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个弹钢琴的人,手上多重要他自然清楚,他觉得无比的心寒,齐青怎么能做得出这么狠毒的事情,在她自己也弹钢琴,知道轻重的情况下。
这可不是恶作剧的性质了,可以说是蓄意报复,而且手段凶残。
符钰当时没有把这些告诉祁木言,他直接告诉了对方的兄长,为了不影响祁木言比赛的心态。
但尽管他不说,祁木言也还是发现了不对劲,齐青在淘汰后,和谁都没打招呼就一声不响的回了国,
而且比赛的那天,对方的表情也很惶恐,明显心不在焉,像是受到了惊吓。
而齐青的那位姐姐,在之前,也突然消失了。
他不问也知道事出有因,不过相较之下,自然比赛重要,而且杜奚川没有主动提起,他干脆假装不知。
上次酒精过敏的事情,杜奚川的反应太大,他有些后怕。
“我不知道事情的大概,但是我也察觉到,具体是什么的情况,你可以告诉我妈?”
符钰怔了怔,“齐青的姐姐,拿了门卡进去,往你的房间地板上,倾倒了滑石粉水,我让客房打开门,客房没看到,然后摔伤了右手。”
祁木言没说话。
这大概就是为什么,自从比赛回来,他就没有再学校见过齐青的原因。
他垂下了眼睛,看着自己的手,就算是他什么都不做,很多人还是会觉得他的存在就是一个威胁。
祁木言当时一直觉得,齐青的那位姐姐有些奇怪,给他很熟悉的感觉,但是他确实没见过对方。
那个人待在房间里不经常出来,两个人也没有说过话。
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人生出了这么歹毒的心思。也许这个世界上,不一定每次做了坏事就会被问责。
但是事情到了现在的地步,如果有什么后果,也是那个人是咎由自取,不值得办分同情。
弱肉强食,如果这是这个世界的规则,他接受。他已经不想知道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也不想了解那个人现在怎么了。
杜奚川没有和他提过这件事,大概情绪已经得到了排解。
也能让他松口气。
“我现在不去学校的琴房了,每周五的晚上你来我家吧,我们一起练习,或者到时候,我们再敲定时间。”
“也好。”
符钰隐约觉得,眼前的人好像有些地方变了,倒是如往前一般的温文尔雅,但是看待事情的态度。不过这也许不是坏事。
祁木言现在人气很高,以前待过的琴房,现在成为了兵家必争之地,很多人都想蹭蹭喜气。
这个琴房,曾经出了一个国际钢琴大赛第一名,身价倍涨,很多不是音乐学院的人,都跑过来参观。
祁木言如果到音乐学院,会引起一群人的侧目,自然是不去的好。
——
平静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的快,转眼到了五月。
劳动节学校有一周的假期,天气越来越热,路上的行人衣服穿得也越来越少。
祁木言是六月出生的,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是他十七岁的生日了,这也是说,离着他成年和两个人的订婚的日子,就只有一年的时间。
杜氏的内部已经稳定了下来,杜奚川每天待在家里的时间越来越长,大多的时间像是一个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十分的规律。
很巧的是,杜奚川的生日刚好在祁木言的后一天,两个人在一起,过了十二点,就可以为另一个人庆祝。
杜先生今年过二十九岁的生日,已经快到了而立之年,虽然他比祁木言大了十二岁,但是和同层次的比起来,已经算是很难得了,简直年轻的有些不可思议。
杜家现在没人有胆子,再想着给杜奚川安排相亲的对象,对祁木言的态度也变得微妙了起来。
杜奚川太过凶残,很多人都吃了苦头,不得不夹着尾巴做人。
所有人都知道,杜奚川有个小情人,捧在手心里宠着,开始在一起的时候就宣布了等人成年就结婚,态度磊落的不可思议。
那个小情人,现在在读大学,两个人感情稳定不说,关键是那个小情人貌似也挺有钱的,还弹得一手好钢琴。
除了性别,挑不出错来。
杜氏很多见风转舵的人,都想来拜访祁木言,不过都被杜奚川挡回去了。
他觉得对方是他这个人在一起,和其他的人有什么关系,他不乐意那些人分去两个人相处的时间。
五一假期哪儿都是人,祁木言干脆就不出去了,每天在家呆着喂喂乌龟,喂喂杜奚川,上午去公司,下午就宅在家里睡觉。
杜奚川回来,一眼就看见少年光着脚踩在地板上,正在逗着伊恩玩。
祁木言退后一步,伊恩就往前摞一步,他再后退……就撞到了一堵墙。
祁木言回过头,笑着人说,“你怎么回来了?”
他一停下来,伊恩就追到了人,用头碰了碰祁木言的脚趾,奇怪的触感让少年“呀”了一声。
杜奚川看着少年的脚趾,有些莞尔,“快十七了还像个小孩,光脚踩在地上。”
祁木言避开了伊恩,套上一边的拖鞋,“我去洗洗。”
杜奚川一把拉住人,“我帮你洗。”
少年的皮肤白而细腻,能看到脚背上青色的经络,脚趾圆润而精致。
他小心的把捧在手心,看着水顺着少年的脚背流下去。
祁木言脸上的温度渐渐升上来了,他本来以为人就看着他洗,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的情况,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