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的次日,就是小侄女卢道陵的生日。
卢道陵的婚期定在今秋的九月十八,是以这个生日是她在娘家过的最后一个生日了,早早就邀了傅明珠,让她勿必要到。
其实,卢道陵不交代,傅明珠也是不会缺席的。她到今天才突然才反应过来,卢道陵的婚期正巧是秦王看中的,据说可以下聘的好日子。
哼,真是会挑日子。
想到某人,傅明珠心里一动,仔细看看镜子里的自己。
只见打磨光滑的铜镜里映出一个漂亮的小娘子来,她如云的墨发都梳上去了,一张秀雅的鹅蛋脸清清楚楚地露了出来,琼鼻、杏眼、樱桃口,五官精致得过分。
不是她自恋,她那一张小脸真的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白嫩生光。她光洁饱满的额头上还有个俏丽美人尖,更是锦上添花。
如今她正是豆蔻好年华,女孩儿的肌肤柔嫩,容色昳丽,像是春日枝头上最嫩的一朵桃花,说不出的娇嫩美丽。
天啦鲁,她这么美真是太危险了!
傅明珠自恋过后,连忙叫莲雾给她换个发型。换什么好呢,傅明珠想想决定了,换成幼稚的垂髫最好啦。
“娘子你梳着望仙髻多好看呐,为什么要换?”莲雾不动。她梳个望仙髻容易吗,这可是她花了大功夫梳的头发,不能随随便便就拆了。更重要的是娘子这样打扮多漂亮。
傅明珠嘟嘟嘴,她能说是因为她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某人会来堵她吗?绝对不能够啊。
因而傅明珠正色道,“今日又不是我生辰,打扮这么出挑做什么。”
嗯嗯,娘子说的很有道理,给人贺生辰的确不好抢了寿星的风头。对自家娘子容貌盲目自信的莲雾连连点头,赞同地道,“是奴婢思虑不周,奴婢这就给您换。”
一时,垂髫梳好,傅明珠再看自己,顿时从少女变成嫩嫩的小萝莉,看起来幼齿多了。她想了想,又拿梳子梳了些头发下来,再给自己梳了个刘海。
哈哈,这回看起来好嫩啊。
为了扮嫩,傅明珠还把早就收起来不用了的紫藤样式的珍珠小花环拿出来,一边发髻挂一个。小小巧巧的银质紫藤花熙熙攘攘地垂在傅明珠脑袋两侧,她轻轻一摇头,它们就发出悦耳的碰撞声来,像是挂了铃铛一样,活泼可爱极了,实是卖萌利器。
再把衣裳换成水粉齐胸襦裙,梅色半臂,露出一截鹅黄窄袖衫子。这么打扮真是粉嫩得很,十分萝莉。这回傅明珠彻底满意了。嗯哼,她这么嫩生生的样子,看某人怎么下得了手。
娘子很不正常啊,饶是迟钝如莲雾,也觉得不对。哪有小娘子故意往女娃娃装扮的?这个年纪的小娘子们都是恨不得打扮成窈窕少女的模样才好呢。
傅明珠才不管侍女们的诧异呢,她这么折腾一番,将本来充足的时间折腾掉了。再去请安的时候就已经晚了,卢氏和裴七娘没等她,婆媳两个先去了清宁山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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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摸到清宁山房,屋子里正是热闹的时候。
宜阳大长公主和卢氏都兴致勃勃地和苏静姝说着什么,全然没发现进来的傅明珠,还是坐在一旁走神的裴七娘发现了她,笑道,“怎么一个晚上不见,阿玥你就长小了?”
卢氏听见儿媳的话,转头一看果然如此,这么乍然一看,女儿小得就跟个八、九岁的小丫头似的,再矮半尺,就更像个娃娃了。
“怎么梳了这个头?”梳个垂髫也就罢了,还挂着小女娃的小花环,卢氏觉得好无奈。
傅明珠团团行了礼,甜甜一笑,神色很欢快,“就是突然想戴小花环了!”
“阿玥这么打扮,让我想起她小时候了,哪都是肉乎乎的,软软的最好捏。”宜阳大长公主却很喜欢傅明珠扮嫩的样子,目光柔和地看着她。
说罢招招手,让她过来坐。
好哒,傅明珠开心地坐到宜阳大长公主身边,这个位置,早就成了她的专属座位了。
“是以才被人叫胖珠子,”卢氏笑着接口。她想起来自己当初老是担心女儿肉嘟嘟瘦不下来,还克扣她口粮,真是造孽得很。
求放过,傅明珠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都是黑历史啦,就别说了。
殊不知,她这样子更让人有爆黑料的欲/望。裴七娘都忍不住插一句,“那时候大家提起阿玥,都说的是傅家的胖珠子!反而把阿玥的名字忘记了。”
苏静姝笑吟吟地听着,很感兴趣的样子。宜阳大长公主不忍冷落她,将话题往她身上引,“莠娘呢,你小时候胖不胖?”
“我从小就瘦,”苏静姝摇头,微笑道,“阿娘老是希望我吃胖一点,每顿逼我吃一大碗饭,我吃不下,还哭鼻子,后来阿娘找了个方子给我炖汤喝,才是好了。喝汤可比吃饭容易多了。”
除了傅明珠,在座的女人们小时候都有被大人追着喂饭的经历,听了她这话,大家都深有同感地笑起来,是啊,小时候觉得多吃一口饭就跟吃药一样难受。
“看来只有我和二兄觉得吃饭最幸福了。”傅明珠摇头晃脑,怅然一叹。
她打扮得这么生嫩,却做出老气横秋的模样,像个装大人的小孩子,简直萌化了。
宜阳大长公主乐呵呵将她往怀里一搂,夸奖道,“这么说来,还是小玥儿最乖!”
那是当然,傅明珠自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