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锦萱眼看着毓秀在她不远处逐渐沉入水中,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皱了皱眉头,深吸一口气潜入水中,快速的游到毓秀身边,从身后托起了她的身子,用力向水面游去。
傅锦萱将毓秀托出水面,却见一直紧闭双目的毓秀忽然睁开双眼,只见那双明澈的凤眸澄澈清明,竟无半点遇溺之人刚刚苏醒之时应有的迷茫与不安。
“我没有想到你会救我。”毓秀凝视着傅锦萱的双眼,平静的语气之中有一些复杂。
傅锦萱摇头苦笑,“你不是这么好兴致的故意装作失足落水的模样来试探我的人品吧?”
毓秀微微勾起唇角,明亮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狡黠之色,“倘若我是故意的,你可会生我的气,责怪我无事生非、不知好歹?”
傅锦萱倒是好涵养,竟也不恼,倒像是听了稚龄幼童的天真之言一般,唇角含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即使当真如此,也并没有什么。”
毓秀微愣,有些惊讶的望着傅锦萱,心中正暗自慨叹傅锦萱的好脾气时,便又听她无奈的感叹道:“只不过,你下次再想用这个计策试探其他人的时候,至少也应该先确定那个人会不会游泳。毕竟,从来遇溺者大多都为会游泳之人。尽管你熟悉水性,但是此种方法还是太过危险,万一发生意外,结果可就不会太过美妙了……”
脾气骄纵的毓秀原本一向最讨厌被人教训,然而此时此刻听着傅锦萱用柔和悦耳的声音以无奈的语气对她说了这番话,毓秀不但不觉得刺耳,反而于心中渐渐升起一股温暖之意。
两位福晋落水这么大的动静,早已经惊动了一直于不远处暗中留意她们的几名侍卫。此次随行的侍卫皆为精通水性的好手,连忙奋不顾身的跳入水中将傅锦萱与毓秀救回船上。
此时虽然已进四月,然而毕竟比不得盛夏时节,水中依然带着刺骨的寒凉。傅锦萱与毓秀适才落入水中,便已经衣衫尽湿,此时虽然已经被救回船上,然而却依然冷得脸色苍白,浑身上下湿淋淋的好不狼狈。
早有侍卫将傅锦萱与毓秀的情况禀奏给康熙知晓。康熙听闻傅锦萱竟然掉落水中,哪里还做得住,连忙带着同样心急火燎的胤禛与胤禩一起前去看望傅锦萱与毓秀两人。
为了不给毓秀惹来更多的麻烦,使得康熙对她所剩无几的好感再度降低,傅锦萱只称两人站在船尾处聊天赏景之时意外失足,双双跌落水中。
傅锦萱的小把戏自然没有逃过康熙锐利如炬的目光,也没有与此时再继续追问此事,挥手令刘声芳即刻为傅锦萱与毓秀诊脉。
刘声芳乃是太医院院使,更是太医院中医术最为高明的御医,如何诊会不出近两个月的喜脉?傅锦萱望着刘声芳诊脉之时的神色,便知道怀孕之事已经再难隐瞒。
此时,刘声芳被手下往来流利、如盘走珠的喜脉惊得半晌回不过神来,几乎对于自己一向自傲的医术产生了严重的怀疑。从熹侧福晋的脉象上来,定是喜脉无疑。只是,这怎么可能呢?四阿哥不是已经用了避子汤么?可是,这四阿哥的身体为何会这般好,竟然强壮勇猛到此种地步,竟然可以使避子汤都失去效用!
康熙见刘声芳为傅锦萱诊了许久的脉,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不由得心中一沉,以为傅锦萱身子出了什么严重的问题,不由得焦急的询问道:“熹侧福晋的身子到底如何?你诊视了这么久,也应该有结果了吧?”
刘声芳连忙跪倒在地,向康熙与胤禛恭喜道:“启禀皇上,熹侧福晋已经怀有近两个月的身孕了。奴才给四阿哥道喜了……”刘声芳一边说,一边疑惑的瞥了胤禛一眼,那意味深长的目光使得胤禛尴尬的皱了皱眉,心中忽然升起一种尴尬的感觉。
康熙听闻此言,愕然片刻后才猛然回过味来意识到刘声芳的话意味这什么。
刚刚怀孕不足三个月,不仅舟车劳顿,还失足跌落冰冷的水中,这还了得?康熙面色严肃的向刘声芳询问傅锦萱的身体情况,直到刘声芳再三保证傅锦萱的身子并无大碍以后,康熙的脸色才略微和缓一些。
刘声芳此时虽然也觉察出傅锦萱的脉象似乎怀有双胎,然而在此事尚未确定以前,刘声芳自然不愿主动向康熙提及这件烦心之事。毕竟,对奴才们而言,向主子禀告坏消息通常都会受到主子的迁怒,轻则被斥责两句,重则甚至会丢掉性命。
胤禩与毓秀并不知晓胤禛竟然为了傅锦萱服用避子汤一事,然而对于傅锦萱怀有身孕一事,心中不无羡慕之意,毓秀更是凝视着傅锦萱的小腹,露出怅然羡慕的神色。
康熙虽然表面上微笑着安慰了傅锦萱几句话,转头便将胤禛单独唤到一旁询问此事。
事到如今,胤禛自然无法继续隐瞒傅锦萱怀有身孕之事,遂将傅锦萱此时的情况一五一十的禀告给康熙知晓。
康熙瞪了胤禛半晌,终究没有说出斥责之言。他虽然懊恼胤禛竟然使得锦萱年纪轻轻便怀有身孕,然而对于这个已经为了锦萱付出许多的儿子,康熙又能说些什么呢?总不能指责自己的儿子身体太好,以致避子汤在胤禛身上都无法发挥效用吧?
康熙思前想后,终究不放心另排队伍护送傅锦萱回京,虽然让傅锦萱继续跟随御驾南巡,然而却为了傅锦萱放慢了南巡的速度。
当晚,傅锦萱自然被后怕不已的胤禛足足教训了一个时辰。傅锦萱暗自感慨,为何第一世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