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玄幻奇幻>堕仙>第23章 常借天命行人事,深信寥语藏玄机
些儿,你也少受点罪,不然硬上来,吃苦的是你自己。”

印云墨见忽然冲进来个雄壮大汉,觌面便摔了他的书前来拉扯,一惊过后,倒也不做无望的挣扎,咳嗽不止道:“我有病在身。”

“知道,不就是风寒吗,死不了人。”董隆扯散了他的腰带衣襟,又火急火燎来脱自家衣物。

“这就因人而异了。我自幼体弱,小疾也常成大病,如今莫说被人压着强采后/庭,就是脱了衣服吹点寒气,也要重病不起,明日便一命归西了……你们大当家的说没说过,拿我的尸体能否换赎金?”

他说得煞有介事,却又语气冷淡、面色平静,似乎事不关己,就如一瓢冷水兜头泼下般坏人兴致,董隆不觉大为恼火,喝道:“啰嗦什么?哪有这么容易就死的,还真当自己是个瓷人?”

印云墨摇头:“我不是瓷人,是病人。好汉可得小心了,碰一下,病就重一分,多碰几下,你们眼见要到手的黄金就要飞了。一万两黄金啊,能把整个山阴/道的美女都买下来,你就是一天玩一个,每天不重面轮着玩,也能玩到七八十岁不能人道为止。又何必急着在今夜杀鸡取卵呢?”

董隆被他说得愣神:“这个……说得也有道理。”

印云墨不疾不徐地拢着衣襟道:“何为轻重缓急,我相信好汉还是心中有数的。再说,你们大当家已走到院中,就要进来了。”

董隆一怔,沉下脸道:“这一招骗小孩的,也拿来骗大爷?我看你就是欠操练——”

话未说完,房门被猛地踹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语声凌厉地道:“我看欠操练的是你!”

董隆大惊,跳起来回头叫:“大大大哥!”

“你既然叫我大哥,之前的吩咐怎么不听?我就怕你又犯老毛病,才特地叮嘱过,没想你还是秉性难移,做不得大事!”

董隆被他骂得脸色涨红,却不敢造次,低头唯唯诺诺给自己找借口。

“还不穿上衣服滚出去,在这里丢人现眼!”

董隆把裤子一提,上衣一披,腰带来不及系,便脚踩火炭似的冲出了屋。

邢厉天用脚尖拨上门,等印云墨重新穿戴齐整,才走到屋中道:“是我驭下不严,让公子受惊了。”

印云墨在灯下看得清楚,他此时并未戴那张狰狞的青铜面具,倒也生得剑眉星目颇为英俊,只是眉宇间带着股深深的戾气,显得五官有些阴晦而不堂堂。大约刚从狂欢场中赶过来,他一手拎着酒坛子,一手还捏着个陶碗,半敞着热气腾腾的胸腹,露出一身结实隆起的褐色肌肉。

见印云墨不答,他径自将酒坛酒碗搁在桌面,弯腰捡起地上书册:“《南华经》?难道你热衷于求仙问道?”

“那本是《庄子》,我这里还有《老子》和《列子》。”印云墨又摸出两本封皮上写着《道德经》与《清虚经》的书册,“随身带的,无事时消遣而已。”

邢厉天笑了笑,把书递还给他,“我不看这些道家的书。诸子百家,我最瞧不起儒家和道家,一个说礼治,一个说无为。”

印云墨有些意外这个马贼头子还读过点书,起身接过,解释道:“道家说无为,并非不作为,而是自然而为。正如顺应天时地利,日劳夜息,春种秋收,便是无为。若要强逆天道,反其道而行之,为而无功有害。”

邢厉天钻研般看他,目光中似有深意,“我不管有为无为,有一点我同意,就是要顺应天命。若天意要我成就一番大事业,我却诸多顾虑,前怕虎后怕狼,那就什么事也办不成。你说是不是这道理?”

印云墨想了想,点头:“也可以这么说。但不是‘天意’,是‘人意’。”

邢厉天并不在意字眼,从怀中掏出一张折成四折的纸条给他,“你看看,这四句话是何意?”

印云墨接过来打开,见白纸黑字写了四行,像是一首占批:

“白山红道,日在庚寅,十死一生,天命归临。”

他轻声读了一遍,摇头道:“词语凌乱,我不解其意。”

“我也是今日刚刚参悟。今日便是庚寅日,‘白山红道’指的是积雪的山与染血的路,‘十死一生’正应在你那十一个侍从身上。你今日几乎已脱身,因缘际会之下又被我留了下来,这就是天意!”邢厉天边说,边盯着他每一分神色的变化,“那个可以助我成就大业的天命之人——就是你!”

印云墨定定看他,忽然朗声大笑:“天命,天命,多少人事借汝之名!”他边笑边用袖子捂着嘴剧烈咳嗽,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邢厉天上前两步,似乎想帮他拍背顺气,伸出手又觉得有些唐突,略一犹豫,印云墨已尽力止住咳嗽,弯腰喘着气道:“能否冒昧一问,纸上这四句从何而来?”

邢厉天一顿,反问道:“你可知临央仙君?”

“——什么仙君?”印云墨蓦地抬起了头。

“临央仙君,中天北极紫微大帝门下的一位金仙,如今就在昶州。”邢厉天正色道。

印云墨失笑:“这是怎么说的,仙人下凡?”

“不是金仙法身,而是他的人世化身,天罡教的教主苏映服苏真人。”

“那个苏真人是这么自称的,你们都信?”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如何不明白。你可见过仙人在凡间现出百丈法身?那法身现于山巅虚空之间,金光烟霞笼罩,五彩祥云烘托,成千上万在场的百姓都亲眼目睹,从那一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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