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意算盘打的响,凤血歌却洒然一笑。
凤血歌道:“你说了这么多,我却只有一句话。”
太后楞了楞,道:“国师请说。”
凤血歌道:“若我只娶她一人,这些事情还会发生么?”
太后哑口无言。
“世间多烦恼,却都是庸人自扰。若无妻妾成群,哪来的争宠斗艳?”凤血歌淡淡道,“况且有我疼她惜她,还缺你一个纳兰氏为她撑腰么?太后,莫将自己抬得太高,以免日后摔的过惨。”
说完,凤血歌拂袖而去。
他这般专宠一人,太后真是无奈至极,因她所有的说辞都是建立在男人三妻四妾的基础上,若他一心一意,她便无计可施。
见凤血歌便要出门而去,太后急忙大叫一声:“慢着!”
然后,便是乳燕投怀般扑过去,双臂环过凤血歌的腰,婀娜多姿的身躯紧紧贴在凤血歌背上,一声一泣:“你别走。”
凤血歌面无表情的侧首。
“国师莫恼,妾身之所以会出此下策,是因为妾身对您倾慕已久。”太后仰首泣道,“妾身不求名分,但求君怜!”
“倾慕?”凤血歌看她半晌,忽然一笑,“你倾慕我什么?”
“日饮花雕酒,夜赏远爱饮的酒,远山图是凤血歌信手涂鸦,尔后送给礼部尚书的山水画。太后望着凤血歌,眼神朦胧上一层浓浓爱意,道,“妾身倾慕您,便连您随笔涂鸦的字画,用过的酒盏都爱若珍宝,朝朝暮暮,心心念念,都是您的音容笑貌……国师大人,亦双一直爱着你呀!”
此番真情表白,凤血歌听在耳里,反应却很奇怪,只见他稍稍楞了楞,然后嘴角缓缓向两边裂开,最后竟是止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
太后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这个笑话很好笑。”凤血歌转过身来,抬手捏住太后的下巴,明明是倾慕之人的手指,明明是如此亲昵的动作,可不知为何,太后却觉得很害怕,只觉得横在喉头的不是五根手指,而是五把鲜血淋淋的小刀。凤血歌笑着对太后道,“可惜再好听的笑话,听过一次就不好笑了,你懂我的意思了么?”
太后却是不明白了,她不过是表达心中爱意罢了,他为何要发这么大的火。可望着他那双不含任何表情的眼睛,她只能心胆俱寒的点点头。
“那便好。”凤血歌缓缓放开五指,任由太后瘫倒在地。
太后愣愣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两行清泪滑下脸颊。
“为何你只对她百般呵护,却对我这般狠心!”她心中呐喊,“除了容貌,她哪一点比我强!”
除了容貌……
太后一边无声的泣着,一边抚上自己的脸颊,锋利的指甲几乎要扎进肉里,将那张皮相撕下来,好换上另一张更为美艳的皮相。
而凤血歌出了太后的寝宫之后,径自来到花艳骨的住处。
自在飞花轻似梦,他来时,花艳骨正在后花园中练剑,红裙如火,剑光如雪,见他来了,便微微一笑,负剑而立,刚刚动如脱兔的女侠,摇身一变静如处子。
“你来的正好。“花艳骨将搁在石桌上的另一把剑丢了过去,“陪我练会剑吧。”
凤血歌笑着接剑,右手轻车熟路的拔剑出鞘,动作如行云之流水,仿佛这个动作已经练习过千百遍。手里握着剑,眼前是花艳骨的笑脸,凤血歌却似乎楞了一下,然后轻描淡写的将剑收进鞘中,道:“想跟为师大战三百回合,就凭你这幅小身板么?”
旁边伺候的年轻宫女笑了一声,花艳骨使劲瞪了过去。
凤血歌亦帮着徒弟瞪她,一脸严肃道:“少听墙角,身心健康。”
“奴婢知道了。”年轻宫女笑着福□去。
花艳骨抚额:“算了,你退下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宫人退去,这里便又只剩花艳骨,凤血歌,以及一桌饭菜。
凤血歌扫了一眼,便笑道:“真是好酒好菜,分量也很足。”
花艳骨却瘪嘴:“当然!这可是三个人的份!可大师兄那吃货不知道哪去了!我派了好几拨人,都找不到他!”
凤血歌笑:“他正是建功立业的年纪,怎么能一天到晚陪着你吃饭,为师已派他代我巡视江南去了。”
花艳骨苦着一张脸:“江南好,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啊……师傅你怎么不让我去?大师兄皮糙肉厚,你派他去巡守边关好了。”
凤血歌啼笑皆非:“让为师考虑考虑……恩,你打算怎么贿赂为师?”
花艳骨眼珠一转:“一桌好菜,再加上一段新编的剑舞如何?”
凤血歌:“成交。回头我就让人八百里加急,让寒光转道去新疆吃葡萄。”
两个不良师徒不怀好意的对笑一番,然后花艳骨便为他满上一杯,然后手提双剑,舞了起来。
酒是花雕,菜是海笑吟吟的吃着酒菜,观着剑舞。这笑容不比平时,他在众臣面前笑,在太后面前笑,但那些笑都不是真的,是做给旁人看的,只有看到花艳骨的时候,这笑容才发自内心,真真切切。
直到寒光一闪,锋利的剑尖破风而来,直刺他的眉心。
凤血歌头也不抬,竖起两根手指