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队伍便已整装好,整齐的排列在军营门口,年轻士兵的脸庞上都带着无尽的喜色。离家多时,都想着家中的娘亲、妻子、孩子。再则此次凯旋而归了,每人的脸上还洋溢着得意的神色。
因着欧阳舞怀着身孕的缘故,夜重华给她准备了马车,前后都有士兵护着。欧阳舞之前带着他们打了胜战,后来又与漠北谈判成功,如今营中的士兵对欧阳舞越发的尊重起来,觉得她当真与夜重华是天作之合。
夜重华骑着马跟在队伍中,时而在欧阳舞的马车转转,问问是不是有什么不适。
云殇吹着口哨,哼着歌,突然笑道:“夜二,既然这么放心不下,你便与嫂子一同坐马车,我们不会笑话你的。”
周围的几个末将也有起哄的意思,不过夜重华一个冰冷的眼神看过去,谁也不敢造次。
欧阳舞靠在马车上,心里泛起甜蜜的涟漪。
自她来到古代之后,她便追求着逍遥于山水之间的日子,可如今,她原意陪他留在危险漩涡之中,一起作战。听到他病危之后,她心急如焚,不顾一切地冲到她身边,她想她应该是明白自己的心了。
夜重华为了令欧阳舞更加舒适,特意令行军的速度减慢。
众士兵虽然都归心似箭,却并无意见。若是没有宁王和宁王妃,恐怕他们也要折损在战场上了,宁王妃怀有身孕,他们也希望她能够坐得舒服一些。
行了一天的军,夜重华生怕欧阳舞因为颠簸感到不舒服,便要求全军在野外扎营休息,他亲自将帐篷搭好,在里面铺了两层柔软的被子,将欧阳舞安置好,摸了摸她略略有些苍白的脸色,有些担忧道:“累不累?”
“还好。”欧阳舞浅浅地笑了笑,接过他递过来的水囊喝了口水,突然哎哟了一声,捂住了肚子。
夜重华着急地看向她,吓出一声冷汗来:“舞儿,你怎么了?”
欧阳舞缓了一会儿,才笑道:“是小家伙调皮了。”
夜重华的脸上出现了好奇的神色,将手按在她的小腹上,却并没有动静。然后他又半蹲下来,将耳朵贴在她的小腹上,等了许久,还是没有听到动静,他忍不住用手轻轻抚她的肚皮,口气有些责备道:“小家伙,你要乖一些,否则就揍你了了!”
欧阳舞望着他,眸子低垂,冷峻的脸上出现温柔的神色,心中不由一动,笑意清浅,仿佛是在回答他的话:“小家伙,你爹爹好坏,以后我们不要理他好不好呀?”
夜重华咬牙切齿,忍不住在欧阳舞的脸上咬了一口:“你敢?!”
此刻的天色尚早,不过欧阳舞还需要休息,士兵们也毫无怨言。更有士兵看着远处林子中有野兽走动,便请示了夜重华后跑去打猎了。
其他士兵则搭起了营灶,还有简易的烧烤架子,燃起火来,一边烤火一边围坐着聊着感兴趣的话题。
对这群士兵来说,一想起之前的战役便浑身热血,十分激动。一些士兵并没有参与到欧阳舞领战的那场战争,参与的士兵便一遍一遍地说诉说着这次打战的经历,讲得唾沫翻飞。
从刚开始的节节败退,到后来的以少胜多,如何把敌人打了个落花流水,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讨论的士兵不禁越说越兴奋,眼睛一瞥,朝欧阳舞的帐篷望过去,神色十分激动,道:“刚开始只以为宁王妃是个勇敢的女子,怀着身孕还为了王爷千里迢迢地跑过来。可后来没想到啊,宁王妃是个大英雄,气势汹汹地带着三千人马挑了漠北的三万人马!”
“是啊否则不然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对,若不是宁王妃,我们这次可就败惨了。”
“宁王厉害,宁王妃也厉害,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宁王妃就是我们西陵的福星啊!”
“早前就听说宁王妃医术了得,没想到战术也这么厉害,真是太了不起了!”
“当时我们都困在里面呢,那三万兵马包抄过来……”
杨七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的身后:“若不是宁王妃,只怕我就有去无回了。”
“杨将军!”士兵们有些尴尬。
杨七突然像是鼓足了勇气,年轻还略显幼稚的脸上泛起了一抹红晕:“我要去拜宁王妃为师!”
他正要朝着欧阳舞的帐篷走去,就被云殇及时地一拉,云殇唇微抿,摸着下巴,脸上带着玩味的笑意:“你信不信,你要是敢进去打扰了王爷王妃的好事,你绝对没好果子吃。”
杨七忙刹住脚步,又听到云殇道:“你要知道宁王的醋劲可是特别大的,谁要是敢靠近他的王妃一步,杀无赦!”
一个与杨七交好的末将笑了一声,过来拍拍杨七的肩膀:“果然是个孩子,你以为宁王妃还整日里呆在军营不成。”
杨七这才反应过来,脸色通红,嗫嚅道:“我只是……十分佩服宁王妃的才华。”
杨七少年持重,小小年纪便有不少战绩,向来自傲,除了宁王,何时佩服过别人,更何况是名女子,更是冲动到要前去拜师。
话题又转了回来,士兵们又重新聊起这次的战事,越来越大声,不由的传到了欧阳舞的耳朵里。
欧阳舞微微一笑,夜重华坐在她的身旁,一脸骄傲:“我的王妃,自然是与众不同的!”
待天色暗了下来,去打猎的士兵回来了,手上的收获颇多,众将士欢呼了起来,争先将他们手中的猎物夺了下来,拿去河边清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