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源将穆斯予易容成刘雄的模样,然后又给昏迷中的刘雄注射了一定剂量的安定剂,让他能在储衣室的角落里一连昏睡好几天。
然后沈清源便带着穆斯予走出了储衣室。李韬在外头等了良久,才见他们出来,忍不住拿狐疑的目光在两人身上逡巡了片刻,似乎怀疑两人在里头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事实上两人的确在里头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只不过不是李韬所想的那样罢了。
沈清源一派从容地整了整衣衫,又理了理发梢,说了一句:“走了。”便率先走了出去。
穆斯予戴着目镜板着脸,面无表情地跟了上去。李韬纵然心中堆满了疑惑,也只能默默跟上脚步。
上了飞艇之后,李韬多次偷偷给“刘雄”使眼色,但“刘雄”一概目不斜视地忽略了过去。气得李韬暗暗咒骂,别以为你得了沈清源的青睐就了不起了,如若被唐爷知道你们做了什么苟且之事,看唐爷饶不饶得了你。
飞艇在唐氏别墅前停下之后,李韬刚跟着沈清源下了飞艇,便见“刘雄”在他身边一个劲地抖袖子,抖出一层层的粉末。
他捂住鼻子问道:“你在做什么?”
“刘雄”没有说话,只是将衣袖上沾染的灰尘指给他看。
“储衣室里沾上的?”李韬看了他一眼,“那储衣室是有多少年没打扫了,居然这么脏。”
“刘雄”没有搭腔。
待进了大厅,李韬开始觉得鼻子痒,揉了揉鼻子之后,便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打完之后觉得不过瘾,又连续打了好几个,声音之响亮,惹得旁人纷纷侧目。
沈清源回身看了他一眼,眼中毫不掩饰嫌弃之色:“李韬,你该不会是感冒了吧?可别传染给我。”
“不好意思,沈先生。”李韬又打了个喷嚏,不知怎么的,一时半刻竟停不下来,只好示意“刘雄”继续跟着沈清源,自己则匆匆退避了。
好不容易打发走李韬,穆斯予跟着沈清源往他的房间走去,一边走一边低声问道:“是不是晚上有行动了?”
“晚上有一场小型拍卖会,由唐家主办,那个人也会到场。”沈清源道,“我得想办法跟过去。”
穆斯予知道他说的“那个人”,有可能就是他们等了很久的“收割者”,于是问道:“你有什么打算?我怎么配合你?”
“具体的来不及细说,你只要全程跟着我就行。”沈清源说着,已经走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口,示意他在门外等着。
穆斯予知道唐权的这些保镖虽然一天到晚跟着沈清源,但是他的个人卧室还是不允许进入的,于是老老实实地等在了外面。
过了不久,沈清源再度开门出来,已经换上了宽松的家居服。此时管家走过来道:“沈先生,该去吃晚餐了,唐爷已经在餐厅里等着了。”
“好。”沈清源笑着应了一声,然后朝穆斯予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跟着自己。
两人随着管家来到餐厅,此时餐桌上已经布好了菜,唐权一身正装坐在主位上,似乎吃完饭还要出去。
沈清源与唐权打了声招呼,便径自在他身旁的位子上坐下来,开始喝汤。穆斯予学着其他几名保镖的样子,负手站在沈清源身后两步外的地方。
唐权看了穆斯予一眼,问沈清源:“今天怎么只有他一个?”
沈清源一边喝汤一边道:“李韬好像感冒了,我怕他传染给我,就没让他跟着了。”
唐权点了点头:“那我一会再拨一个给你。”
“不用这么麻烦了,李韬不在的话,就刘雄一个跟着也没关系,我这人比较恋旧。”
唐权又看了穆斯予一眼,突然压低了声音对沈清源道:“听说,你最近和这名保镖处得很不错?”
沈清源知道必定是李韬私下里跟唐权打了小报告,于是轻轻扬起嘴角,凑到唐权耳边,低声道:“老实人嘛,欺负起来比较有趣。难道唐爷连这点小小的乐趣也要剥夺?”
唐权原本也没怎么把这保镖放在心上,此时也不过是随口戏谑一问,见沈清源如此说,便笑着摆手道:“随你高兴吧。”
穆斯予见两人凑在一起谈笑风生,只能一边深呼吸,一边告诉自己,平常心,平常心。
沈清源看了一下唐权的碗碟,问道:“唐爷胃口不好?都没怎么见你动筷。”
唐权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沈清源转了转眼珠,又凑近唐权问道:“唐爷,要不要晚上再帮你缓解一下疲劳?”
唐权想了想,道:“下次吧,今晚有些要紧事。”
沈清源依然附在他耳边,柔着嗓音道:“这一次,我有些新花样,想给唐爷瞧瞧。”
这已经是非常明显的调情了。
穆斯予继续深呼吸,心中默念: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一切都是为了工作,没错,为了工作。
唐权似乎有些动摇,但犹豫了片刻,还是摇头道:“不行,下次吧,今晚抽不出身。”
沈清源顿时拉下脸来:“唐爷是不是觉得我挺无趣的,后悔了?”
“没有的事,”唐权拍了拍沈清源的手背,“你别多想。”
沈清源却甩开了唐权的手:“上一次我帮您推拿,原是想讨您欢心,您倒好,没按几下就睡着了。这一次您干脆找借口推搪,您若是真觉得我这个人无聊又无趣,还留我在您这儿做什么呢,不如今晚就把我送回去吧。”
沈清源说着,便要起身离席。
唐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