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林匹斯山上,在一处充满馥郁芳香的花园中,俊美的金发神祗正支着一条腿弹奏着竖琴,他的琴声就如同一到山泉一般,滋润了这座花园,为这里增添了几分魅力。
“阿波罗哥哥,原来你在这里。”银发的女神走了过来,看着自己的兄长:“你看起来心情很好。”
“对。”大提琴般的声音流淌而出,金发神祗俊美的脸庞上满是愉悦的表情。
“是因为那个人类?”阿尔特弥斯在自家兄长的身边坐下,那双蔚蓝色的眼眸中充满了好奇:“我刚才感应到他动用了你的力量,不止一次。哥哥你一点都不在意吗?”
“当然。既然给他了,那就是他的力量,他想怎么使用,我不会过问。”阿波罗的话语中满是轻松,可作为他的双生子,阿尔特弥斯仍然从中捕捉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信息:“你难道是因为他动用了你的力量而感到高兴?我从来不知道,你会这么纵容一个人类。要知道,你给他的神力几乎接近于一个三等从神的力量了,如果他随心所欲地使用这些力量,后果恐怕不会是你我所希望看到的。”
“你以为,我不给他力量,那位深渊之主就不会给吗?”阿波罗放下了手中的竖琴:“好了,阿尔,不要操心那么多了。你刚刚从神王殿过来吧?咱们的那位父神,今天又做了些什么?”
他的语气颇有些轻佻,实在说不上恭敬。
阿尔特弥斯皱了皱眉:“注意些,我的哥哥,最近父神对你已经有所不满了。我知道,你一向不怎么服他,但你现在比不上他,无论是你自身的实力,还是你的势力。他愿意容忍你,只是因为觉得你对他没有威胁,一旦你真正引起了他的忌惮……那位墨提斯女神可就是前车之鉴。”
宙斯从来不是一个温和宽容的神祗,他愿意展现他的宽容,只是因为那些事情没有触及他的底线。弑父篡位得来的王位和权力,让宙斯从来不能够真真的安心。所以,他可以因为一个预言,轻而易举地就杀了自己的妻子墨提斯。在涉及到权利的问题上,他的残暴丝毫不逊于克洛诺斯。
他会原谅当年叛逆的波塞冬和阿波罗,也绝不是因为什么血缘亲情,而是因为他知道,他们不是命定之人,对他的王位无法构成真正的威胁,其次是因为他们身后复杂的关系网,他处置这两个神祗倒是容易,可他不能让自己的兄弟和儿女寒心。
听了阿尔特弥斯的话,阿波罗只是抿了抿唇:“放心吧,阿尔,我会注意分寸的。我所做的一切,都在宙斯的容忍范围之内。如果哪一天我忽然对他恭敬有加、百依百顺了,恐怕他才要怀疑我是不是动了什么坏心思。对了,最近我们那位父神在干什么?他已经整整一个月没有找他的橡树仙女们作乐了,我总感觉这不像是他的作风。”
阿尔特弥斯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白如皎月的脸颊微红:“他最近一想做那事,脑子里就会浮现出塔尔塔洛斯殿下的脸。我想,这是塔尔塔洛斯殿下对他的惩罚。他最近很烦躁,很想找些人来发泄一下火气。”
“听起来,他似乎要对某些不长眼的凡人出手了。”阿波罗懒洋洋地道。
“是特洛伊。”阿尔特弥斯垂下眼帘:“从金苹果在特洛伊被抛出的那一刻,就注定了,特洛伊在接下来的时间中将纷争不断。你知道,父神他,早就已经不再喜爱这座城市,经过那一次的事情,更是对特洛伊深恶痛绝。”
“他就不怕塔尔塔洛斯殿下还在看着那座城市?”
“那位殿下?怎么可能!”阿尔特弥斯笑着摇了摇头:“就如同你不会因为那个少年而放弃摧毁特洛伊一样,那位殿下也不会因为宠爱那个少年,而给予特洛伊什么特别的庇护。我最近看到梦神频繁地出入神王殿,也许这和父神正在做的事情有关吧。”
……
在认回爱子的这一天,老国王普里阿摩斯做了一个梦。
梦中,他仿佛回到了孩提时代,那个时候,他们的父亲拉俄墨冬还在位。虽然拉俄墨冬不是一个好父亲,但普里阿摩斯却有一个温柔的姐姐,一直保护着他,照顾着他。
在父亲残暴的统治下,在母亲的唯唯诺诺中,姐姐赫西俄涅的笑容,是普里阿摩斯记忆之中唯一的暖色。可是,这一切被一个入侵者打破了。
宙斯的半神儿子赫拉克勒斯闯入特洛伊,杀死拉俄墨冬,并抢走了普里阿摩斯的姐姐赫西俄涅,把她像货物一样的转赠给自己的好朋友忒拉蒙,这位萨拉弥斯的王者。
年幼的孩子跑到姐姐的身边,试图拉住她,不让她被人带走,最终,却被人强硬地拉开,姐弟被迫分离。
一觉醒来,普里阿摩斯已经满脸是泪。
也许人老了,都会喜欢回忆过去。如今,他沉浸在当年与姐姐分离的悲伤中,无法自拔。
当年有多悲痛,如今就有多遗憾。
与此同时,一个念头如幼苗破土般,悄悄地从普里阿摩斯的心中钻了出来。
以前他因为国力衰微,不敢也不能去奢想将被强行掳走的姐姐带回他的身边,可现在,特洛伊已经发展成为一座这么强大的城邦了,已经不逊色于任何希腊城邦了,为什么,他不可以去试试呢?
当年他从困境中爬起来,获得如今的权利和地位,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和亲人团聚吗?
这样想着,普里阿摩斯只觉得心中一片灼热,他再也忍不住,当着臣子们的面,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