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制住,窦芸被拉扯着起身,看向皇帝,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突然,口中淌出血来。

侍卫一惊,“芸!”纪氏和窦诚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见得如此,冲上来将她扶住。

皇帝的身体却忽而晃了一下,抓着手臂,缓缓坐下。

“兄长!”刘珣面色一面,上前将他扶住,却见皇帝面色苍白,嘴唇发青。

“有毒……”皇帝声音低低,好像从喉咙里挤出来一般。

刘珣急忙看向他的手上,只见掌间被划破了一道口,深可见肉,却不淌血,红肿发黑。

这是中毒之兆,刘珣心头剧震,忙喝道,“快叫御医!”说罢,低头在那伤口上,用力替他吮血。

皇帝只觉身上的气力正慢慢消失,看着刘珣,未几,又看向窦芸。

怀恩侯夫妇手忙脚乱,又是替她擦血又是求侍卫快去找御医,哭着问她为何如此。

“妾……妾不会一个人走……”她却看着皇帝,沾满了血的脸庞上,笑意狰狞,未几,目光涣散。

怀恩侯夫妇痛哭的声音撕心裂肺,皇帝看着他们,却好像被谁扼住了咽喉,说不出话来。刘珣仍用力为他吮着毒血,徐恩急得眼圈通红,似乎十分用力的叫着他,但皇帝没有任何感觉。

耳边,似乎回荡着一些久远的声音。

……朕已是无能为力……去羌地,万一将来太子与你二兄果真扰得天下大乱,你定要替朕救回来……

……

一个女子昂着头,傲然望着他。二皇子,准备好了么?

……

*********************

徽妍在廷尉署前送别了李绩等人,乘着马车回到未央宫时,已是午时。

今日之事,还算顺利,徽妍心情不错。

“女君,那虎魄之事,女君可曾认真想过?”方才,李绩临走前,曾这般问她,意味深长。

徽妍自然知道他的意思,莞尔,“想过。”

“哦?”李绩目光一动。

“李君,”她想了想,“就算我是那小虫,身边亦有另一只小虫。他在何处,我就在何处。李君放心,我二人,皆不会让周遭变作虎魄一般。”

李绩听了这话,似乎不甚满意,却终是没有多言。

“如此,在下诚心期待,愿女君此言成真。”他微笑,向徽妍一礼,追随同伴而去。

徽妍望着车外透来的光,深吸口气。

皇帝说得对,将来如何,无论她,还是皇帝,还是李绩,都不过说说罢了。她不再去想那些大道理,李绩不相信,她也不打算争执,不走下去,如何知晓前途是平坦还是坎坷?

心里正想着,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前方宫道上传来。

“车内可是王女史?!”王恒的声音骤然传来。

徽妍讶然,连忙撩开帏帘,只见果然是王恒。

“二姊!”王恒满头大汗,看到她,眉间一松,神色却仍是焦急,“快随我来!”

徽妍感到不寻常,忙问,“出了何事?”

“出了大事!二姊跟来便是!”王恒急急道,说罢,催促车夫赶紧走。

徽妍不明就里,被王恒唬得心扑扑跳。马车一路疾驰,却没有去漪兰殿,而是到了前殿中的非常室。这是一间雅致的殿阁,皇帝平日下朝,会在此休憩。

可徽妍来到,却见到处是神色紧张的人,内侍们进进出出,手里捧着水盆,还有浓重的药气。

才进殿门,徽妍就看到了榻上躺着的皇帝,心中一凉。

她急忙上前,只见他双目紧闭,面色苍白,额头上冒着汗,皮肤却凉得碜人。旁边,两位御医正忙着,又是施针,又是给皇帝擦拭。

“出了何事?”徽妍急忙问左右。

刘珣有些六神无主,徐恩忙将方才之事简略地说一遍。

“侯女?”徽妍惊得不敢相信,“侯女如今何在?可知是何毒?”

“侯女已同时服毒毙命,幸好身上还有些残留□□,御医已经验过,六皇子令我等去请女史来!”徐恩道。

徽妍只觉身上发冷,看看一旁同样神色慌张的刘珣,却知道现在不是安慰的时候。

为皇帝施针的御医白发苍苍,没多久,从皇帝榻前直起身来。

徽妍忙问:“陛下如何?”

“现下是平定了些。”御医道,“多亏了六皇子及时吮出了许多毒血,但此毒霸道,陛下能否平安,还要看能否捱过今日。”

“这是甚话?”徐恩急道,“公台万万要将陛下救回才是。”

御医道:“徐内侍急切之心,老叟亦知晓。寻常人若遭此毒,顷刻毙命。陛下身体康健,能捱到此时已是上天眷顾。”

徐恩还想说什么,被徽妍止住。

“有劳御医。”她一礼,道,“我等皆为陛下操心,若有何难处,御医但言。”

御医闻言,谢过徽妍,自去忙碌。

徽妍再看向徐恩,努力抛开着纷乱的心绪,问,“此事可告知了三公?告知了光禄勋?”

徐恩忙道:“方才臣已经让人去告知,诸公还未赶到。”

徽妍颔首,又看向郑敞,“未知此事有多少人知晓?消息可曾传出去?”

郑敞忙道:“知晓此事者,皆宣室殿服侍之人,事发之后,臣即刻令人封锁,但动静不小,只怕不得全然闭塞。”

徽妍道,“劳郑校尉立刻派人在宫门严加防范,今日之事,相关所有人等,皆到前殿来,不得外出!”

郑敞应下,立刻去办。

没多久,丞相史衡、大司马杜焘、御


状态提示:79|3.25--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