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垣的状态稳定后,陈秘书调出了书房的监控。

早在几年前,宫垣就在自己住的这栋豪宅里的各处都装上了摄像头,以便在其他人格突然出现时,监控他们的行动。

书房内,他坐在大班椅上,对着电脑查看着什么。片刻后,他由电脑前抬起头,眼神突然放空了,失魂落魄般呆呆的坐着。陈秘书看的一阵酸楚。他知道,这段时间,少爷常有这种现象,会突如其来的发怔,整个人就被抽空了一样,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

镜头里的他,缓缓回过神,拨通了桌上的内线电话。没多久,下人按照吩咐,送来数瓶红酒和白酒。宫垣开始不断的喝酒。他一边喝一边呓语,通过视频录像,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他喝的越来越多,摇摇晃晃的由椅子上站起来,开始摔酒瓶子……

他突然倒在地面,痛苦的翻滚着,他的手掐在自己的脖子上,狠狠扼着自己,脸色憋得通红,快要窒息。他猛地翻过身,口里发出一声怒吼,“舒雅南是我的女人!她是我的女人!”

他仰躺在地,放声大笑,笑容疯狂又肆意,“……我已经把他给睡了!她那销魂蚀骨的滋味……你永远不会尝到……你就是个可怜卑微的寄生虫……她怎么会爱你呢……她选择的是我……她在我身下承欢,取悦我,伺候我……”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他目疵欲裂,眼底是可怕的疯狂,滔天的恨意,恨不得将眼前的一切挫骨扬灰。他伸出手,摸到了一块大的玻璃碎片,猛地往手腕上扎去。

宫垣痛的倒抽一口凉气,被扎刺的那只手紧紧握着另外那只。他表情扭曲的与自己博弈。

他的手腕被拉开一条长长的血口,鲜血汩汩而出,在地毯上蔓延……

身体的虚脱,心里的绝望,让他放弃了挣扎。

死了也好……一起同归于尽……再也没有痛苦,再也没有噩梦,再也没有求而不得……

手腕的伤口越来越深,他脸上有歇斯底里的疯狂,有可怕的报复,有万念俱灰的绝望……各种表情不断交错……

眼前一片血色弥漫开来,恍惚中,他仿佛看到了那双眼睛……

那是一双很美很美的眼睛,眼里充满了关切和担忧……当他最无助的时候,当他由混沌中醒来,那双眼睛深深的看着他,就像是要看到他孤独的灵魂里去……

他涣散的神智,倏地凝聚起来。他用力抓住另一只手,咬着泛白的唇,哑声道:“不能死……”

“胆小鬼,哈哈哈……”嘲弄讥讽的嘴脸。

“我不怕死……同归于尽,未尝不好……”他瞳孔紧缩,牢牢握着那只手,“但是死了,再也看不到她了……”

眼泪倏然滑落,“我们都……再也看不到她了……你舍得死吗……”

另外一只手颓然松开。

他仰躺在地,眼底的狠厉褪去,凝成了一种难言的柔情与眷恋,“不能……我不能死……我要守护雅雅……只要有她在,我就不能死……”

割开的伤口,鲜血越来越多,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最终昏死在地面上……

即使这是录像回放,陈秘书的后背已经冷汗涔涔,大气都不敢出。

看完后,陈秘书关掉视频,深吸一口气。他埋下头,用力抓着脑袋。舒雅南,还是那个女人……他知道宫垣这段时间的反常和压抑,都是因为她……他内心痛苦,不堪重负,其他人格就会成为强者……

这次如果不是其他人格及时收手,只怕抢救都已经来不及……

再这么下去,他真会自己毁了自己……

.

舒雅南刚结束一个商家代言活动,下台后,助理将手机递给她,说:“接连打了几个电话,挺急的。”

舒雅南接过来一看,是陈秘书。她微微一怔,马上回拨过去。

“陈秘书,你好。”她礼貌的打着招呼,“刚刚在忙。有事吗?”

陈秘书问:“舒小姐,最近还好吧?”

舒雅南轻应:“嗯。”她又问,“他……还好吗?”

陈秘书沉默片刻,说,“不好,很不好……少爷现在正躺在病床上。”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舒雅南心下一惊,连声追问。

她记得前阵子宫垣还出席了新世纪的高层会议。两人没有碰面,但她看到过他的背影。他的气质仍是那么冷清孤傲,颀长的身形,在众人簇拥下,挺拔出众,遗世独立。拉开一段距离看他,她甚至有些恍惚了……

“你愿意看望他吗?”陈秘书问。

舒雅南沉吟片刻,肯定的应声,“我愿意。”

当天晚上,舒雅南排空了档期,与陈秘书会面。

陈秘书看到舒雅南,目光停留了三秒,微笑道:“舒小姐越来越漂亮了,真是光彩照人啊。”

他在称赞她,可是,舒雅南却没听出愉悦之意,反而有种说不清的意味。她还发现,他对她的称呼由比较亲切的小舒,变成了比较客气的舒小姐。

陈秘书看着舒雅南的明艳照人,想到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苍白消瘦的宫垣,心中的确很不是滋味。外强中干的宫垣,在这段感情纠葛中,败得一塌糊涂。这个女人却是潇洒自如,毫发无损。

上车后,舒雅南再次问道:“宫垣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陈秘书叹了一口气,说:“自从上次离开影视城后,少爷没日没夜的工作,几乎没怎么休息。空了就酗酒,精神状态十分萎靡。我知道他很想你,跟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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