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猜到,可见到真的是陈季珽,林淼还是一脸难以置信,腿脚不听使唤就往他那儿走去。
走得急,还喘上气,这回对上他沉沉的面色,她有些忐忑。
只听他又问:“你还没告诉我,刚才那个男的是谁?”
他知不知道自己这个样子,就像抓到妻子红杏出墙似的,先不说他们不是夫妻,她和那男的也没有什么关系。
奇怪的是,她拒绝别人都干净利落,怎么偏偏在他身上不管用的?
林淼堵着气说:“相亲对象,你满意了吧?”
“你突然回来,就是为了相亲?”陈季珽往前一步,跟她紧紧对视。
这风马牛不相及的事也能被他这般联系起来?林淼差点被噎住,正想说“是”,他却突然伸手去翻她的衣领子,吓得她差点叫出来。
原来他是要找她脖子上戴的项链——他送的那条音符项链。
林淼大胆地拍开他的手:“这当街当巷的,你别胡来。”
“你戴着我送的东西,去见别的男人。”陈季珽语气森冷。
这还没完没了了。
林淼怕了他,赶紧说:“好了,这项链我也没敢摘,那个人我以后也不会再见了,你满意了吧?”
她知道珍珠容易损耗,洗澡都要摘下来,有一次忘了戴回去,被他发现后,几天都没给她好脸色,那之后她就谨慎多了。
偶然知道“珽”字的意思是帝王用的玉笏。
还真是起对了名字,他这种性格可不就是帝王的翻版吗?
陈季珽单手托着绿萝,低头用自己的额抵着林淼的,沉着声低喃:“你不要你的绿萝了吗?”
“没、没有啊……”林淼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感性。
“你生日那天,我像今天这样来到你楼下。”
林淼浑身一僵,下意识想抬头看他,被他钉住动不了。
她没有见到他,项链也是几天后他替她戴上的,唯一的解释是,他的确去了,但是碰到了她和顾淮,他却一直没有说。
难怪……匆匆叫人给她搬了家。
“我和他没什么的。”林淼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
他摸着她的脸,轻吻了一下:“林淼,答应我,不要再有下次。”
“好。”她只能是这个答案吧?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给我送绿萝?”林淼坐在副驾驶,愣着问他。
这可是离市区七八十公里,他又不是闲得慌的人。
陈季珽清咳两声,视线专注前方。
“我觉得它枯萎的话,你会哭的。”
“我没那么脆弱,况且……这叶子哪里黄了?明明长得绿油油。”
有空送来,没空喷水,这是什么逻辑?
今天的陈季珽,是谁假扮的吧?
“是吗?”陈季珽带着不可觉察的微笑,问她,“不如你带我去吃饭吧。”
“……”
林淼家住的老区很陈旧,周围没什么高档的餐厅,不过县城本来就比不得市里,再高级只怕也入不了他的眼。
她一时间真不知道该带他去哪里吃,他又不愿意去新区,时间也不早了。
他们开车兜了一圈,经过一间小学的门口,林淼咦了一声,陈季珽把车停下。
林淼呐呐:“那是我母校。”
她记得侧门有家老字号的饭馆,做正餐也兼夜宵,生意非常好,以前他们小学同学聚会偶尔也约在这里。
但是,她看了一眼陈季珽的打扮,可跟这儿格格不入。
陈季珽却显得有兴趣,把车停好就拉着她找到了那家饭馆。
晚餐时间过了,吃夜宵也太早,店里人不算太多,陈季珽和林淼又扎眼,老板招待得很热情。
林淼做主点了蟹黄豆腐,茭白炒肉,一煲火锅粥还有一碟炒米粉。
她还忐忑陈季珽不知道觉得如何,后来发现他可能太饿,一下子都吃完了,没半分嫌弃。
吃饱了林淼就催陈季珽回去,他却不着急,还问她能不能进她母校走一走,当饭后散步。
守门的大爷本来是不让进的,幸运的是林淼遇到了从前一位任课老师,对方很亲切带了他们进去。
小学占地很小,几幢教学楼围着一个不太规范的操场,旁边的教师公寓也很旧。
两人沿着跑道走了一圈,在角落的大榕树下,按有两把秋千,已经有些年份,林淼忍不住坐上去。
好像就回到了小时候。
她很久没回来过了,没想到竟会和陈季珽一起回来。
陈季珽站在她身后,轻轻推了她一把,她小声惊呼,秋千就荡起来。
林淼忍不住笑了。
秋千吱呀吱呀地响,陈季珽担心不安全,可是意外见到林淼的笑,推的动作就没停过。
“以前玩秋千还要排队的。”
“那今晚就玩个够吧。”
两人幼稚到了一起。
晚上林淼回去已经快十一点了,林妈妈没睡,拉着她就问:“怎么才回来?去看电影了吧,是不是很顺利?”
林淼忍不住扶额:“妈,您以后别再这么出其不意了,我都尴尬得要命。我已经拒绝那个人了,晚上没吃饱,我刚去吃了宵夜。”
自然不能提陈季珽。
一想到他,林淼更头疼,她以为他是要回去的,结果他却说要在这里住一晚,明天接她一起走。
“怎么就拒绝了?才见一面而已……”林妈妈再次失望。
林淼看着又心疼,抱着妈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