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还真拿这种证据断案了?

顾庆志皱眉,回答道:“大理寺已经审问过此案,经过滴血验亲,孩子确实和男方血滴不相容,当不是亲生父子……”

贾赦哼了一声:“果然是蠢材。”

顾庆志忍着怒,“本官也不好判决这案子,女方家比男方家势大,我这个大理寺正卿亦不好做……不过,本官任可得罪朝中的那位官员,也不会枉法的。”滴血验证,说明了,女方剩下的那个儿子,的确不是男方的子嗣啊。

顾庆志摸了下袖口,眼睛垂下,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

贾赦一直瞅着他,让顾庆志破不自在:“荣国公?”

摇了摇头,贾赦道:“你收了男方家的好处——也许是银票,就在你的袖筒内。”

顾庆志眼神往右飘忽了一下,摸了下鼻子然后握拳遮掩,咳嗽了一声:“荣国公可真爱开玩笑。”

“……你在撒谎!”贾赦断言,信誓旦旦。

他站起身,声音快而清晰的说:“你是不是以为收了银子也没什么,还觉得自己挺公正的,毕竟滴血验亲,这女方确实是不贞之人,对吧?”

顾庆志表情非常恼怒,“国公爷可别信口开河!本官向来清廉,以身作则……”

“你还在撒谎。”贾赦摇头,“不过我对你是否贪钱现在不感兴趣,只是想说,这滴血验亲不准确,不足以以此断定女方通奸产子……这案子要重审,滴血验亲不能作为证据。”

闻言,顾庆志神情滞了下,他收钱也是看着收的,就像此案中,明显是女方通奸产子,虽然羞愧自杀了,但男方无罪啊,大理寺本应该按照证据,驳回女方家的诉状,不过是女方家有些势力,男方觉得不安全,遂给自己送了一些银子,他收了就收了,因为本来也是打算这么判的。

可如今贾赦这么说,顾庆志略微心虚,但他问过仵作,《洗冤录》上早就记载这种滴血验亲之法啊,期间男方和那个女方的儿子,他亲自盯着,中间无一丝作假可能,两滴血的的确确是不相容的。

片刻后,仵作来了,见惯死尸的人,他胆子大得很,除却一开始的不自然,他不怯场,在两位官老爷面前侃侃而谈,看起来十分精通《洗冤录》这本书,亦十分精通各种验尸手法。

……

仵作的种种话,让贾赦大皱其眉,更是问了几个问题,仵作也一一解答,但贾赦说了两点不同见解后,便不再争执……

这本《洗冤录》一些是宝贵的验尸经验,一些简直太荒谬了,古往今来按照此来操作验尸断案,这得冤枉多少人啊。

贾赦此时不是同情多少人冤死,他只是心里不能忍受那些蠢人连简单的案子,也能弄错!

这才是不能原谅的事情……

贾赦有种种理由反驳他们,可面对顾庆志和这仵作的眼神,他只能让顾庆志命人拿碗拿水来,看了看四周的人,让薛蟠先来,弄一滴血进去,他也没让顾庆志和那仵作动手,自己也扎了一针。

至于,薛蟠和其他二人奇怪,为何贾赦随,各自在心里产生的疑问就不提了。

几人都看着水碗,水滴到水里,不能太久不去看,否则都会散开,两滴血不能滴得太远,否则没等到一起,一片血红的水,谁能看清。

贾赦的血滴和薛蟠的血滴几乎挨着,没一眨眼的功夫,两滴血逐渐融合,最后成了一团,变成了一大滴,再然后慢慢晕开……

不过,此时大家已经惊呆了!

顾庆志和那仵作看贾赦和薛蟠的眼神不对劲儿了——薛蟠也磕磕巴巴,惊呼道:“大、大大老爷,我们是亲生父子?!”

他噔噔噔地后退了两步,直到撞了桌腿上,脸色白一阵红一阵,想到自己死去的亲生父亲,在盯着看那水碗里的血,他眼神里先是露出哀伤之色,但想到大老爷的身份,之后却略带兴奋,眼巴巴地望着贾赦。

——这人蠢得不可救药了!

贾赦决定还得找找,如果有合适的人,再把这家伙踢走,这么呆蠢的助手他不需要。

“哼,想什么呢?”贾赦手指头微微有些同感,看着闭合的伤口上的那点儿遗留下的血迹,他的眼神有一瞬间的危险和兴奋,但忍耐了下去,随意用嘴裹了裹,伤口很快的抚平。他手里抽出薛蟠帮着他挂着的那柄乌鞘剑,随意拍打了下他的身子,“收起你那副愚蠢的神情,老爷我跟你三代之内无甚血缘关系。”

“那——那我们的血怎么相溶了?”这话薛蟠说的倒是利索了。

这也是顾庆志和那仵作心里的疑问。

贾赦慢腾腾地吐言:“相溶而已,又不代表你是我生的……”

“啊?!”薛蟠的声音里带着失望,但转而心里对自己妈妈挺愧疚,如果他真是大老爷的种,岂不是说他妈妈……咳咳……不能再想下去了。

薛蟠脸色羞愧地发红,无地自容了一瞬,转而好奇为何他们不是亲生父子,血滴也向相溶了……

从时间看,从出生地点看,从他妈妈品格上看,薛蟠知道他和大老爷不是亲生父子,刚刚只是他的一时想岔了,可顾庆志和仵作不知道,对于贾赦说的话的真实性,他们目光露出怀疑。

是不是亲生父子……唔,顾庆志想到,为何连到大理寺这里,这贾恩侯还带着这跟他没啥特殊亲近关系的薛蟠呢,要知道贾赦可是连他亲儿子贾琏都没带着呢。

贾赦知道他们不相信自己,本来他是不屑费神在这等地方上的,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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