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女娃子难救”
第一宫内,被法则链束缚的妖祖开口,这算是实话,以他的眼界一探便知,根本不需要说谎。
一人道殇,最怕莫过其心,尤其是那心头血,蕴养的是一人所有的精粹。
没想到他好不容易得见的一位三阴太清体之人却这般横遭劫难,心念灭,生念存一,与活死人无异。
莫然沉默。
他与这妖祖就算有合作,可相互间更多的是敌意,不然也不会时刻提防,检查乾宫内的法则锁的完整。
藏在紫书妖啖内的一尊妖祖这谁人可想到?
若非当日情况特殊,多半就让它得逞,夺舍自身。
“可惜了三阴太清体,传闻这种体质或许能够接触到太阴”妖祖叹道。
昔年,纪元动乱之时,曾出现过一种太阴和太阳,这种体质之人当真横扫了诸强,差点平定史上最可怕的黑暗动乱。
可惜的是,那样的人物终归湮灭,不复岁月。
但三阴太清,这可是源自太阴体的演变,数代不见其一,且是最有可能得见太阴真力的体质!
所谓的双修道体不假,但对拥有此体质的女子来说,就是让这体质去不断蜕变,无限接近那最原始的太阴体。
“太阴吗,看来我还是捡到宝了?”莫然苦笑,对妖祖的话不置可否。
这则古史他确实了解过,太阴体,传说中的无上神体之一,洞悉最本源的奥妙,没想到竟与蝶忻的三阴太清有这般纠葛。
“放开我的妖灵,或许还能让这女娃子有复苏的可能”
乾宫内,妖祖开口。
这让莫然眉头微蹙,毕竟他从未真正相信过这妖祖,若有可能的话,真想以离仙棺将这一缕妖灵抹杀。
在神墟的时候,他去取棺,除了用作威慑各大势力外,也有希冀这口冰棺能将这妖祖灵念抹去,两利之举,为何不为?
“此事绝无可能”莫然摇头。
他赌不起,尤其是此刻身受重伤,外围又有各大势力环伺,走错一步都将万劫不复。
况且,这妖祖可是昔年动乱的祸首之一!
“呵,很好”妖祖大笑,猜到这少年的心思。
他驰骋九天十地,染血万里,在某些人眼中的确该死,可这是错的吗?古来之事,谁辨真假,以他的性子,听闻此言后,当即一笑不语。
未来,终有此子后悔之时。
“塑胎,合源,彻心,神辅,四篇太一经文”
“十荒经,妖荒诀篇,拆解本源与万法,锁天地与大道”
半月后,依旧是这个平凡的小村落,莫然的极道之伤渐小,体内血气再次旺盛,肌骨晶莹,如飞仙的光芒在流动,空灵澄澈。
期间,他推演过太一的四篇经文,塑胎篇铸就神胎,合源篇梳理法则,这两篇为最早接触的经文,早已融汇贯通。
至于这彻心篇与神辅篇,不得不说,经文的字义太深,每每观摩回想到一定阶段就仿佛忘却先前,难得要领。
神辅倒也还好,能得大部分的真义,可那彻心当真有点混蒙。
屋内,木床依旧,蝶忻平卧在上面,只不过较先前之时多了几分安静,没有再像那时候一般缱绻抽泣。
青青发丝垂落,柳眉粉黛,宛若一个睡美人,虽倾城绝世,却让人不禁生怜。
这半月间,莫然将自身青灵度去,为蝶忻梳理完体内的隐疾和伤势,直到现在,蝶忻冰雪般的玉肌发光,大道伤已然复原。
“生念存一,只要有一,我依旧可让其化整,但那不存的心念又如何”
妖祖曾言过蝶忻这种情况,为心念灭,生念一,纵然归复往常,将那一念生救活,可死去之心当真难复。
除非一种!
“我终知晓,为何当初那样的女子会自斩心念与五情”
莫然低语,这是第二次为他人作出选择。
苏慕涵是一,而蝶忻是二,不过此刻,他忽然间想起那紫山外的另一位女子,这是何其相似?
大道路,灵途遥,长生树下望首空。
醉望舞,红尘歌,一生眷守一帝心
为寻那无敌路,不愿心有瑕,一代醉望楼的善女还是斩在了自己的红尘心上,走上最为绝道之路。
“彻心,或许便在一个忘字”
莫然明悟,一指一指地在虚空构符,画成一幅玄大鸿图,曦光粼粼,道纹氤氲,无尽的古字飞桓。
太一彻心篇,这篇经文不在其实,而在其虚,观字而忘字,似懂亦非懂,如此深奥之文当真世所罕见。
但既为造化经,在他得尽另外三篇之时,冥冥之中早已与这篇彻心联系。
蝶忻之命在于心,可若能将其心念彻空,忘却曾经的一切,或许能够真正的让她新生,不在纠结过往。
这种方式说来有点残忍,彻心篇的经义若真是忘而彻心,那么所谓的记忆将不复存在。
但这并非莫然的本意,人之为人,在于经历而不同,过往的记忆他无权为蝶忻去斩灭,唯有可做的是将她所有的记忆封存。
“空灵明心,不度过往”
字符飞舞,融入浩浩玄图中,蝶忻的肌骨绽放出璀璨的曦光,有一缕缕薄柔的丝线飞出。
这是魂念,神魂化丝,抽丝剥茧,将她所有的一切毫无保留的展现在玄图上。
道峰上,一位五六岁的小女孩跪在碑前,瘦小而倔强的身姿在风雪中颤颤巍巍,雪白的双腿早已冻得发青,可她仰头,咬着红唇,依旧坚忍。
这
一天,是她的拜师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