陪伴你。”
柳女医心中一颤,猛地瞪大了双眼,嘴巴中发出了痛苦的嗬嗬声,想要说话却被掐住脖子。
不!不!那是我最后的亲人!!你不能……不能……
“咔嚓”一声,是骨骼断裂的声音,柳女医的头颅歪斜着垂落在一边,脖子处扭曲成一个奇怪的角度,那双瞪大了的眸子中还带着乞求、害怕、绝望和不甘。
最后她想要说出幕后之人,只是顾嘉荣已经没有了耐性,所有伤害他妻子和孩子的人,他都不会放过。
用锦帕擦干净的手指,顾嘉荣转身离开,现在,得与皇宫的那位通一声气才行,毕竟,柳女医身后的主子可是冲着太子去的。
凤寰宫
皇后手中拿着慎刑司呈上来的口供,据那几个受刑的宫女交代,指使她们下毒的是荣贵妃。
“啪”一声,那口供被丢在了桌子上,皇后脸色铁青,嘴角一掀:“这是把本宫当傻子不成,荣贵妃能想出这般计策?”
瞧瞧这口供上,从调~教心腹,收买太子身边的宫女,到趁机下毒,竟是有理有据,天衣无缝,好似早有准备一般。口供越是这样完美无缺,就越显得有问题。
李嬷嬷展开那口供,越看越皱起眉头,若是荣贵妃有这样的胆识,那皇后娘娘就更加忌惮了。幕后之人的算盘打的不错,显然是想要看鹤蚌相争,好坐收渔翁之利。
“娘娘,这幕后之人掩藏的十分之深,还需要继续探查下去吗?”有些忧心忡忡的望着自家的主子,李嬷嬷忍不住皱起眉头来,没想到后宫竟还有如此厉害的劲敌,她日后行事大意不得。
端起茶盏来抿了一口水,皇后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凉薄的笑来:“暂时不需要,既然那些个宫女供出了荣贵妃,就将这口供呈给皇上过目,请皇上定夺。”
皇上越来越宠爱荣贵妃,天天都宿在荣贵妃的宫里,她倒是要看看,这一次,他会怎么做。
“娘娘,难道就这么算了不成?”李嬷嬷柳眉一竖,竟是愤愤不平,“若不能查出这幕后主使之人,老奴怎能安心。”
“这么算了?哼,怎么可能。”皇后眼中闪过一道冷光,她慢条斯理的摆摆手,轻声细语的解释道:“嬷嬷别忘了,有一句话叫做打草惊蛇。咱们就将兴师问罪的姿态摆的足足的,以此为契机,哪怕扳不倒荣贵妃,也要咬下她的一块肉来。且好将宫里的人好好清洗一遍,安插上咱们的眼线。”
太子还躺在床上,整日以药石为伴,那幕后的主使者,她绝对不会放过。
“咱们越是与荣贵妃争锋相对,那幕后之人也就越心安,自然就会露出不该有的破绽。嬷嬷,让咱们宫里的眼线好好的盯着那些个妃嫔。只要有一点儿异常,就上报上来。”皇后手中捏着一朵艳丽的月季,指甲碾过娇弱的花朵,染了一手的花汁,随即厌恶的将那朵残花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