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目的就是想让萧琰解释不清,证明不了自己未曾服用禁药,而周时一句话,居然将三人推到同等位置,呵呵,世子证明不了,难道另外两位就能证明么?或者索性再闹大一点,让所有人都证明不了。
谁让你将禁药如此夸大,还包治百病,你若是只说医治腿疾,另外两位不就没有服用的理由了么。
要说临淮王最恨之人,必是这周时无疑,平日里浑水摸鱼不干好事,偶尔跳出来搅一搅,就能把人气得吐血,偏偏他滑溜得跟个泥鳅一样,让人抓不到半点把柄。
刚刚争论之时,他半句话也没为萧琰说,甚至还站出来证明赛华佗医术高超。临淮王还以为他还明哲保身呢,结果人家是憋着劲,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戳人肺管子。
临淮王好像抠死他!
眼瞅着形势不利,陆顷还笑眯眯插话:“陛下,既然神医要为三位郎君诊脉,不如去偏殿,更方便清静。”
没等萧则点头,临淮王赶紧道:“偏殿不好,还是就在这大殿吧,诸位大人都在,也好做个明证。”
既然要往萧琰头上扣病秧子的头衔,当然得越多人知道越好。
萧则看了临淮王一眼,也不揭穿他的小心思,点点头,道:“既如此,就在这大殿上吧。”
因为要去召萧敬义和萧敬孝,中间还歇了歇朝,萧则返回寝殿躺了一会,众位朝臣也去廊下吃了点东西,肚子空着,看热闹都没力气。
约莫半个时辰不到,萧敬义和萧敬孝就到了,在寝殿躺了一会的萧则这会气色也不错,居然和赛华佗说了会话,所谓久病成医,他对医理也算是颇通,居然能和赛华佗聊到一块去。
战线拉得太长,萧则不想再听众人磨叽,直接开口:“长幼有序,敬义先来吧。”
赛华佗上前摸了摸萧敬义的脉,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南昌王紧张地探头:“如何?”他都要恨死临淮王了,都是他整出的幺蛾子,没扳倒萧琰不说,反倒连累他的阿义。
赛华佗收回放在萧敬义手腕上的手,沉思片刻,没有说话,反而直接走到萧琰身边,要为他摸脉。
萧琰诊治的时间颇长,赛华佗眉头也越皱越紧,神色似乎不妙。
众人心上一紧,有人忍不住:“如何?”
赛华佗抬眸瞄了那人一眼,没有说话,而是走到萧敬孝身边,继续诊脉。
待三人都诊断之后,才面向萧则,回道:“回禀陛下,仁郎君、孝郎君脉象正常,而世子的脉象……”他迟疑片刻。
众人的心都快提起来了。
如何?
赛华佗沉了沉眉:“小可医术浅薄,无法诊断世子是否服用过禁药,但从脉象上看,确实有异。”
“放屁!”武将普遍敬重萧琰,而且性情直接豪爽,见赛华佗往萧琰身上泼脏水,一时激愤,也顾不上是否在朝堂了,直接爆粗口。
沉默许久的乔御史这会蹦跶出来,怒目粗口武将:“廉将军此话何意,可是不信任神医之言。”
“什么狗屁神医,你说是神医就是神医。”
乔御史冷笑,面对萧琰,他是毫无还手之力,但是对付一个粗鄙武将,还是信手拈来的。这会他火力全开:“神医赛华佗在民间极有威望,连周大人都承认他的医术,你岂能污蔑。”说着又接连举了几个例子极力吹捧赛华佗医术之高明,直将他吹得天花乱坠,天上有地上无。
听得当事人脸都红了。
羞羞脸,羞羞脸,太不好意思了,都夸秃噜皮了!
临淮王也是一脸春风得意,强憋着笑,做叹气状:“明昭啊,你真是太不小心了。”
萧敬义作为宽仁的大哥,适时湿了眼眶,拍着萧琰的肩膀,语声哽咽:“昭弟……”
招弟?我还招妹呢!
萧琰抬头,凉凉地扫了一眼,萧敬义的哽咽立马噎了回去,打了个嗝:“嗝——”
好嫌弃!
萧敬孝不想再看见萧敬义了,也不知道这货到底是怎么挤进他们中间的,他拿什么争。萧敬孝躲开萧敬义,走到萧琰身边,语气拿捏地恰到好处:“兄长,您也不必太过忧心,有神医在,你一定会没事的。”
“是啊。”临淮王假惺惺插了一句,“一定会没事的。”
陆顷看不下去了,来了句:“神医不是不能确定么,怎么王爷就这般肯定世子服用过禁药。”
“陆大人没听见么,神医说世子脉象有异。”临淮王冷眼一瞟。
“王爷也说是有异了,神医只说过有异,不曾说世子服用过禁药。”陆顷笑眯眯。
临淮王皱眉,转眸看了看赛华佗,不知道他为何不直接说萧琰服用禁药。
正埋怨间,就听赛华佗开口道:“世子脉象确实有些异常,与那些服用过禁药之人相似,不过世子身体极好,又自小打熬筋骨,内耗极少,短时间内还查不出异常。不过,只需再过两个月,就能见分晓。”
萧则点点头,一时间心里也存了疑,看向萧琰:“明昭是从哪里寻得名医?”
“是啊。”临淮王看似关切地凑话,“贤侄仔细回想一番,可是与那突厥有关联,其中可有异常之处?”
萧琰没理会临淮王,直接回萧则:“回陛下,为微臣医治腿疾的神医乃是袁先生所荐。”
袁先生?
萧敬孝眉心一跳,不好的预感疯狂入心头,他瞳孔猛地放大,难以置信地望着萧琰:难道……难道说袁文礼进京是为着萧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