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药阁的大门应声而开,三个气质各异的年轻男子越走越近。最中间的是个十八岁左右的青年,俊美无俦的五官犹自带着几分青涩,可一身从容优雅的气度,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尤其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似笑非笑,高高在上的气势几乎令人透不过气。
这是个生而尊贵的男人!
寇洪财只觉得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伴在青年左右的两个气势凌厉的成年男子,一看就是见过鲜血的战士,尤其左边那个,平静无波的黑眸看过来似直透心底,令人不寒而栗,寇洪财连看第二眼的勇气都没有。
不仅是他和那些手无寸铁的药剂师、学徒们,原本围着锦堂的低级护卫一动也不敢动,就连身负守卫任务、一直旁观的护卫队长即墨明都动弹不得。
他看向进来的那个黑发黑眼的男人,眼里满是惊骇。从他们出现的一霎那,扑面而来的等级威压就将他彻底压制。他可是五级初阶、足以在北区横行的战士,按理就算是五级巅峰,也不可能压制的他毫无反抗的余地。
到底是什么人?北区除了荆博远少将,竟然还有六级战士吗?
辛创在第一时间就看向即墨明,见他毫无半点反应,立即明白了事情的棘手。帝国等级森严,对方一来就扣上“挑衅贵族”的罪名,寇洪财这次面子里子丢了不要紧,怕是连百药阁都要被牵连。辛创一把抓住蠢蠢欲动的外甥女,另一只手不着痕迹的晃动了手腕,第一时间动用精神力启动了通讯求助。
楼冠尘立即就发现了,却没有丝毫阻止的打算,只看向还愣愣出神的锦堂,笑容变得温和而又真实。
“锦堂,你有没有事?”
楼冠尘的话音一落,原本气氛凝滞的大厅像是活了起来。围着锦堂的护卫们只觉周身一轻,下意识的避开,而锦堂则第一时间扑了过去,一直强忍着恐惧的眼泪在眼眶里打滚。最后红着眼抱住楼冠尘的腰,他把头死死的埋在楼冠尘的怀里。
锦堂是遗腹子,出生时,大哥祐珥已经在战士军事学院接受封闭式教育;等他记事,祐珥已也成了军部的一员少尉。常年和寡母在北区相依为命,锦堂很早就学会了自立。即使受尽委屈,他也只能独自一人舔舐伤口,因为他不能让母亲为了他和别人拼命,不敢让在弹雨炮火中求生的哥哥增添负担。
这几年随着祐珥屡立战功,锦堂和母亲的生活好了很多。可是,母亲已经习惯了独立自主的他,而锦堂自己也习惯了自立自强。从没有想过有一天,只是一句温柔的关切,就让他红了眼眶。
楼冠尘一顿,神情更加温柔,轻拍着怀里小孩的后背看向祐珥。
祐珥也从没见过弟弟这样,抬手搭在他的肩膀,眼底一片冰寒。管文斌更是恶狠狠的瞪向场地中间的寇洪财。
寇洪财被骇得连连后退,气质是骗不了人的,楼冠尘尊贵倨傲的高姿态和看向他们时视为蚁兽的眼神,让他立即就相信了青年大贵族的身份。想到贵族的骄横不讲理,寇洪财紧张的吞咽了口水,又看了看四周和地上的狼藉,瑟缩着后退了几步,试图把自己藏在其他人的身后。
不曾参与的店员、药剂师们同样小心翼翼的后退,来人不是善茬,又一副要为锦堂出气的强势,连药店护卫都不敢出头,他们就更不希望被波及了。
引发这起祸端的沈浩浩此时悔得肠子都要青了,恐惧和不安让他撑不住的身体瘫软,可又怕因此引起来人的注意,顾不得其他的死死抓住身边人的手臂支撑自己。
沈浩浩旁边的正是看锦堂不顺眼的初级药剂师卫太。眼看着寇洪财面如土色,连护卫都没敢上前,他立即觉得这是个机会。锦堂打翻了兽血又打伤了契者店长,来人身份再高贵,百药阁也是占理的一方。只要立下大功,别说寇洪财,就是辛创这个中级药师是都会另眼相看。卫太正想着怎么措辞,手臂一阵生疼。卫太下意识的一甩手,“咚”的一声,沈浩浩被摔在了地上。
突如其来的声响立即引来了众人的注意,卫太一看,顺势的就站在了场地中间,看着还抱着锦堂的楼冠尘,义正词严的驳斥:“哼,锦堂能有什么事?有事的明明是我们被打伤的店长,他甚至还打翻了装着兽血的瓶子!”
卫太看到锦堂挣脱了青年的怀抱,眼眶红红的看过来,心里得意万分,却一点也没看到他意图维护的寇洪财脸色铁青,就是辛创都是嘴角一抽,拉着外甥女再次远离了他们。
“哦,我弟弟居然能打伤成年契者,真难得!兽血的瓶子,指的就是这个?”楼冠尘高高的挑眉,贵族的派头十足。
他所在的时代虽然是帝制,可除了皇族、世家,早没了贵族奴隶之分。不过萧家传承数千年、底蕴深厚,一家之主的楼冠尘想彰显尊贵气势,黑色帝国的皇子公主全加起来都及不上他。
管文斌对楼冠尘这般架势十足并不奇怪,楼和朗唬人的样子他也见过,配合的拿眼覰向地上的箱子,嘲讽的扬声:“价值二十万星币的兽血,不说拿个结实牢固的瓶子装着,居然被个小孩一碰就碎,这百药阁果然财大气粗。”
“可不是。”楼冠尘脸上浮现一丝笑意,看到锦堂惊讶的瞪圆眼,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拉住他的手走上前面的箱子。拿脚轻轻一磕,箱子诡异的四下散开,露出翻倒得七零八落的瓶子和小盒子,每一个都包装的严严实实,连个细缝都没漏,唯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