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您居然会武!”
戴良碎碎念着,又重复了一遍。
“您居然会武!”
刘凌此时已经送走了萧十四,见戴良已经念叨了一天了,烦恼地揉搓了一把他的脑袋。
“你知道就行了,别念叨了!”
“但是您为什么会武!”戴良瞪大了眼睛,像是白痴一样叫着:“您别糊弄我,我小时候可想学武了,我爹还真找了一个师傅来看过我,给我全身上下捏了一遍后,说不适合。而且一旦学武,没个三五年连花架子都不算,您和那位萧,萧,萧十四过了那么多招!”
“那是他让我呢。”刘凌哭笑不得,“他那是在喂招,互相试试对方的底细和路数,算不得什么!”
“您居然说算不得什么……”戴良深受打击:“可师傅们却不肯收我……”
他快要哭出来了。
“有些人适合学武,有些人根骨不合适,学武反倒伤了自己的身子。”刘凌见戴良苦着个脸,只能无力地安慰:“再说了,你不是还在东宫里学了骑射了吗?大丈夫学这个也够了。”
“说的也是。”戴良点了点头,而后一跺脚:“又给殿下您绕进去了!这能一样吗?您怎么会武呢?是不是和那些说书人说的一样,宫里有许多高来高去的武林高手,您跟他们学的?!”
戴良满脸期待,就差没说“您就让我当了您的师兄弟吧”这样的话了。
“说书人?宫里有高手?他们怎么说的?”刘凌赫然一惊,好奇地问他:“你都听说过什么?”
“啊,殿下久在宫中,恐怕不知道……”戴良眼睛亮亮的,用着怀念的语气说着:“那是很多年前的传闻了,宫外的说书人一直用这个做噱头吸引别人听书。说的是高祖当年招揽了一群奇人异士,养在宫中,有杀人不见血的杀手,也有万人敌的侍卫……”
他抬起头,眼睛一下子变得更亮:“殿下,教您武艺的,是不是这样的人?您就告诉我吧,我保证不告诉别人!我连我爹和我祖父都不说!”
刘凌知道他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闻言语焉不详地点了点头:“嗯,约莫就是这样吧。”
教他武艺的有太妃,也有萧将军,虽说不是都是九歌中人,但好歹也确实是宫中的奇人异士,这种说法,倒也没错。
戴良简直要跳起来了。
“殿下殿下,教您的人还收徒弟吗?我很好学的!真的!我还可以端茶倒水!”
刘凌就知道他会这样,啼笑皆非地摇头:“收是收,不过除了皇子,他们只收做官的。”
“什么师傅,居然这么势利……”戴良腹诽了一句,扁了扁嘴,“要,要做到多大的官,才能学?”
他好歹也是皇子身边的侍从,日后也不是没可能当官,说不定还有希望嘛。
“官倒是不需要做到多大,只要是就行了。不过这官的名头不太好听,你若愿意牺牲,我可以先替你做主,让教我习武之人将你收到门墙之下。”
刘凌一本正经地逗弄着他。
“名声算什么,又不能当饭吃!殿下您说的可当真?什么官,会让您的师傅收我?”
戴良手舞足蹈的问。
刘凌摸了摸鼻子。
“宦官。”
“什么?”
戴良一僵,随即恼羞成怒。
“殿下!这哪里是要我的名声,这明明是要我的命根子!”
“咳咳咳咳咳咳……”
刘凌笑到咳嗽。
把活宝戴良想尽办法支了出去,刘凌关上门,脸上的表情也收了起来。
萧家居然还有人。
而他,根本不敢透露他萧逸还活着的消息。
刘凌在兵部待了好几个月,对于世代将种的萧家有了比之前更深刻的认识。这是个从代国还没建立时就已经名扬天下的将门,在军中的地位,不亚于“军神”,当年因宫变诛灭萧家时,京中禁卫军愤而辞官的足足有一半,各地曾在萧将军麾下当过兵的将领,从此对朝廷心灰意冷的,更不知有多少。
可以说,如今军队的*、吃空饷、疏于操练等问题,也不无皇帝诛灭将门的影响,至少当年萧老元帅还在时,先帝还时常令他巡视各地军营,一去就是一两年,从未有过这种上下隐瞒一气的情况。
萧家隐瞒的这么深,甚至淡出朝堂,进入江湖,恐怕是以为京中的萧家人都已经死了的缘故,如果这时候他们发现冷宫里还藏着一位萧家的嫡系,究竟会发生什么,谁也不会得知。
更何况那位“萧太妃”,还得了个一身双魂的毛病!
所以刘凌和萧十四私下密谈一番,实际上也没有谈到什么东西,刘凌只模模糊糊告诉他冷宫里那位“萧贵妃”精通武艺,而后让他摸了摸自己的脉。
刘凌的先天之气瞒不过学武之人,萧十四伸手一探,便知道了为何刘凌的武艺修为为何不弱,有这种血脉的人,原本就是天底下最适合练武的体质之一,哪怕经脉受阻,但先天之气早已经滋养了身体和骨骼,让他事半功倍。
而这种先天之气,可以说和萧家息息相关,无论在宫中的是哪位萧家人,遇见这样的体质,都不会袖手旁观,任由他变成一平淡无奇的庸人。
大概是这种血脉天然自带萧家人的好感加成,萧十四一下子就把刘凌当成了“自己人”,透露了自己的身份。
原来萧老元帅有一弟弟,自小桀骜不驯,性格怪诞,又不喜朝堂,反倒从小追求志怪侠客生活,一成人后就离家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