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他之后,一定过得很开心吧。
“我听说你从未出过家门,是也不是?”
李沛抚了抚花瓣,似很喜欢,却没有采摘。他的神色温柔,微微侧身,向着周元娘轻声道。
“将来我俩成了亲,相公闲暇时候,便带着你四处游玩,可好?”
她轻抚胸口,还能感觉得到当时的心跳。
周元娘何德何能?
“小姐,前头有人拦路,好像是个道士,长得很俊呢。”
她的丫鬟蓝衣隔着轿帘提醒道。
周元娘这才发现,周围安静了许多,轿子也停了,她的夫婿似是下了马,在和什么人交谈。
“今日是在下大喜之日,道兄何必拦在路中,阻人好事?”
李沛紧皱着眉头,抿了抿唇,神色有些不安。
他眼前的道士约莫三十,面貌英俊,白衣青袍,并不束发,显出些许不羁来。
李沛预感不祥,面色也有些青。
“这女子与你相克,若是嫁入你家,你和她中有一人会性命不保,贫道不忍,故而前来提醒。”
那道士闭目道,在旁人看来,不知是神仙还是神棍。
“我与周家千金是从小订的姻缘,算卦问吉皆是上签,哪里来的相克道理?”
李沛压抑着怒气,从怀中掏出片金叶子来。
“今日李某大喜,故而好言相劝,这是小小红包,还请道兄让路。”
周围鼓噪,有说道士贪财胡言,阻人姻缘的;也有深敬神明,劝李家郎君三思的,各执一词,竟是闹将起来。反倒是迎亲队伍都待李沛反应,安安静静,立在一旁,似看客一般。
“孤阴不长,独阳不生,阴阳结合,乃是天道。贫道不可多为,言尽于此,望你与她好自为之。”
那道人背身,看也不看金子,说罢便飘然而去,好不潇洒。
百姓愈加鼓噪,有人似是认出那道士的身份,喝到:
“那是重山脚下的跟着青道人学法的小道士,我曾见过的,前年他师父死了之后就不见了,不知做什么去了。”
提到重山青道人,周围的人竟是安静了一瞬。
旋即又窃窃私语起来。
“元娘,在下不改初心,只是或许事关你之性命,还是问一句……”
李沛皱眉盯了一眼道人离去的方向,踌躇了一会儿,踱步至轿前,轻声道。
“两家颜面重要,只盼李郎不嫌弃元娘,先成了亲,再寻可靠之人算一算,元娘愿斋戒沐浴,青灯礼佛,为郎君祈福。”
周元娘似是忍着哭腔,但言语坚定,条理分明。
“佳妇,佳妇,是我李沛的福气。元娘,你放心,相公应你,一定不会有事。”
李沛叹道,也随之坚定,扬声又道:
“起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