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刚才表现的很惊讶,请问您之前为什么提出这个挑战呢?”
何教授怒极,只能反复推拒着伸到嘴边的话筒,嘴里不停拒绝:“我不接受采访……我不回答问题……”
p省内部协会的管事终于挤进来了,一群人将何教授和媒体隔开护下展示台,媒体们一路紧追不舍地提问拍摄,p省来的人脸色都很难看。
何教授这次是把一整个p省研究协会的脸都丢没了,老大把年纪公开挑战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比就比吧,胜了倒还好说,他居然还输了个一败涂地!这次来的媒体界大佬可不是p省协会能凭借自己在传媒圈中的关系走通的存在,消息一旦传出去,在之后的几年甚至几十年里都绝对会是p省研究协会最大的丑闻。何教授也不用再混了,不说内行们日后会怎么看待这次的事件,光是公众那边,一旦得知到他这次居然输给了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消息,那么外界对他实力的质疑一定会如潮水般涌来。
外行们看书法本就是看个热闹,书画家的名气和业内的评判都会成为影响一幅字是否有价值的关键所在。名气这东西,品德不好没什么影响,但实力不行被打了脸,那影响绝对是毁灭性的。
已经能预计今天之后何教授的字画会跌价多少的p省协会领导盯着满脸颓然的李教授连弄死他的心都有了,协会里为了经营他的名气花了多少的钱财精力?好容易看他已经在朝着大好的方向发展了,谁知道这人没过几天好日子就开始飘飘然,上赶着自己找死!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一场戏快落幕时才赶到的人也不是没有,严稀跟着他的外国老师满脸状况外地进了书画馆,见周围挤得满满当当全场嘈杂,心里那点看热闹的火苗一下就旺了,上前拽住一个人就问:“老师,这里出什么事了?”
被拽住那人一脸的激动莫名,扯着他说了半天,着重形容了何教授仗势欺人反被打脸的细节,听得严稀心里都跟着激动了起来,连忙问他:“跟何教授比赛那人呢?”
“在那呢!”被拉住的老先生指了已经被搬开桌子的展示台,“你瞧上面全都是记者,肯定被人围在里头出不来了。”
严稀跟他老师说了两句,自己兴冲冲地朝着展示台上挤,就想看看那个拍出了这等反转大剧的年轻人得长成什么熊样。台上的记者摄像们被他给撞了个东倒西歪。
邵衍确实出不去了,a省协会里的会员们挡在他前面阻止记者的靠近,可路已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人根本就没法移动。他虽然蛮想上电视的,但被人用这样的方式采访就有些烦了,又不能出手打架让媒体们滚蛋,只能强忍不耐地尽量回答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耳边全是相机拍自己脸时咔咔咔的响声,邵衍都快忍不住皱眉了,才忽然听到外头传来了一个带着虚弱和惊讶的声音:“邵衍?”
他眯眼细看,看到那头卷毛时就知道是谁了,赶忙朝对方做了个手势。好不容易挤入包围圈的严稀鞋子都快被踩烂了,还得了周围的媒体们好些白眼,发现到被围在展示台上的人是邵衍后别提有多惊讶了。但现在可没有发傻的时间,邵衍这个模样明显是被困住了。退出来后他掏出手机翻看了半天,心里排除了没根基的邵家父母和已经移权的严家爸妈,最后还是把电话拨给了严岱川。
严岱川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开会,看到来电提示是严稀之后直接给按掉了,第二次打过去之后才接起来,开口就要教训。严稀被骂多了,听到那边的呼吸声就知道要糟,赶忙不带喘气儿地把展馆这边的事情一股脑给说了出来。
那边的严岱川沉默着,严稀以为他还会再问什么的时候,就听他说了一句“我立刻过来”后切断了通话。
严稀愣了愣,看着显示通话已结束的屏幕,心想着你过来干嘛啊?叫几个人来不就好了?
摆脱媒体和离开场馆少说用了半个多小时,何教授被带到场外的时候人都快虚脱了。协会里的领导本还想训斥他,见他脸色苍白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也懒得开口了。眼见场外亮如白昼,四周还零星游散着几家媒体,他们不敢多呆,回到车里之后才总算放心了一些。
车上还有p省协会的其他会员,看到何教授的时候鼻子都快气歪了,指着他大骂:“没有那个金刚钻你揽什么瓷器活!这儿也是能让你嚣张的地?好了!看到了!现在丢大人了!电视台都拍到了,你让我们以后怎么做人?!”
何教授没力气也没底气回嘴,死气沉沉地窝在车座上任由他骂,只觉得一路出来的媒体追问就像是做了一场噩梦。他无力去想自己今后将要受到多大的影响,因为脑袋里一旦出现类似的计算他就想要把头朝墙上撞。不久之前他还那么风光,进场的时候聚会的时候所有人都在用羡慕的眼神仰望他,他的荣誉地位威望和财富是他最大的本钱。
可现在,周围却只剩下了嘲讽讥笑和责备,造成这一切的,只是他一个不经大脑的举动。
邵衍!
还有这个名字!
何教授简直无法相信也无法容忍自己输给他,这只是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
他有什么胜得过自己的呢?除了年轻和漂亮的脸蛋外,他拿过和自己一样高度的奖项吗?字画能拍卖到五位数吗?他在s市甚至还要借住在朋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