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傅明珠没能出现在晚饭时的餐桌上。
卢氏脸色很不好看,瞥到空着的傅明珠的位置时,脸色更是铁青一分。这么明显,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心情不爽是因为傅明珠。
傅明瑜有心想问一句,然而想着阿娘近来的暴脾气,又默默拿起筷子,为裴七娘夹了一个她爱吃的芙蓉虾球。
裴七娘看见落在自己碟子里的芙蓉虾球,心中一软,然而想到他至今没有一字半句的解释,气恼上来,将虾球拨到一旁,专注吃着白米饭。
傅明瑜注意着妻子的动向,见她如此,越发觉得头疼,到底怎么才能哄好呢?一时都顾不得去想胖珠子到底犯了什么事了。
只有傅明璋不管不顾,看见胖珠子还是没来,就嚷嚷开了,“咦,胖珠子居然不吃饭么?真是天下下红雨了!”
妻子现在就是个爆竹,绝对不能惹,傅淳是深有体会。听到儿子如此不知死活,他忍不住用赞叹的目光看着二儿子,儿子你厉害!
果然,就听“啪”的一声惊堂筷,卢氏猛地将手中乌木包银的筷子往大理石桌面上一拍。
乌木包银的筷子沉甸甸的,拍在大理石上犹如平地一声惊雷,吓得没有心理准备的人心跳都停了好吗。
“吃都堵不住你的嘴!既然不想吃,就出去!”卢氏觉得肚子胀气,不吃都饱了。商议了一中午,结论居然是顺其自然,如果秦王真有心,傅家就嫁女!
什么叫有心?剥开所谓的两情相悦,内里还不是政治联姻!卢氏认为她遭到了夫君、婆母的一致背叛。掌上明珠也敌不过荣华富贵。权势面前见真情,原来只有她才是真正的疼爱女儿!
卢氏钻了牛角尖,认为宜阳大长公主和傅淳的决定说得好听是成全女儿,实际是顺势而为的政治投资。反正她就不同意这门亲事,女儿年纪小不懂事,不知人心险恶,她身为亲娘,非要把女儿的心思掰回来不可!
护崽子状态的雌性都是不能惹的,这个道理基本是全动物界通用。
傅明璋无知地做了出气筒,在他娘的威势下,不由缩了缩脖子,恨不能缩成一个小团才好。
可惜他那么个大块头,哪里藏得住,被卢氏揪住一阵好骂,“吃吃,你们兄妹俩就记得吃,好不容瘦了下来,可别又吃成一个胖子!”
傅明珠宽厚结实满是腱子肉的肩膀一塌,阿娘求别提黑历史了好吗。
“看看你现在几岁了,《论语》背下来了吗?”卢氏看着这个只爱舞刀弄棒的儿子也是心塞。
知道一句“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算吗?傅明璋的背脊一塌,整个人看起来又缩小了些。
“启蒙的《论语》都背不下来,还吃什么饭?”卢氏赶苍蝇一样挥挥手,“现在,立即给我滚回去把《论语》背一背,抄个一百遍,明早我要看!”
一百遍?!傅明璋的天都要塌下来了!所以胖珠子到底是犯了多大的错,才能提了一句就连累他至此啊!
傅明璋面色灰败的站起来,颓唐退走,刚走到门口就听他阿娘一声“站住。”
∑( ° △ °|||)︴阿娘求放过!
“你不是与宁远侯的世子交好么,还有襄公家三郎,卫将军次子,怎么好久没有请人家来家里玩了?”卢氏这回可以说得上是和颜悦色。
“儿子正打算明日请他们喝酒来着。”傅明璋被卢氏的变脸神技吓到,脑子里那根不会转弯的筋突然一抽,来个了大回环,居然利落的答了个标准答案。
卢氏满意地点点头,“好了,你去吧,明日只管请人来就是了。”
被卢氏点名的三人都是的未婚勋贵子弟,家世不错,人也出众,向来是少女们爱慕的对象。
傅明璋唯唯,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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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吃饭,都看着我作甚?“卢氏解决掉二儿子,又预定了一伙青年才俊,心气顺畅,脸色都红润了。
傅淳继续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好不容易妻子消了气,他就不要撩拨她了。
原来阿娘发这么大的火,是为了小玥儿的婚事。傅明瑜在心里过了一遍他所认识的人,倒也挑出两个看得过去的人来。
傅明瑜刚在心中把那两人的优缺点比较了下,卢氏就问到他了,“怀瑾,你何时也邀些年轻人来做客呢?”
不等傅明瑜回答,卢氏又提了个建议,“这时节,我们芙蓉山庄的芙蓉定然是极好的,我看可以办个诗会。”
“阿娘说的是,儿子也觉得办个诗会好,”傅明瑜温润如玉地一笑,“不如请舅父和万先生来坐镇,再邀了子敬兄,定然应者如云。”
这个主意好!有了卢克俭,万先生和陆禹,诗会的规格就上去了,能入场的人自然质量也高!
卢氏满意地一笑,自来才子佳人就是一对,那么多的才子,女儿总能看上一个吧。
女主人心情好了,家庭成员才有好日子可过。
此时雨过天晴,大家再看碗里的饭菜,都有了食欲。
裴七娘听着婆母与夫君的对答,也想明白了婆母心情不好全是因为在给小姑子挑夫婿呢。
她不由想起自己未出嫁前,她的阿娘也是这么为她的亲事张罗着。出嫁后,又因为她至今无所出,阿娘为她求神拜佛,寻医问药,更是操碎了心。
若是阿娘知道她与夫君不睦,裴七娘心头一悸,所以她还是不要再让阿娘操心了吧。
于是,在傅明瑜又试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