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你侬我侬的两人见到罗柔和顾晚出现俱是神情一变,罗鹤是眉间惊喜,而他身旁的人,脸上微笑敛为恰到好处的淡笑,态度疏离,却又让人拿不住丁点儿错处。
“丫头,终于舍得回家了?”罗鹤跟妹妹眨眨眼,这些天罗柔一直住在哪儿他也知道,不过他虽自觉傅寒绝非良人,但既然父母均未表示反对,这又是妹妹自小心愿,那就顺着她好了,毕竟是一辈子的事,不能勉强,因此也就释怀,不再追究傅寒那一大堆丰富的桃花。
“嗯,可不是,听说奶奶回来了,我就立刻飞奔回来拜见了。”罗柔看了看他身旁的陈殷殷,挑眉道:“哥,奶奶回京虽是大事,但却更是家事,陈小姐不是在东北家里吗?你怎么麻烦人家专程跑这一趟?”
“没关系,我不忙。”一直未说话的陈殷殷温声开口,目光触及顾晚时闪了闪,颔首示意。
罗柔却并不看她,更不去接她的话茬,上前一步揽住罗鹤的手臂,柔声道:“刚才我和晚姐去商场买了一大堆东西,就在车上,哥,你去帮晚姐搬进屋吧。”又转头对一直扶着她的顾晚道:“晚姐你不用扶我了,这两步路我自己就行。公司不是还有急事嘛,让我哥把东西搬下你就快回去吧,别耽误了正事儿。”
闻言,罗鹤皱眉,扶着妹妹四下查探,关切地问:“怎么,脚伤还没好?还是去医院看看吧。”罗柔笑,说:“放心,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是晚姐不放心才硬要送我进来,哪里就虚弱到这种地步了。”
罗鹤这才舒了一口气,双手捧住陈殷殷的脸,低声嘱咐:“等我回来送你。”
罗柔看向站立稍远的顾晚,见她垂眸敛目,看似平静,可放在身侧的两手手指却收紧蜷缩起来,顿时心下了然,却不动声色,任由两人恩爱情深。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院门,罗柔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淡笑着道:“你很有本事。”
这一句似是而非的话意味何深两人心知肚明,陈殷殷踱了两步,面上毫无刚才在罗鹤面前的温婉,嘲讽地回击:“彼此彼此,你罗柔是如何撬了别人的墙角自己知道,跟你的这份儿心机相比,我这年长的两岁,倒是有些虚度了。”
罗柔缓缓笑了,说:“你果然还惦记着他。”眸光一闪,她低声道:“你就不怕,我告诉我哥?”
陈殷殷看着远处罗鹤正从车上搬运东西的身影,似笑非笑道:“要是有用,你还用得着跟我说这些话?你哥早就和我分手了,我现在还能站在这儿么?”
罗柔哼了哼,不置可否。
陈殷殷笑的愈发灿烂,她朝罗柔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恶狠狠地道:“以色事人,我倒要看看你能得意多久?!”
“聊什么哪?”说话间罗鹤拎着大包小包走近了,以为她俩相谈甚欢,饶有兴趣地问。
“没什么。”罗柔潇洒地一扬手,转身进了屋。
客厅内,罗老太太一见孙女儿回来,乐的连忙朝她招手,一叠声地道:“快,柔丫头,到奶奶这儿来,让奶奶好好瞧瞧。”指挥着身旁的老仆去把行动不便的孙女儿扶到自己身边坐好,大手捧住她的脸,上下打量一番,心疼地道:“瘦了,也黑了,军训受了许多苦吧,都怪你爸你妈,我听他说起的时候就强烈反对,要他去把你接回来,他还百般推辞。你妈也是,平时不是最疼你么,怎么忍心你去受苦啊,瞧瞧,还把脚伤了……”
老太太絮絮叨叨的关切之语让罗柔觉得暖心,虽然她和母亲有些龃龉,可到底只是婆媳问题,奶奶对她还是挺不错的,虽然比不上对哥哥那般溺爱,但在这个家里,父哥的,因此罗柔心里并不存在什么不平衡,也许老太太来了家里不如以往那般平和,罗柔也是出于母亲的立场有时喜欢和老太太唱反调,但到底是对老人家有敬爱之心的,因此埋首在老太太怀里,撒娇着道:“是我自己非要去的,而且我也没怎么受苦,爸妈哥哥都常常去看我的,并没受多少苦。”
祖孙俩絮絮叨叨地说了好一会儿,罗柔话锋一转,问:“奶奶,哥哥带回来的那个人,您觉得怎么样?”
“还行,挺漂亮的女孩子,不像有些人家的长得那么拿不出手,家世不错,性情温婉更是难得,我看你哥那个样子,对她也是顶上心的,带她来也没跟我提前说一声,大概是怕我不同意,直接就把人摆在我面前了,你说我能怎么样?总不能把人赶出去。”
罗柔笑笑,攀着老太太手臂,眼珠转转,狡黠地道:“您要是不满意,根本就不会理她。”现在这种态度,已经很能说明问题——老太太对陈殷殷满不满意不知道,但至少对于她和哥哥的这段恋情,并没有反对的意思。
“你这丫头,就你知道***心。”老太太点点孙女儿的额角,一副疼爱模样。若论掌握人心,罗家第三代里,谁都不如这个小闺女,老太太慧眼识人,自觉这点儿没人比自己看的更清楚。
“不过,”罗柔边剥蜜桔边状似无意地说了一句:“她对奶奶也算用心了,家里有事还特意从东北赶来接您。”老太太警觉,果然问:“怎么?”罗柔恰到好处的惊讶,说:“奶奶您不知道?好像是她父亲出了点儿事。”这还要归功于上次陈殷殷发给傅寒的短信,除了露骨话语,居然还被罗柔发现陈殷殷请傅寒为其父周旋一事,这说明,陈父的处境不容乐观。
罗老太太眉头皱了起来,陈父位高权重,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