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门席的酒水走的是果酒路线,但口味比较特殊,既不像普通果酒那样绵软甜腻,也不和大部分外国人熟悉的c国烧酒那样热辣刺喉。
杨梅酒是所有果酒中口味最柔的,其次便是猕猴桃酒,尚带着水果甜美的余韵,被里昂拿来配海鲜主食的甘蔗青梅酒则是其中最特别的一个:含在口中的时候能嗅到甘蔗淡淡的余香,青梅是酸味的,这使得酒水的味道变得非常浓郁。这种酒味会让人胃口大开,以至于整个人的精神都随着口腔的享受松懈下来。因为饮惯葡萄酒,f国人品酒时的习惯和c国人不同,总喜欢用舌头的各处部位均匀地感受酒水的魅力。平顺、圆滑复杂而优雅的液体包裹住味蕾,恒久地荡漾在口鼻之间,甘蔗和青梅的滋味复杂地层层交递,扩散开,又最终收拢,亘古地集中在嘴里。
“上帝啊……”放下酒杯,顾客们忍不住相互交换眼神。
招待面带微笑安静地站在一边,见两个客人喝过酒后抬头看向自己,微弓腰道:“这是主厨先生的特别推荐酒,来自c国一位他非常要好的朋友名下,建议您和香草杂烩虾搭配食用,酒水和虾肉相互融汇,味道会更好。”
顾客蹙眉反复回味自己口中久久未褪的酒香,还是憋不住心头的诧异开口询问:“你确定没有弄错吗?这真的是c国酒?!”
招待笑着微微点头,然后离开片刻,端着一个细细才长颈瓷瓶回来。瓷瓶上惟妙惟肖的青龙和御门席张牙舞爪的汉字在灯光昏暗的餐厅里仍旧高调,方块字和民族图腾夹带着c国元素扑面而来,即便再觉得疑惑,看到瓶子的众人也还是想不到质疑的理由了。
“真神奇。”被征服了味蕾的美食爱好者们态度一下子和煦了起来,相互传接着精巧漂亮的细颈瓶子啧啧赞叹,“没想到c国的酒里还有这种口味的,给我的感觉更像是上次在高档r国寿司店喝到的清酒,但比那种清酒味道要好得多。”
“我曾经听说r国的酒水起源于c国,也许这就是最正宗的清酒的味道?确实非常棒。”
“这瓶子真漂亮,这是c国文字吗?写了什么?”
“是酒庄的品牌。”招待温声解释,“念‘御门樽’。这是个新品牌,您也许对它不太熟悉,但应该听过‘御门席’这个名字吧?”
“噢!那个来自c国的新三星餐厅吗?”长塔餐厅客人们大多热爱美食,怎么会没听说过御门席的名字,被稍稍提点一下,立刻明白了两个招牌其中的关系。他们好似瞬间懂得了刚才喝到的酒水之所以会如此令人惊艳的原因,反正在饕餮们看来,能评上三星称号的餐厅都是很恐怖的,任何不合常理的美食只要和它们有所牵连,一切就变得顺理成章了。
里昂显然没有他的外表看上去那么老实,至少身为商人的奸诈一点不比别人要少,御门席比照国内零售的酒水倒了长塔餐厅后硬生生被卖到一千多欧元的高价,反向却显然很好,颇有供不应求之势。
这反馈对邵家人来说当然也是个好消息,邵衍作为御门席和御门樽的总经理,对里昂种种利于自家日后经营的举措也十分感激。长塔餐厅在销售之余也会替御门樽酒庄进行品牌推广,近期来国际网路上海外对邵家这枚新招牌的议论明显比起刚开业的那段时间要高了许多。这里头绝对有着里昂的一份功劳,当然,邵家父子对此付出的心血也必不可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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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母已经显怀了,也许是怀孕前期不好的反应逐渐消失,她身体变得健康了许多,脸色也逐渐逐渐红润了,只是家里人仍旧不放心她。
邵衍给她腌了一缸又一缸的酸菜和果脯,足够她吃到初夏的分量。平常在家的时候三餐也必须亲力亲为地解决,哪怕不在家,叮嘱她按时吃饭的电话也肯定是要打到的。
父子两人忙着在省外考察,邵母这边自有李玉珂照顾她,她只需要脱掉鞋子窝在沙发里吃东西看电视就好,仿佛又回到了轻松闲适宜的十八岁。接到父子俩电话的时候邵母正在吃一碗手工面,精致的青花碗足有她从前专用的小碗三个那么大,里头盛着满满的面条,汤色红亮,电话开着免提,她吃得抬不起头来。
面条是邵衍临走前做好晒在院子里的手工面,纯手工制造,面粉估计也是专门调过的,劲道爽滑口感柔韧。汤就是一直炖在邵家厨房里的老汤了,猪骨和牛骨熬的,邵母吃腻了鸽子之后不肯再动家禽,否则换成鸡汤味道会更好。真正让这碗面条从其他各种面食中脱颖而出的,还是沉在汤里将汤头都染成红色的面哨子:这哨子是邵衍亲手炒的,鲜肉和鲜笋在特调的酱汁里翻滚到近乎融化。肉丁肥瘦均匀,炖煮之前炒到出油,吸饱了浓浓的酱汁之后合着笋丁散发出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浓浓的肉香。肉哨炒好之后放在保鲜盒里可以冷冻一个多星期,拿出来直接在热水里化开或者翻炒一下都是好味道,邵母有了它连饭都能多吃两碗。
坚持这种吃法,她的脸早就跟吹气球似的圆了起来,李玉珂进门后借着灯光看见妹妹丰润到完全不像她这个年纪的白皙通透的皮肤,又听到听筒那边邵父柔着声音问老婆胃口好不好的肉麻话,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大声替妹妹回答:“胃口好!晚上刚刚吃了一碗红枣官燕和两碗饭,现在又开始吃面条了,胃口好得不得了,好得不能再好了!”
好得她都有些担心了,朝下还有好几个月,照这个程度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